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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隆意大惊失色,慌忙起身就冲出了书房,直奔梁庆的院子,老远就能听到他的怒吼。首发哦亲梁隆意偷偷摸摸的走了进去,连福朝他直眨眼,示意他赶紧走,可是眼尖的梁庆已经看见了他,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掷了过来,险些砸中梁隆意。
“你个混账东西,还敢来见我,你……你一直忽悠我,说什么芸熙出去避祸,去陇西找她父母去了。原来你竟然把她休了,你这个畜生……”他说着,还要找东西砸他,可是手边却没有趁手的东西,才作罢。
蓝氏刚要开口劝阻,梁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梁隆意只得示意连福和蓝氏先出去。等他们走远,梁隆意才开口道:“爷爷,不是我要休弃安芸熙的,是她……她非要和离。”
梁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芸熙个是好孩子,才不会做这种糊涂事,只有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他说着,挣扎着就想要站起来揍梁隆意。
梁隆意慌忙过去,扶住他,一边道:“爷爷,你别生气,真的是安芸熙她非要走。她当初嫁给我就是为了躲避姬雲,现在姬雲死了,就没必要和我在一起了。”
“我不信。”
见梁庆还是不信,梁隆意只得咬牙道:“爷爷不是一心想要重孙子吗,你知道安芸熙为什么一直没有生育,因为她……她一直都带着避孕的东西,她不想给我生孩子,她根本就不喜欢我。”
梁隆意的声音越说越低,但梁庆也听清了,不由皱眉道:“不会的,芸熙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孩子,若她对你真是无情无义,干嘛还一心担忧梁王府的安危。”
“担忧梁王府的安危,爷爷指的是什么?”
“你在二龙山失事不久,芸熙曾经给了我一封信,她说如果皇上要找我们王府麻烦的话,就把这封信拿出来,可保王府平安。”
梁隆意急道:“她留下的信在哪里,爷爷快拿给我看看。”
梁庆打开自己的枕头,从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梁隆意。那信封已经用蜡密封,信封上也只有安芸熙三个字。
“芸熙说不要轻易打开,如果……”梁庆的话还没有说完,梁隆意已急不可耐的打开了信封,梁庆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了嘴。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梁隆意取出,迫不及待的打开,可是信纸上却是空白的,他难以置信的前后翻看了一下,雪白的信纸上真的没有一个字。
“爷爷,你会不会拿错了,这真的芸熙留给你的吗?”
梁庆也有些纳闷,但语气肯定的说:“我没有拿错,这就是芸熙留下的。”
“她都说了什么?”
“芸熙当时只说要是皇上找梁王府的麻烦,就把这封信拿出来,但平时不要轻易打开,别的没说什……”
梁隆意不等他说完,就起身跑了出去,蓝氏就在房外等候,焦急的走来走去。
梁隆意挥手让下人全部下去,才扶蓝氏在一旁的走廊上坐下,轻声道:“母亲,那天安芸熙身上的伤真的不是母亲所为,是吗?”
蓝氏苦笑道:“母亲年纪大了,是有点糊涂,但也没有心狠到那种地步。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怎会动手打她,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梁隆意抓住蓝氏的手沉声道:“我信,母亲,你那天不是派人去跟踪安芸熙吗,她当时都去了哪里,你还记得吗?”
蓝氏皱眉沉思了半响才迟疑的开口道:“她当时去什么棋社见了四皇子。”
“还有呐,还去了哪里?”
“嗯……好像还去了一个叫什么苑的地方。”
“什么苑,母亲仔细想想。”
见梁隆意焦急的样子,蓝氏情知事情重要,便集中精神冥思苦想:“好像有个红,还是紫什么的,反正就是什么颜色,但我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紫竹苑。”
闻言,蓝氏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道:“是,就是紫竹苑,距离那个棋社很近。”
成亲以来,梁隆意只是在新婚之夜,留宿在姚天蓉的房中,后来就一直没有去过。姚天蓉财大气粗,很快就用银钱收买了府中的下人,她面容娇美,嘴巴又甜,倒是很得蓝氏的欢心,即使脾气执拗的梁如意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的。
可是梁庆却不知道她的存在,府里的人也刻意瞒着,姚天蓉为了奠定自己的地位,故意买通了下人,装作不经意说漏了嘴。
梁庆得知真相,果真大怒,把世子妃蓝氏和梁隆意都骂了。
姚天蓉知道自己的小手段,别人看不出,但绝对瞒不过梁隆意的眼睛,所以一直等着他来兴师问罪呐。可是梁隆意始终都没有出现,而是紧急把南宫招了回来,在书房中密谈。
梁隆意见到南宫,就开口问道:“查出紫竹苑现在是谁的产业了吗?”
