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来人往,不认识尹贤仁和多哥是谁,他们来自哪里,去向何方。没人关心,没人打招呼,人的冷漠,人的自私,让多哥和尹贤仁心里拔凉,这种情况,窝里斗已经显得毫无意义。不过,他们没有罢手的意思,反而更加乐此不疲。这样才显得有趣儿,说来说去,就是争取最大利益,满足自己私欲,这才感到满意。一天得到一点益处,十天半个月就更多,多多益善,不会停歇,想要得到幸福的生活,就要多多为幸福打下基础。所以,很多人都惟利是图,目的就是抓钱,钱到自己的腰包才踏实,没有进入自己的钱袋子,钱在外漂流,不知道谁会得到,那就具有十足的诱惑力。
如果不这样,可能就是牺牲品,因为,这个机构里面,组合比较复杂。这样的组合,令人感到心寒。正是这样,才让人学会自保,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发展自己。机构就是浓缩的社会,每个人都是演员,在扮演不同的角色,有人演戏认真,过于认真,难以从中抽身出来,越陷越深,有的敷衍,游戏人生,不停变换角色,有不同的体验。有的注定会被淘汰,只是因为没有按照规矩出牌,有的注定会飞黄腾达,因为他会玩权术,有谋略,会算计,也懂得人心。
就像乌龟,有厚厚的壳的保护,才对危险不担心,避开了危险,可以进一步发展壮大成长。如果不保存生命,谈其他的都是白搭,完全没有意义。乌龟和兔子赛跑,最终赢的是乌龟。兔子再厉害,也跑不过一只乌龟。对乌龟来说,时间是动的,只要时间在跑,总是领先兔子一步。兔子的时间是静止的,因为在兔子睡觉那一刻开始,时间就不会青睐兔子,兔子已经注定是失败者。在时间面前,人人平等,有的抓住了,有的失去了,有的珍惜,有的放弃,结果大不相同。
多哥和尹贤仁的矛盾不明显,不代表没有矛盾。这次多哥告诉尹贤仁机构负责人的谈话,显得多哥离负责人更近的意思,尹贤仁心里就不满意,可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如果能让多哥看出来,就不是尹贤仁的作为。尹贤仁很厉害,他看出来,多哥还是被负责人信赖的,柯南和尹贤仁都明显感到他俩没有多哥吃香。多哥受到青睐和重用,秘密就在于他会使用工具,并且愿意吃苦费劲费力,他都不在乎,只当是在家里做事了,心态放好,做事就不别扭,这个比较其他同事,他略胜一筹。其他同事都是暗自叛逆,不想听机构负责人的话,表面上看个个都是温柔的绵阳,实际上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匹恶狼,随时都在挣扎、咆哮或者食,从不停歇。
“你看,尹弟兄,我们工作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批进来的,现在已经成为什么样子?”多哥说。
“挺好的,不用操心,听负责人的话就行。工作基本上敷衍,工资基本不动,基本的费用,需要努力计划并节约才行。”尹贤仁说。
“是的,工资太少,就有抱怨。说实话,我还不知道你多少工资呢。”多哥说,话语中带着不满,认为机构负责人没把他当成可以重用的人。
多哥得到了不少好处,包括从别人得来的耻笑,都被机构负责人的嘉奖给掩盖,他变得信心满满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多哥死心塌地跟着机构负责人做事,对她们忠心不二。尹贤仁表面上也忠心,负责人却不相信,这个人当面有一套,背后也有一套。多哥的心思没有这样复杂,为了保住位置,尹贤仁多少给了一些好想法或者金点子,让他立于不败之地,至少可以保证他现在在众同事面前享有一定的地位。
负责人给的,暂时有效,且在负责人在场的时候起作用 ,离开负责人,就像人离开磁场,就没有指南针。多哥还是多哥,从不增加什么,也没丢失什么。
两个人在街上转了一圈,说着话,为了回去给刘小姐和冯菲菲一个交代,就买了一点电工电料回去,以掩
人耳目,免得冯菲菲起疑心。这个女人不简单,找毛病的本事可强了,干正事的能力倒是很一般。她能拿捏得住同事,就是因为她有权。机构不用她负责,或者换成了别人,结果就会不一样。不少人本来没什么成绩,也没什么本事,因为坐在那个位置,结果就变得很强大,几乎所有人都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不敢小瞧,因屁股决定脑袋。有了这个位置,就能呼风唤雨,难怪谁都想当个负责人,坐上了交椅,就会呼风唤雨,就能扭转乾坤,别人不敢犟嘴,只有俯首帖耳地听话照做,不敢反抗、不知反抗也不能反抗。
街道狭窄,人如河水,哗啦啦向前,或者向后,来往穿梭,忙得不可开交。多哥要买的电工电料,随便说几个就让刘小姐蒙圈,根本不知道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只要多哥要的,一般都可以用得上。
刘小姐懂得放权。这个比冯菲菲要好。从刘小姐的身份来看,也是打工的,不过,这是高级打工妹,可以弄来钱,也可以给冯菲菲提供免费的服务,出谋划策,和访客交谈当翻译,她都能做。
冯菲菲却不,总担心有人撒谎骗人。所以,在项目进展中,队工们说话,其他人没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法,即便有,在冯菲菲面前说了,马上被否决。冯菲菲就是为了否决而生,只有否决,就是会让事情回到as。
街道所在的位置就是丘陵地带,不过,这里的丘陵真是寸土寸金,不是荒郊野外的丘陵。这样的起伏之地,也是城里的宝地。就是涨洪水,这里应当不会被淹。看起来不是丘陵,是山。
