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大门一直紧闭着,乌木羽不知道秦川和塞讷究竟在里面谈些什么,他紧张、担忧、焦虑,因此当秦川与乌木羽一起走出御书房的时候,乌木羽正在门口不停地踱着步。w
乌木羽看见秦川从御书房里走出来也感到十分的诧异。他原以为秦川与塞讷谈完之后会将自己也招入御书房之中。刚才乌木羽在门外已经想好待会进去之后苦苦哀求秦川,看看能不能从轻落自己的儿子。虽然秦川即位之后自己一直没有将这个外来的、不明不白的可汗当回事过,甚至常常倚仗着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勾结党羽,阴奉阳违,可如今为了儿子,自己也只有豁出这张老脸了。
乌木羽铁了心要为自己儿子向秦川求饶,即便是塞讷这个官职、权势比自己低得多的人还在边上他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乌木羽深吸一口气,迎上秦川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后毕恭毕敬地对秦川说:“可汗”
秦川点了点头,他看乌木羽的神情知道他往下要说什么,于是他打断了乌木羽没让他继续往下说下去,秦川对乌木羽说:“爱卿勿须多言了。原本朕还想与爱卿深聊一番,但是转念一想,爱卿是朝中重臣,朝廷律法不容亵渎的道理朕相信爱卿一定明白。你家公子已经定罪,稍后朕会派人去府上传达圣旨,爱卿回府等候便是了。”说完,秦川又转身朝着御书房走去。进门前,秦川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乌木羽深深的叹息声。秦川回头看了乌木羽一眼,乌木羽呆站在原地,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身为朝廷重臣的桀骜,留给秦川的只是一个为儿担忧的苍老父亲的身影。
秦川命人将闵久凌叫到了御书房之中,他讲已经拟好的圣旨交到了闵久凌的手中。秦川对闵久凌说:“这份圣旨,朕想还是由你去乌木羽府上宣读吧1
闵久凌并没有问秦川对乌塔的处理结果,只是领了圣旨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秦川交代闵久凌,宣读完圣旨之后立即回御书房来复命。
秦川赦免了乌塔的死罪,理由是虽然下人们是受了乌塔的指使才去教训被害者的,但是当时乌塔是否命令下人去害人性命的证据不足,因此不能将乌塔作为犯处理。秦川处死了案时动手的那几名下人,而乌塔死罪虽免但是活罪难逃。秦川在圣旨中责怪了一番乌木羽教子无方才最终导致乌塔作为名门之后本应知书达理、报效朝廷却最终飞扬跋扈,于王城之中街头闹事。因此秦川命令乌塔即日起入宫伴君,充当秦川的御前侍卫,由秦川亲自替乌木羽管教这个儿子,以观后效。
傍晚,闵久凌回到了御书房,他的手里多了一个木盒。闵久凌将木盒放在了秦川的跟前,然后当着秦川的面将木盒打开。
秦川看见木盒中整齐地排放着二十几锭金灿灿的金元宝,想必是乌木羽为了答谢闵久凌而赠送给他的。
闵久凌将当时的情况完完整整的和秦川叙述了一遍。闵久凌踏入乌木羽府邸的时候,整座府邸死气沉沉的连空气似乎都透着一股压抑。乌木羽见到前来传旨的是闵久凌愣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和闵久凌多说些什么,只是看闵久凌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恨意。想必是当时闵久凌当时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说自己能救乌塔,可如今看可汗的态度乌塔似乎是死罪难逃了,而这个闵久凌竟然还有脸上门来宣旨。乌木羽心里有种被闵久凌愚弄了的感觉。要是换做平时,他乌木羽说不定会命人将闵久凌拿下以解心头只恨。但是此时的乌木羽已经完全没有这些个心思了。
闵久凌打开圣旨,在乌木羽的面前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他一边念一边偷偷地观察着乌木羽的神色。乌木羽一开始是满脸的愁容,就仿佛天地即将崩塌一般。转眼乌云在乌木羽的脸上散尽,当闵久凌将圣旨宣读完毕的时候,乌木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闵久凌,就好像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闵久凌笑着对着乌木羽点了点头,他说:“大人,快接旨吧1
乌木羽这才如梦初醒,他接过圣旨,嘴中还不停地叨念着:“可汗圣明!可汗圣明1
“大人,乌塔公子不但免于罪责,还因祸得福被可汗认命为御前侍卫,实在是可喜可贺啊1闵久凌一边说一边双手合拳对着乌木羽做出恭喜状。
乌木羽的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霾,他笑着双手抱住了闵久凌的双肩说道:“这还多亏老弟这次鼎力相助!老弟你是我家乌塔的恩人,也就是我乌木羽的恩人!老弟放心,从今往后,只要有我乌木羽在,老弟的荣华富贵大可安心1说着,乌木羽命自己府上的管家拿来了一盒金元宝,亲自交到了闵久凌的手上。
听闵久凌叙述完,秦川笑着说:“看来这老家伙终于信任你了,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久凌,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通过乌木羽,迅摸清楚朝中这些大臣们的脉络关系。”
闵久凌摇了摇头,这另秦川大为不解。闵久凌对秦川说:“陛下,依我看,我们可以跳过这一步了1
秦川的眼神盯着闵久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闵久凌对秦川说:“陛下,我觉得乌木羽应该已经意会到了他儿子此次能脱险并不是陛下因为我游说的关系,而是陛下您自己的意思1
“哦?此话怎讲?”秦川问闵久凌。
闵久凌接着说:“陛下您想,乌塔是乌木羽的大公子,如果他真的觉得是我救了乌塔,怎么会就用这么一盒金元宝就把我打了?他说的那些日后的荣华富贵在我看来只是一句空话而已。因此,依我看来,乌木羽想必也清楚,真正想要恕了乌塔死罪的人是陛下您。更何况,乌塔不但逃过了死罪,还被任命为御前侍卫,这不更加说明了是陛下您自己想要恩泽于他吗?”
听闵久凌这么说,秦川点了点头,他笑着对闵久凌说:“要不我们等等,看看这只老狐狸这几日会不会来找朕?”
闵久凌点头表示赞同秦川的观点。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秦川:“不过陛下,我还有一事不解,还望陛下示下。”秦川点了点头,闵久凌继续说道:“其实陛下赦免乌塔的死罪便可,为何还要任命他为御前侍卫呢?目前这个乌木羽是敌是友还很难说,陛下把乌塔放在身边,这不成了乌木羽安放在陛下身边的眼线了吗?”
秦川依旧笑了笑,他意味深长地对闵久凌说:“是他乌木羽的眼线也是朕的传话筒,更是他乌木羽在朕身边的人质,他乌木羽明白这个道理,顺则昌,逆则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