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皮一脸的沮丧,沈静问他:“都有了一笔意外之财,还不高兴呢,把新手机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有了好东西,不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别提了,拿我开涮吗?”宋三皮说。
“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吗?难道你没有购买新手机吗?”沈静反驳道。
宋三皮只有就范照办,这也不是偷来的,怕什么?更不是抢来的!
大家到江城市后,都聚到一个三室两厅的出租屋里,这里算是个宿舍,为了给机构省钱而采取的作法,实际上大家在一起,相互影响,反而休息不好,影响了工作。
为机构省了钱,人却受了罪,不知道机构负责人怎么想的。
大家都在一起,应该相互尊重才对,事实却不这样,大家心里明争暗斗,很是热闹。
现在是实习评估阶段,沈静聪明自不必说,也有退路,万一不行,就到京都。
要是录用了,就做一段时间再说。
另外还有个小组,一共四个人,这次要淘汰两个人。
即,实习期不合格的,有两个要出局,安慰一通后各回各家。
大家心里都没数。
倒是有一次机构负责人和他们一起吃饭时,当众公开宣布了季柯南的名字,即大家都不用争,他是肯定要被录用的。
季柯南当时还激动了好一阵子,事后想一想,负责人的计谋高人一筹,不得不服。
奇怪的是,机构负责人并没有宣布负责人的外甥女是否录用。季柯南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这给了他一个信号,就是机构要任人唯亲,越不宣布,越要掩饰,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生疑。
他不得不联想到,将来,这里肯定是家公司、家天下,肯定有不少人会被奴役,而为家公司服务,从此公义不在,平等不在,留下的就是世俗的谄媚,人间的邪恶。
这,并非危言耸听,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按照光明正大的作法,不用掩饰,直接宣布任用她外甥女,与此同时,宣布机构纪律和制度,即便亲戚也要遵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惟独这样做,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采取欺上瞒下的作法,肯定不长久,长到十年,短到五年,肯定玩完,从此,名声一出,再也无法收回。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也买不到,惟独珍惜现在,凡事都规规矩矩,则一切都会亨通无阻。
其中一个人,男,年龄可能快四十周岁,单身,个子不高,约一米五六的样子,巧了,也是黑脸,字写得好,也会写书信,有文采,一般都是这样,总得有一头强的,并不是光头强那种,他曾在多家传统杂志上登过征婚广告,但一直没有知音出现,目前仍在安静等候中。
人称外号“黑宋江”。当然,宋江不会高兴。说不定不会让他用这个称号。
“黑宋江”在老家时很懂音乐,会唱,会弹电子琴,每每哪一家走了人,就去人家热闹热闹,让离世的人风风光光地走,他收一点成本费,也能顾得上吃喝用度。有力就吃力,无力就吃智,学得好手艺,不愁吃喝穿。这个是他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就能赚钱,养活自己没一点问题。就是结婚生子,也能应付,说不定还游刃有余。
但人在什么时候死,谁也不知道,包括要死的人自己都无法预测自己的死期,更别提其家属了。将死之人不会先和他商量,这样,收入就不稳定,他也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了上顿操心下顿,他渴望有一份能有稳定收入又不用出大力的工作,恰好,正在瞌睡的时候,遇到了枕头,真是天赐良机,基金会这个慈善单位来到荆楚省,开展项目,需要招聘一些工作人员,他梦寐以求的工作,正向他招手,伸出了橄榄枝,
看能不能抓住。反正这个单位还行,正符合他的要求。
这个单位不是他开设的,机构里也没有他的人,说到录用和提拔都不现实。怎样录用?没有一个标准,可能看感觉。所谓感觉,就是第一印象。如果初次见面,印象分打的高,就有希望被录用,分数低,就没希望。说希望小,是安慰人的话,实际的潜台词就是没希望。
这位“黑宋江”就长吁短叹起来,悲悯自己的命途非凡,还没宣布结果,就未雨绸缪,甚至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了。他觉得这个世界都跟他过不去,时运不济,走到哪里都倒霉。不过,他的心也高,气也傲,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
“黑宋江”不在季柯南他们组,对他的表现无从知晓,但看他猥琐的样子,估计录用的希望不大。
尹贤仁担任他们四个人的小组的组长,负责人找尹贤仁谈了,尹贤仁出来后,闭口不谈刚才和负责人说了什么,任凭你用尽所有的办法,就是不开口,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打擦边球,躲猫猫,就是不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他不去重要部门,那里的确缺了一个民间奇才,是一个遗憾,也是一大损失,这个人才真难得,得人才者得天下,失人才者失天下。
很显然,上文提到的“黑宋江”先生的实习鉴定,就需要出自尹贤仁的亲笔信。这是后话。
宋三皮自称,拿着新手机还有剩下的六七万元钱回家,本想得到媳妇的表扬,做点好吃的慰劳慰劳,晚上也好好享受一下小别胜新婚的甜蜜,竭尽丈夫所能,付出当家男人全部的义务和精力,就是成为“药渣”也在所不辞。这个打算合情合理,充满了人情味儿,知道宋三皮不是神仙,需要人间烟火的,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当然也更需要女人的安慰的。他的计划很好,目标明确,就是要采取行动了。
