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梨花压海棠”的例子比比皆是,他一个青葱水嫩的美“少”年追求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又怎么了?
至少他是真心诚意的不是?
王胜利迅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可是要给心上人道歉的,年龄这点小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他今天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嗯,就是这样。
王胜利走了几步,便有一个丫鬟将他引到一间房子面前,王胜利看着紧闭的门扉,心脏欢快的跳动起来,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他单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手掌下那剧烈的鼓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想:别跳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然而心脏仍旧跳的欢快,根本就不理会他大脑的抗议。
如果心脏也会说话的话,肯定会反驳他。这可是心上人的闺房!你淡定一个试试?
丫鬟敲了敲门,门里便有女声道:“推门进来吧。”
丫鬟没有推门,而是向王胜利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王胜利看着丫鬟离开的背影有些愣愣的,他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呆呆的想: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想清楚这其中的意味,整个人都开始兴奋了起来。
当他抬手想要推门的时候,却再次踟蹰了。掸掸自己的衣服,顺顺自己的头发,拍拍自己的脸,做了这些之后,犹觉不够,他的眼神慢慢落在手里的那朵红色的大花上。
花儿被采下来有些时间了,好在早上的温度和阳光都很舒适,所以这朵花还是红艳艳的,花瓣舒展鲜嫩欲滴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生愉悦。
王胜利很想把这份愉悦分享给心上人。
他其实都有点嫉妒这朵花,因为它有机会跟心上人亲密接触不说,还有机会博得心上人的喜欢。
如果能变成这朵花就好了!
想到这里,王胜利有羡慕又嫉妒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花,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王胜利得意洋洋,由衷赞美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美滋滋的抬起手,将那朵花插在了自己的耳侧!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方新蕊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推门,便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模样俊俏的男人站在她的门前,正将一朵花插在耳畔。人很俊,花很娇,让人忍不住想起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美人纤手弄花,斜入耳鬓。
毫无疑问,这应当是一副很赏心悦目的画面。但是,当这画面的两位主角,一个性别为男,一个颜色为红,这画面就微微有些奇怪了。或者说,这两样事物结合在一起,有点违和。
大男人,大红花。
又不是成亲!
得亏两位主角颜值都够高,不然得多伤眼!
方新蕊开门的动作僵在那里,王胜利突然看见她开门,也吃了一惊,呆在那里。
不过,很快,两人双双回神。
方新蕊将半开的门彻底打开,王胜利则扶了扶耳侧的花,雄孔雀一般的挺起了小胸脯,力图让自己的魅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你有什么事吗?”方新蕊低垂着眼睛,努力忍住想笑的冲动。不得不说,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在那里搔首弄姿,努力散发雄性荷尔蒙,特别好玩,实在是人生之中最不可错过的场景之一。
而这个男人所做的这一切,其实不过是因为要俘获她的芳心罢了。这是一件让人觉得想笑,又会觉得很感动的事情。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表达着他的心情。
方新蕊觉得眼睛有点酸酸的,不可抑制的觉得心软,像是浸在柠檬与蜜糖共同炮制的液体中一般,幸福和酸涩奇异的交织在了一起。
王胜利见她低垂着眉眼不看自己,心里不禁有些着急。怎么不看我呀?是不好看吗?
他看不见自己此时的模样,心里有点忐忑起来。
“我来找你是想和你道歉的。”王胜利先坦诚的说了自己的目的,随即又有些迫切的问:“你看我现在这样好看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含着期待,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狗狗。
方新蕊被他的小眼神看的心软的不行,等一看到他耳畔的那朵大红花,又忍不住想笑,只能努力压抑笑意,抿唇道:“挺好看的。”
王胜利心里的小人欢快的跳起舞来,嘴唇咧得老高,傻傻笑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忍不住害羞起来,垂下头去,又悄悄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头,小声的说:“你也很好看!”
方新蕊的眼睛一下子就弯了起来,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甜蜜。即便知道自己现在不该这样,她还是无法违背她的心。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却越来越暧-昧,好像有无数的粉红泡泡在两个人之间升起,他们不是站在她的房门口,而是身处在一个花开遍野的山谷,相依着看那漫山漫谷的斑斓荼-蘼,知道渐渐老去。
过了一会儿,方新蕊才开口打破这旖-旎的气氛,问他:“你刚刚说什么道歉?”
王胜利呆呆的想起原来自己是来道歉的,刚刚的气氛太好,他一时之间如坠梦境,根本舍不得醒过来,哪里还想得起来什么道不道歉的?
王胜利向她身后的房间内张望了一下,有点小迟疑,“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青天白日的,还可能会有人过来,他会不好意思的!
