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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接风饭说到底真的没有白弄个包厢,在陈炎和白祖两双眼睛的注视下,白二舅竟然一个人喝下去了二十多瓶啤酒,就连桌子上的菜几乎都一扫而光。陈炎小声的说道:“白祖,你二舅是不是逃难回来的,饿成这样,得饿多少天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看二舅那头发油的。还有这饭菜,吃到这样,虽然是我亲二舅,但是陈炎你的话真的对啊。”白祖就这么不自觉的摸着下巴,和同伙一起想象白二舅到底遭受了什么。
陈炎往凳子后背上一躺,看着白二舅自顾自的唱着黄梅戏小曲,咿咿呀呀,陈炎真的有些不知道说啥好,心想等他自嗨够了就好了。同样也是个长辈,虽然不是同一个生存路上的人,但是毕竟是除魔卫道的前辈嘛,所以自嗨也是可以原谅的。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白二舅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炎由于要上课还是决定先走,让白祖自己陪着二舅接着唱小曲,等到晚上再继续找他们。等到离开的时候,陈炎仍然不忘嘱托白祖一句:“姑娘得陪啊,不然什么都不是你的。”说完拍了拍白祖的肩膀,白祖则是竖起大拇指,一脸得意:“放心我搞的定。”
也有些不巧,就是那个女生的课就在今晚上。陈炎只好本着要好好上课的念头敲响了她家的门,余慧的事情告一段落,可能这个漂亮的姑娘都不会认识白祖,这就有些可惜了。陈炎不是没有女朋友,他有过,但是那是过去。人如果一直沉溺于过去会无法自拔,看不清现在的自己,但是向前看又要舍弃一些东西。
陈炎进了屋子之后,还是照例给这女学生家里打了个招呼才开始上课,却发现这女生的家长似乎不太高兴。不过他也不会多问,做人第一原则,不该问的别问。
高中化学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化合价的问题,陈炎一直就在不厌其烦的讲一遍又一遍,只看着那个女生也是没有兴趣的听,只是不住地咬笔的尾巴,偶尔的看着陈炎。
陈炎可能自己也有一些不清不楚,他也一直在考虑最近的那个梦,梦里他一次又一次的要被萨满砍到,是不是坏事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太舒服。那女孩的心思陈炎看得一清二楚,那种不自觉的注视,和手的动向,陈炎竟然有一种是他很帅的错觉。
经受着女学生的目光,那种火烧一样的感觉肯定是遍布了女生的内心。陈炎强忍着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上完了一个多小时的课后冲出了学生的家门。他厌恶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所谓的冲动,他想的不过是之前的那些片段而已。
这么晚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别看陈炎在的城市是省部级的城市,可是仍旧是市区里,几乎很多的居民都在家了。陈炎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感受着风穿透着自己的身体,倒是天使的月亮照射下来的光还让他觉得有些力量。
走出了一个街区左右,陈炎顺着灯光竟然走到了商业区。他回过头一看,竟然走出了这么远,好在商业区的人不算少,毕竟夜场居多,陈炎还是决定散散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动西或者是酒精可以消磨一下自己。
人一旦失去目标和又想起一些所谓的回忆就习惯于迷失自己,这句话陈炎深有体验。他没办法仰着头走,他只能低头,一路上他躲开了几个人,但还是撞上了几个人。
陈炎一直在说对不起,直到他撞到了一个人,就是他的老板,那个不听解释把他开除的老板,让他没有目标一个人走在路上的该死的老板。这次他没有说对不起,而老板看见了他之后竟然很意外,但是这个意外瞬间就变成了讥笑:“这不是陈老弟吗?在哪发迹了?得带带老哥啊,哈哈哈。”
陈炎没正眼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滚蛋,别挡路。信不信我打你?”便绕过了他,仍旧低着头走过。陈炎的耳边只剩下了挂过得风,前老板的话已经被他自动过滤了,所有的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现在在他看来不过都是过眼一般,都像是发生在了刚才,却又很遥远。
顺其自然,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话。
不过接下里的一刻钟里,陈炎就有些没法控制自己了。他感觉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在扭曲,前面明明是平坦的路,自己却栽了个跟头,面前是空白的一片,却撞到了什么东西。他觉得这一切都不一样起来,他的体温也在上升,他一次又一次的留着汗,他顾不得上擦,只由着肾上腺素的爆发驱使着他朝着自己的公寓快步前进。
当他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跑回了自己的公寓时,他的身体几近虚脱。陈炎重重的敲了一下门后,就倒下了。他的身上都是擦伤,他知道他的眼睛不会看错面前的东西,但是为什么明明看见的东西竟然不是那种东西?漆黑的楼道里,他跌倒的声音照亮了这一层楼。
柳叶眉神经大条的开了门,嚷嚷着:“谁啊?大晚上的。”她的眼睛四顾一扫,还是看到了倒在楼梯上的陈炎。一时间,柳叶眉也有些慌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炎为什么就倒在了地上,看着陈炎的身体不住的发颤,柳叶眉只好迅速的给陈炎拖进了屋子。
“冷。”陈炎只说了一个字,他狠狠的抓着身上那两件衣服,他的体温开始下降,由刚刚的热变成冷,汗液就开始和免费的一样冒出。柳叶眉看着陈炎的牙齿颤抖的频率都已经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立刻将柜子里所有的床褥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的铺在陈炎的身上。而陈炎身上的气息,让柳叶眉都感觉到有些不自然,她立刻明白到了,这不是自然的气,这是强加到一个凡人躯体上的气。
恶。
这是柳叶眉的第一个想法,这种气息让她感觉到想吐,这是引导死亡,这是演变迂腐,是慢慢腐烂到土壤的感觉,是一种恶意,是让人看不到真实,让人误以为自己死亡的气息。柳叶眉强忍住这种让她想吐的阴气的味道,自然地腐烂让她不得不赶紧拿起电话给白祖拨打一个电话。她明白,面前这个已经陷入昏迷了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自己是没办法解决得了的,至少她很厌恶。
半个小时过去了,陈炎依然汗如雨下,躲在棉被里瑟瑟发抖,只是进去的气少,出去的气多。
而进了门的白祖和二舅在查看了陈炎的样子以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白祖转过头去,一脸凝重的对着已经着急的柳叶眉说道:“东南亚的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