谁知道媳妇看了手机,拿着钱,却对宋三皮大骂特骂,把宋三皮的祖宗十八代都历数一遍,没有一个好东西。
宋三皮只得忍着。骂累了,她休息,不做饭。宋三皮辛苦去买菜,回来弄饭吃,一直到晚上熄灯,他媳妇怒气才消。他媳妇生气,是因为宋三皮先斩后奏,乱了家里的规矩,这是不能容忍的,哪怕是善意的也不行,不能乱来。如果乱来,将来宋三皮带个女人回家怎么办?现在是带手机,将来带车,带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干啥事,都不能瞒着老婆先干,否则,会死得很难看,会听到很难听的话,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不折不扣,不会半路返回。
晚上容许宋三皮上床,不用跪搓板了。跪搓板的高难度动作,是放一只蚂蚁在搓板上,既不能将蚂蚁压死,也不能放蚂蚁走。暂且不考虑蚂蚁的感受,这就是家法,犯错了,就要家法伺候,宋三皮很清楚。这次不用跪蚂蚁,算是格外开恩。
宋三皮不仅没有跪搓板,反而准许上床睡觉。在床上,他媳妇拿着宋三皮的手,按摩自己的头部以下各个部分,真是“万水千山走遍,独爱茅草屋一间”。
宋三皮心想,原来间隔时间长了,她既充满怨气,又充满饥渴,拿钱回来自然高兴,新手机也罢了,但是,晚上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倒是最关键。白天还好,可以忙着做事,就渐渐忽略了这个需要,不怎么想,容易过去。晚上不行,心里空落落的。
加上他老婆的生理需要特别大,一晚上要来个三四遍,才过瘾。宋三皮怕和她搞这样的活动,本来白天够累的了,晚上还要来,自己累得简直快死了,说不行可不行,还要来。
他又不好拒绝,只得拼了命地去讨好满足悍妇,尽全身的力量来取悦于他媳妇。以至于睡到半夜手脚都抽筋,就是脸,也不自觉的。
宋三皮说这些话没有当着女人的面,是在男生寝室说的。
他继续描
述道:“没想到,我媳妇真要命。才结婚那时候,晚上做频繁点也没什么,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的。自从生了孩子,一般来说,女人的兴趣会转移到孩子身上,但我家恰恰相反,他是‘女人’,对房事兴趣不大,她却像男人,处于亢奋状态,不见我还好,见了面,一天到晚都想做。晚上,稍微亲昵一下,本表示爱意,不是想做,她就翻身起来,立马弄起来。孩子在旁边,不管睡不睡着,甚至当着孩子的面想做了就做。晚上,孩子吃一个,我也吃一个;孩子不吃了,手抓着一个,我也抓着一个。只要不在好事来访的日子,我一放假回家,她就开始对我做各项运动。我既想回家,想念我儿子,又怕回家,怕她把我搞死了。”
尹贤仁说:“没想到弟妹很主动,你真有福。你家嫂嫂却被动,总是等我去唤醒她。想来都没趣味。”
宋三皮说:“你哪里知道,我本不想娶她的。当时我在金矿上班,住集体宿舍。到了周末,她就去我那。我的工友一见她,就借故走了,给我们一个空间。然后她让我去开水房打开水,放在澡盆里,要在宿舍洗澡。她说:‘公共澡堂脏死了,还是你这干净。’我就去打开水。给她把水温弄合适,想离开,她却不让走。叫我帮她洗,而且要我们一起洗。我哪里见过这个。不肯。她说:‘你不肯是吧?我可叫了。到时候看谁受处分。’我的这份工作是花钱才得来的,不能因小失大。就没走。然后她就当着我的面,一件一件地脱,我当时年轻,太不懂事,就忍不住,上了她。。。。。。然后用热水洗了个澡。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没想到,第一次她喊疼。过不了多久,她又来,说:‘疼过之后,是快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没过多久,就怀上了宝宝。看着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纸包不住火,只好奉子之命,没办法才结的婚。”
“真没想到,奉子结婚不是最近才有的名词。”他笑道。
“是啊,早就有了。”尹贤仁补充道。
“以后,我们就结了婚。她的生理需要太大,以为有病,到医院一查,很健康。真搞不懂她的。”宋三皮继续说。
“你要小心哦,你经常不在家,小心弟妹红杏出墙哦。”尹贤仁添油加醋起来。
“我倒不怕她出墙,我还希望有人能帮帮我呢!”宋三皮调侃道。
“鬼话,哪个男人喜欢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呢?”季柯南说。
他们正说着话,机构负责人出来了,她招呼大家都到客厅去,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冯菲菲惯用一种手段,就是神秘感,很多事情不给大家说明白,当然,也想告诉大家实情,因为这样做的好处,是让员工弄不清楚负责人的想法,做决定的时候,就有权威。
实际上这种作法就是“独断专行”。
季柯南不懂,通俗的说法,就是专门针对被统治者进行管理,对劳动者严厉,对老板宽松,有好处,让老板得,有亏,就让劳动者来吃,可以这样理解。
不公平不公正是特征。大家做主是大家说了算,少数服从多数。少数人接受监督,少数就不敢胡作非为。
这种监督是有效的,而不是隔靴搔痒、不关痛痒的,那样做没用。而且,大家都很清楚,负责人喜欢搞这个,是因为有好处,且独占好处,了不起给负责人平分好处,而员工没份,没有一点好处,还不能说话,说了,就要挨批,不说,就得表扬,负责人高兴了,还会给沉默者一点吃饼的时候掉下来的渣渣,或者吃肉的时候,给沉默者一点残羹剩汤,借此收买了员工的心,让员工死心塌地地为负责人服务,以至于继续贪腐下去,继续捞好处,不仅自己捞到不少,还会给负责人的亲戚朋友捞,而对员工,永远都不会给,即便给,也只是申请项目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且是平均分配这十分之一
。
到底要宣布什么呢?季柯南的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