多哥和尹贤仁不会在这里游山玩水,只会保住饭碗,早点结束,好重返工作岗位。这里虽好,不是久恋之家。要弄清楚自己的位置,屁股决定脑袋,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越是这样,越不能提前结束,这个因为时间已经确定,无法变更,如果变更,会让人们有恃无恐。
“搬家对冯菲菲来说,很简单,她只动嘴,其他人要动手动腿。”尹贤仁说,含着愤愤不平之气。多哥笑笑而已。
“那没办法。女皇,不需要别人来说。都是女皇说了,其他人照样做。”多哥说,算是解释了原因。
“那怎么办?谁的话都不听。谁说话,就打击谁。”尹贤仁说。
“你还问我,你可是负责人眼前的红人,你说了算。我们听话照做,不必担心做不好,只担心让不让做,我们做的,负责人不同意也是很麻烦的事。”尹贤仁说。
多哥听了这话,心里得到安慰,也暗自高兴,自己本来就是贪婪的,不过,外表上的确能迷惑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外表黑,内心却火热。表面看人容易看错,人总是从一个错误走向另一个错误。这才是发展。
内心火热的好处就是,机构负责人,可以将重要的事交给她来做。其他人只是协助。
“你看宋三皮,做项目数一数二,这几年,全靠宋三皮支撑门面,如果不是宋三皮,很多项目都不会上。宋三皮做项目真是一把好手,通过宋三皮做成的项目,十分之五,有一半成功,一半失败。不过,不做项目,就无所谓成功与失败了。”尹贤仁说,“你和我都是另外一个地方的扶贫点。离开了扶贫点,离开了机构,我们啥都不是。裙带关系也不管用。”
“我们都没凭,季柯南有凭,如果离开机构,季柯南有希望找到体面的工作。我们都不行。”多哥说。
“那有可能,也可能没有,季柯南有些书呆子气,不容易在单位做长久。我们这个单位有宗教背景,凭着爱心可以相互包容,其他单位不是的,估计他也呆不久。这个是一定的。你不信,那就走着瞧。”尹贤仁说。
尹贤仁所说,有根有据,就是凭着他的观察得出的结果。
“没有凭
也能生存。有很多大学生有了凭就骄傲,反而不容易找到工作。找到工作也做不长,还是因为骄傲。”多哥说,“不说了,我去去就来。”
多哥说着,就去了刘小姐的办公室。
刘小姐的办公室不大,放两张办公桌,还行。再放一张,就显得拥挤不堪了。这样的办公室,刘小姐也不忘买保险柜,保险柜可以放重要票据,或者放一点现金备用。防人之心不可无,机构里的人,就像五个手指,有长有短,不会一样长。不能保证人人都是君子正人,搞不好,丢失一些东西,就说不清,就是不小的损失。特别是票据,不容易弄到,更需要小心谨慎。
保险柜很小,上面放打印机,灰色的铁柜子,看了要搬动它需要下功夫,就是能卸下来,也需要力气去抬,这个铁家伙,任务不轻,整个省的资料,另外两个省的相关材料,都在这里。
多哥进去,刘小姐笑着问:“干什么去了?看来,工程师都很忙啊。”
“去买点电线,发现空调线不够长,买点线可以延伸一点距离,免得在墙上打眼安装插座,很麻烦。”多哥解释说。
“没事,有事就好,你的性格就是这样,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才心满意足。”刘小姐说。
“多谢刘小姐的栽培。我没有凭,只有拼命干才行。”多哥说。
“你的态度很好,好一个拼命干,我和欣赏。”刘小姐说。
“干就是了。哈哈蛤!”冯菲菲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种笑完全不属于淑女类型,好在女儿经没念过,三从四德更是天外之物,不必学,不想学,也不必遵守,这种放开了笑,就是东方不败,就是天下是我的,任我行,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我来也!
这下子可好了,多哥一箭双雕,一句话让两个女性都开心起来,这个功夫十分了得。
“好吧,你出去吧,我和冯老师还要一些事要谈。”刘小姐说,下了逐客令。
多哥不傻,很清楚她俩的话已经说完,哪里有那么多的话。
要说话篓子,还是属于冯菲菲,她是老师,一般来说,老师的口才十分了得。二般来说,老师的普通话也能过关,毕竟需要考试才行。
这样,刘小姐和冯菲菲的沟通没问题。
一件事,三言两句就完事,在刘小姐那里却不,总要弄出一个详细的计划和周密的执行步骤才行。
冯菲菲是老师,是一般,也是二般,十分了得。这个肥妞,本来就聪明,宁愿将简单的事搞复杂,刘小姐搞不下来,就要冯菲菲出面来搞,冯菲菲一出面,事情解决了,大家都能分一杯羹。不能个人英雄主义,否则,只有一小部分能吃到羹,其他人只有看的份儿。
多哥离开办公室,倒退着出去,就像宫廷剧里的大臣汇报完了事情退出一样。
倒退着出去后,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他长出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本来,他这些日子就不好过。同事面前,混得还不如孙子。机构负责人那里,葫芦里卖的啥药还不清楚。
女人的心似海深,这个无法考证,多哥只是弄不懂冯菲菲为何那么放肆地笑,这个笑,如果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肯定会惊起一滩鸥鹭。
笑声过后,让多哥产生莫名的恐惧,说不定马上要被炒鱿鱼。人过半百,机会不多,再去找工作,恐怕很难,没有裙带关系,没有特别铁的朋友,恐怕没有人肯帮忙。
现在有利用价值,还能成为工具,将来一定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这个女人不简单。
半百之人,鬓发斑白,谁用谁都承担风险,人越老,事越多,主要是健康方面。如果不把握好,恐怕会留下很多遗憾,这是所有
正常人的共识,不过,有人装糊涂,就是不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