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警察局办公大楼,局长办公室里面。
方大国正襟危坐在柔软舒适的老板椅上,正静心聆听着手下干将,刑侦大队长陈进的细心汇报。
陈进只是汇报捉拿妖鸟的经过,及将林家二老在长途车站追捕归案事件经过。
至于苗苗此时的情况,他一概也不知道。
因为审讯苗苗的成员已全部换了,换成了刘公怀的人。
并且,在这时候,市中心医院那边的情况也没有汇报过来。
那边有自已的老搭档刘公怀在督办,方大国很放心。
他相信自已的儿子肯定在苗苗身上得了到最大的满足。
只要能儿子在医院里面安心养病,其他什么事情都是次要的。
“很好,陈进啊,你这次表现得非常好,我们就是要全方位地将那只妖鸟锁定,不任在哪一方面,都要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我深信,这只妖鸟背后的人,肯定是一个极端仇视社会稳定的恐怖分子,所以,你们也要小心,不可反被那人所害啊。早日将那个恐怖分子或者是恐怖组织给揪出来,还老百姓一个青天啊。”
方大国语重心长的说道,脸上闪现着一层貌似神圣的光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一心向民的公仆,专心一致为老百姓办好事的青天老爷。
“是,谢谢局长的关心……”陈进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只是他还没说完,局长的办公桌电话大声响了起来。
“那个,局长,那我就告辞了。”陈进立即要撤退。
毕竟局长接电话,于公于私,都不方便呆这里偷听。
“不必了,都是自已人。”方大国很大度地摆了摆手,示意陈进坐下。
他拿电话,温声问道:“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立即急切地说道:“方局长,刘副局长请求封城,其他局长都同意,只等局长您了。”
“封城,为什么要封城?”方大国一头雾水。
现在全城都在进行搜捕妖鸟,这不就等于是在封城吗?
“方局,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中心医院出了大事。”对方快人快语地说道。
“什么大事,怎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方大国听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要发脾气了。
再说中心医院出大事,这个兆头不好啊。
因为他儿子方正清正住在中心医院呢。
“是这样的,中心医院死了几个人,听说都是那只妖鸟所为,现在那只妖鸟逃走了,所以,刘副局恳请封城的命令。”对方如实说道。
“啊,原来有这样的事。行,批准封城。”方大国急忙挂掉电话,一脸焦急地又拔打刘公怀的电话。
这还得了,中心医院死了几个人,居然没有上报给他这个警局老大这里来。
如果自已不是听到下面的人请求封城的命令,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等等,为什么全局的人都知道,惟独自已不知道呢。
难道儿子他已……
想到这儿,方大国一阵揪心的慌张,心跳不禁加快,脸上的气色变得难看了。
他中年得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千万不能出事啊。
陈进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是看着方大国的气色很难看,又听到刚才接电话时说什么封城,难道出大事了,才需要封城?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方大国的右手不禁轻颤了起来。
刘公怀居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肯定出于其他原因,才不告诉他的真相。
正当他快要挂断电话时,终于通了。
“是公怀吗,我是大国。”
方大国急不可耐地开门见山问道:”正清他怎么样,他没事吧,听说你要封城,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告诉我呢,还当我是不是局长啊?”
一连串的追问,让对方一阵沉默。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刘公怀那沉重无比的声音:”方局,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无能,我没能保住正清,正清他……他走了,请节哀!“
本来,他还想瞒着方大国的,所以让局里所有人不要告诉方大国,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可是现在,方大国主动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他只能如实说出来。
“不,不会吧,你一定弄错了,正清他还在住院呢,怎么会呢?”方大国几乎傻了,只是语无论次的辩解着,根本就不相信刘公怀的话。
“是真的,大国,真的对不住,请节哀……”刘公怀在那边哽咽着。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老天,你为什么要断我的后……“方大国顿时如同发了疯一样咆哮起来,随后竟然双眼朝上一翻,身子一软,晕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方局,方局……“陈进吓坏了,急忙上前扶着方大国。
”方局,方局,你怎么啦……“垂下来的电话筒里不断传来刘公怀那急促的追问。
陈进立即拿起话筒说道:“刘局,方局刚才晕倒了。”
他一直在边上听着,当然知道对方就是刘公怀副局长。
“哦,你是陈进吧?”刘公怀在电话那头疑惑地问道。
“对,是我,刘局,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方局一接电话,就晕过去了。”陈进有些惊异地说道。
刚才他幸好没有离开办公室,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唉,方正清他被那只妖鸟给杀了,另外,还有四名警员也一同被杀。这只妖鸟真是无恶不作啊,太恐怖了。对了,苗苗回警局,据目击者说,她跟那只妖鸟在一起,你们可得提防警惕才是。”刘公怀警告地道。
“苗苗回警局,这么说,苗苗是有出去了吗?”
“陈进,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你立即下令,让警局人员提高警惕,进入最高紧急战备状态,因为很有可能那只妖鸟到了警局,有可能会造成大动乱,我现在回局的路上。”
刘公怀说完,就将电话给挂掉了。
陈进放下电话,伸手用力掐着方大国的人中。
不一会儿,方大国眼皮子动了一下,随即一滴浑浊的眼泪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流了出来。
中年得子,原本可以传宗结代,没想到突然之间却天人永隔。
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苦与凄凉。
“儿啊,我的儿啊,你为什么就这样子走了。”
在这一瞬间,方大国似乎崩溃了,像失了控般的嚎陶大哭起来。
正在这时,又是一连串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这是一部专门供市府专线联系的固定电话,声音急促而响亮,如同有什么紧急指令一样,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