南宫摇头道:“没有,紫竹苑一直只有那个自梳女出入,而她也从不和任何人来往,查不出她的底细。后来属下发动了所有的兄弟调查,有弟兄说在主子新婚的时候,攻打穆府,在茹夫人的院中好似看见过这个女子,但也只是惊鸿一瞥,看的不是很真切,也不能认定到底是不是她。”
“一定是,紫竹苑背后的主子就是连茹,安芸熙当日在麒麟棋社见过四皇子之后,就去了紫竹苑,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伤。而安芸熙跟我和离之后,最后也去了紫竹苑,还从哪里带出了失踪的冷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柳湛是这位茹夫人的人,蕊娘也是被他抓走的,第二天就在城外发现了她的尸体,而四皇子曾经宠幸过蕊娘,少夫人她……她也曾经在蕊娘所在的青楼周围出现过,这么多的蛛丝马迹,的确可疑。”
梁隆意踌躇道:“南宫,你还记得安芸熙在静慈庵被抓走的事吗?”
南宫颔首道:“记得,那次是少夫人去看皇后娘娘,后来撞破了两人之间的争吵,还无意中看到了那位茹夫人的脸。”
梁隆意皱紧了眉头道:“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安芸熙当初就是撞破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被抓去皇宫的。”
“会是什么样的秘密,竟然牵连了这么多人?”
梁隆意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漆黑的夜空道:“你去叫西门来,我们出去一趟。”
春末,夜风也带着一丝暖意,空气中飘来阵阵花香,整个京城几乎都沉浸在夜色中,只有花街柳巷依然灯火通明,莺声燕语不断。
夜色中,几道黑影流矢般闪进了安国公府,安家大房已是人去楼空。其余二房也是人丁单薄,安瑞良虽然成亲,却并未生育。
三房中的独苗安瑞文还没有成亲,在安瑞靖他们离开之后,干脆搬去松山书院居住,平时根本就不回来,国公府显得冷清的很。如此静夜,更加的清幽寂静。
此时府中的人多半都睡了,只有安国鸿院中还亮着灯,下人伺候着他用药。安国鸿年纪大了,而且早年征战,身上旧伤在晚年也发作起来,他的身体日渐衰弱,药石不断。
安国鸿喝完药,就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那下人刚走到门外,还没有来得及关门,就响起有人跌倒的声音。
安国鸿虽然老迈,但感知还是敏锐的很,厉声道:“谁?”
房门轻轻关闭,有人走了进来,借着烛光看清来人,安国鸿不禁有些意外:“梁隆意,你还敢到国公府来。”
梁隆意歉意的躬身施礼道:“深夜打扰,请安国公见谅。”
安国鸿冷哼道:“你若还是我国公府的乘龙快婿,多晚闯进来都无妨,可是你现在休弃了芸熙,还跑来做什么?”
梁隆意苦笑:“安国公,芸熙是您的孙女,她的脾气您想必是了解的,她是逆来顺受的人吗。如果是我梁隆意休弃了她,她会如此善罢甘休吗,恐怕早就把梁王府闹的天翻地覆了。”
安国鸿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说,是芸熙她抛弃了你。”
梁隆意颔首道:“不管安国公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芸熙她留下一封信,就决绝的跟我和离。我怀疑她当初被皇上掳进皇宫,就是因为她窥破了什么秘密,而今她也是为了这个秘密,才出此下策。”
安国鸿皱眉道:“你深夜造访和此事有关吗?”
“我知道芸熙一定也给您留了信,我想看看和留给梁王府的是否一样。”
安国鸿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如今已娶了姚家的千金,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梁隆意叹道:“我去年在秋猎起事失败,先前又被姬雲重创,不但在朝中失去了一些人脉,在京城中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银钱周转困难,不得已才和姚家联姻,而之前我并不知道芸熙是另有苦衷。”
安国鸿沉思不语,梁隆意不由急道:“安国公,想必您也不想芸熙余生常伴青灯古佛吧,只有知道了真相,我才能找到解救芸熙的办法。”
半响,安国鸿才似下定了决心,指了指远处的屏风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