方新蕊点点头,将他让进了屋。
王胜利看着敞开的房门,脸微微红了,羞涩的问:“可以关上门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咱们两个人。”
方新蕊奇怪的看他一眼,依言关了门,并说:“我这里平常很少会有人过来。”说完这话,见他好像越来越紧张了,忍不住安抚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王胜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脸越来越红,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他一咬牙,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一把将自己的腰带扯了下来!
他穿的衣服很轻薄,一件外衫,里面是一件雪白的里衣,衣服很宽松,系上腰带之后,衣服看起来很飘逸,加上他长得又好看,他安静站着的时候,就很有翩翩佳公子的感觉。
但这腰带一扯下来之后,他身上的衣服在蔽体这方面的实用性就不怎么好了。
于是,方新蕊一下子就看见了他散乱的衣服下,泄出的美丽景色。入眼就是一大片白皙精瘦的胸膛,带着男性的力量和美感,小小的干瘪的装饰品一个露了出来和她打招呼,一个被薄薄的白色里衣虚虚盖着,犹抱琵琶半遮面。
方新蕊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男色-诱人。
先前在王胜利耳畔那朵找足了违和感的大红花,这会儿与戴花儿的人奇异的和谐起来,平添了几分妖艳之感,如同滚烫的鲜血绽成的一般,有种奇特的美。
“你这是做什么?”方新蕊退后一步,在闭眼与不闭眼之间纠结。
王胜利歪歪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如同山泉浸泡过的黑曜石,干净漂亮的吓人,里面一片无辜之色,理所当然的说:“我这是在给你道歉啊。”
这哪里是什么劳什子的道歉!这分明就是色-诱!这就是在诱人犯罪!装无辜也不能掩盖这是事实!
方新蕊觉得自己还是转过身去吧,如果再看的话,绝对会出事故的!
她转过身去,努力让自己的疑惑传达给他知道。“道什么歉?你做错什么事了?”
王胜利见她转过身去,微微气馁。难道她不愿意原谅我?
这怎么可以!?
一想到心上人有可能不愿意原谅他,王胜利就心慌了,迅速的将自己的外衣扒了,想了想,把轻薄的里衣也退了,只留了一件亵裤,光-溜着精瘦的胸膛和两条大长腿。他拿过自己刚刚扯下来的腰带,跑到方新蕊面前,“就是那个姓程的事。”他一脸懊悔的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伤害到你了。”
方新蕊没想到他不仅扯了腰带,还把自己扒的这么干净,只剩下一条短短的亵裤,两只大白脚丫子都露在外面。手臂虽然瘦,却很结实,微带肌肉的力量感,胸膛精壮,有漂亮的人鱼线。
我的天!要完!为什么就看了一眼,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方新蕊紧紧闭着眼睛,脑海里王胜利那光着两条大长腿,脚丫子乱动的场景挥之不去。
一看方新蕊紧紧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多看的模样,王胜利心里那个急啊!
呜呜呜……
一提到那件事,心上人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了!
他紧紧捏着腰带,愈发的坚定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认错的想法。
“给你这个!”他一把把腰带塞到她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语带悲伤,一副要哭的表情。“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呀!”
方新蕊闭着眼,也不知道王胜利塞给她的是啥,摸着像是腰带一类的东西,能摸到精巧的刺绣图案,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光滑的玉石之类的东西。
她偷偷睁开眼看了一下,果然是条腰带。猝不及防,王胜利的大长腿和白脚丫子再次抢镜了。
反正都看过了,再闭眼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方新蕊给自己找了个牵强的理由,才光明正大的看了王胜利一眼。这一看,不得了了。
王胜利已经开始进入眼冒泪花的模式了。
“……你别哭啊?”方新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发生啥了,好好地咋就要哭了呢?从刚刚看见他身体的那一刻,方新蕊脑袋就有点断片了。
王胜利含着眼泪,表情要哭不哭的,“那你原谅我了?”
原谅啥啊?她什么时候说怪他了吗?
方新蕊哭笑不得的点头,“原谅你了,无论你做错什么都原谅你了,可以了吗?”
求不哭!
方新蕊已经可预见,如果此时有人推门进来,她绝对会被误认成逼良为娼的恶霸的!
瞧瞧,对方衣不蔽-体不说,他的腰带还握在她手里,他还这样一副要哭的表情!被人看见了,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想她有点理解被仙人跳的受害者的感受了。
王胜利立刻转忧为喜,发现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顿时脸红了,又握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诚恳的说:“我今天是来负荆请罪的。”他背过身去,露出光洁的背部,闷闷地说:“你打我吧,狠狠地打。我给你解气。”
方新蕊惊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腰带,她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过,负荆请罪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