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容懵了下,疯狂的挣扎起来,“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她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疯狂,竟然真的动用私刑。
她以为她有讲道理的机会,也以为这种事情至少要等到村长来了后再决定,毕竟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村里的大小事情,特别是这种私刑处死人的事情,哪一件不用经过村长的同意,然后由他来执行。
这一刻,佳容惊恐的发现,死亡竟然离她这么近,即使她曾经经历过一次,此时也只觉得胆颤心惊。
她后悔昨晚在发现情况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童家,离开下河村,不然也不至于陷到这般困境中。
火,无情的火,瞬间点燃了旁边的几根木柴。
佳容只觉得一股热浪自下往上扑来。
眼看大火就要烧到佳容的脚了,却没有一个人上有阻止,这时,佳容是真的怕了,吓得哭了起来,因惊慌而哭。
佳容的手腕及脚腕被绑得结结实实,她奋力的扭动身躯想要踢开脚下的火柴,但却只是徒劳。
她没有想到,老天让她重生,再给她一次活下去的机会,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且这般短暂。
泪眼朦胧间,看着众人即惊恐又解恨的表情,佳容哭得更大声,只能无助的叫着,“我是人,我真的是人!拜托你们放了我。”
没有人听佳容的话,她一眼望去,除了童家母女,甚至没有见到她认识的人。
村里唯一和她相熟的小花和阿牛,此时都不在这里。
佳容也不知道他们是惭愧不敢出现,还是不知道她正面临这样的局面,总之,现在佳容连一个求救的对象都没有。
“你们这样草芥人命,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在苦苦央求没有结果后,佳容面容一变,愤恨的看着眼前这些人,特别是童家母女。
“童娇,你简直不是人,竟然只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就对我下这样的狠心,你会遭到报应的,难怪老天给了你一张这么丑陋的容颜,你简直就不配做人,还有你,你不配为人母!你助纣为虐,你不得好死,我死了,你们娘俩也不会有好结果的。童娇,你至死都会是童子身,嫁不出去,死后也不会有人供奉,这辈子不得安生,你们,还是有你们,你们都会下地狱!”
这一刻,佳容眼睛通红,看着眼前这群刽子手,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都撕碎。
娇娇惊恐得后退一步,然后马上又火焰高涨的怒目相对,“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咒我!你给我去死,去死!”
说完,娇娇左右望了一眼,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佳容的身上扔。
石头一下正好砸在佳容的脸上,瞬间,佳容脸上便青了一块,疼得佳容的生理盐水完全控制不住的狂奔。
有了娇娇的率先引导,其他人,特别是心底有鬼的人,都在恐惧的情况下,跟着娇娇的动作,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佳容的身上扔。
点火的妇人,更是疯狂的大叫大笑,边扔石头边吼:“小石子,娘给你报仇了,娘给你报仇了。”
佳容忍着疼,身子不断的左闪右避,却因整个人都被绑得死死的,根本挪动不了分寸,该落在她身上的石头,一颗没少的砸在她的身上。
顷刻间,佳容便变得十分的狼狈。
而火,也在这一刻,点燃了她的衣裙。
佳容自知活不了了,面对这些疯狂的人,她也不毫不掩饰她的怒火,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温驯的人。
当即,破口大骂起来,一个个恶毒的诅咒出嘴,听得所有人的都面露青色,神情恐惧。
就在这时,突然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佳容愣了下,张嘴正准备骂人,但理智却在这一刻瞬间回笼了,就见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拿着一个空桶子,保持着泼水的姿势。
然而,火势已大,哪里是一桶水就能熄灭的。
她尚来不及要这名突然出现帮她的男子再打一桶水来时,就见男子像疯了似的,冲到火堆里,一手一脚踢开了木柴。
这时,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七手八脚的上来扯他。
娇娇眼见佳容就要死了,却被男人打断,当即怒叫:“快把这傻子拉开,别让她坏了事情。”
佳容听到娇娇的称呼,清楚了男子的身份。
他是长福,小时候因高烧烧坏了脑子,智商停在了七八岁,和以前的来福是好朋友,或者该说,在村里人都欺负长福的时候,只有来福会照顾他,甚至主动和他说话。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长福大力的挣扎,几下就挣脱了拖住他的人,傻呼呼的上前,赤手就去捡烧燃的木柴。
看到这一幕,佳容不自觉的落泪。
在所有人都想她死的时候,只有这么一个傻子出来帮她。
她发誓,若是她能活下来,她绝对让童家母女为她所受的罪付出代价,也一定会回报长福对她的恩情。
“不要烧来福,不要烧来福!”长福刚捡起几根木柴,便被人拖开,并死死的压倒在地上。
佳容看着长福,被按住脑袋,压在地底,忍不住大叫起来,“你们放开他,不要为难他。”
长福虽然傻,但是性格乖,村里除了小孩子不懂事喜欢欺负他,大人倒不会,这会把长福压住的人,对他也没有恶意,反而劝说:“你不要救她,她是恶鬼,是索取人命当替死鬼的水鬼!”
“不是不是,来福是人,来福是人!”长福不依不饶的挣扎大叫着。
“她是,她不单害死了小石子,还害死了富贵哥,还害死了……”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数落着佳容的罪行。
长福大叫,“娇娇害的,娇娇害的。”
娇娇惊慌的看着长福,来不及反应,就听童娘子大叫:“快烧死她,我们现在这样对她,等她自由了,肯定会向我们索命的,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快加柴,快加柴!”
说完,童娘子率先扔了几根柴火。
其他人有样学样,火势一下又大了起来。
这里闹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注意,有两名男子站在前面,面无表情的将戏从头看到尾,直到这一刻,身着黑衣的男子,才问旁边另一位清贵公子。
“主子,我们要不要救她?”
清贵公子收回冷漠的视线,淡淡的开口,“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