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钱看多、摸多、听多了,就能培养手感,视觉和听觉都能得到锻炼,这样,可以得到相关的能力提升,在遇到假钱的时候,就弄明白了,马上就知道假的东西。不知道假的,先了解真的,对真的东西十分熟悉,假的也就无处遁形。
在东干事家,三人达成一致意见,然后季柯南、尹贤仁起身告辞。刚准备走,门口一辆摩托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人,此人就是凌少寒。他是文书,也是秘书,是东干事的左膀右臂,非常得力的干将,很多事都是他在做,很多路都是他在跑。东干事倒是遥控指挥,他也懂人情世故,交代的事总是积极完成,不管效果,以后有问题再积极解决,办事迅速快捷,让东干事感到满意,至于有人提意见也属于正常现象,不管谁,都无法做到圆满,没有完美之人,也做不到完美之事,只要大概差不多就行,他总积极配合完成任务。
马上要换届,不清楚他能不能转正。东干事在培养他,但是,需要村民的支持。在某些方面,他争取做到最好,事实上不太容易。羊羔好吃,众口难调。他做不到最完美的,村民也比较满意。原因简单,就是他勤快。
东干事用他,是看中他实在、老实、勤快,能叫得动、写得快、开会干啥的都能把握好分寸,给人的感觉比较踏实。另外,对东干事十分忠心,没有另起炉灶的打算,也十分支持东干事的工作。
上传下达的东西有很多,都要靠凌少寒跑腿。他的摩托车已经老旧不堪,跑起来叮当响,马达声也响,不用喇叭,就知道凌少寒来了。有些村民的摩托车比他的还好,看起来,季柯南才买的摩托车要比凌少寒的好得多。论起跑路来,凌少寒的里程应当是十万公里以上,不知道这是不是可能要爆表。
在崇山峻岭之中穿行,到农户家,也可以走羊肠小道,摩托车成了村民的脚,到哪里都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凌少寒就是这样走他的亲民路线,他和村民打交道时间长了,接触频繁了,村民对他也就越来越好。村民喜欢经常和他们打交道的人。
凌少寒见了季柯南和尹贤仁,笑眯眯地伸出手来要握一下,他俩都爽快地回应,就是一种礼仪,其实季柯南不喜欢握手,凌少寒的手被烟熏黄,手指不算粗糙,农活基本都是凌少寒的老婆做了,他回家只是吃饭睡觉。平时,遇到周末接送孩子放学、周日去学校上学,是凌少寒来做。再就是,凌少寒需要忙一下自己的事。
例如,村里的集体的事要做,走亲访友,解决纷争的事,各种各样的杂事的,太多了,不胜枚举。
季柯南说:“我们机构也为松村的项目,买了一辆摩托车,有时候需要请教请教你。”
“简单得很,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一定帮你顺利地驾驶摩托车。”凌少寒说,然后走进了东干事的房屋。
听了这话,让季柯南感到温暖。一股暖流,让人感到被爱包围一般。
季柯南在这个地方,尽量靠自己解决问题,不愿意求人。不过,他开口向凌少寒说这话,是因季柯南观察到在村里有一家摩托车售后服务部,如果有凌少寒的帮忙,可以避免被宰。在当下,无论做啥,都要靠关系。不重视,就会有问题。这是达成共识的。当然,也有不讲人情关系的。
二人离开东干事家,时间刚好差不多两个小时。
装修的基本上结束。应该。到了楼上一看,果然看到二楼和三楼都安装了栅栏,是不锈钢材料的。有了这个栅栏,鲍娜如果暑假回来,就不会来用季柯南的厕所了。淋浴也在这里。鲍娜不来了,关键是只能看看而已,就像金丝鸟关在笼子里,看看,不能把玩,这是痛苦的。这就麻烦了。只能透过不锈钢的栅栏看她了。这个场景又像牛郎织女一样,天各一方,只有一天可以相会。这里
相会谈何容易?
柴大郎看起来非常精神,他在指挥收拾残局,这些边角废料,因为他出钱了,他要求拿回家固定猪栏鸡舍,装修的哭笑不得,只好给他,如果不给,柴大郎就不高兴。接下来在结算的时候就不够顺利。要知道,柴大郎是经商的,不仅搞的有实体产业,还搞外交销售。
柴大郎的大儿子大学毕业,考取了公办教师。教了半年书,因家族企业的发展需要,在柴大郎的要求下,只好辞职,回家帮父亲打理生意。教书期间,认识了女教师,谈朋友,带回家,结婚生子都在家。柴大郎的二儿子中专毕业,没事做,也回到家里帮忙。
自己儿子参与到家族企业,基本上不用请外人,对儿子来说,又不给工资,需要用钱,说一声,柴大郎就掏票子。不用钱,也就装糊涂,也不主动问。
柴大郎的老婆有地,一天到晚都有活儿做。除了冬天不到地里,其余时间,都在忙,不停歇。睁开俩眼,满脑子的活儿都出来,在脑袋里打转,外人看不出来,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
做农活儿?柴大郎不愿意,他只动脑子,怎样用人,包括自己的家人,除了吃奶的小孩,其他人都做事,包括媳妇,除了喂孩子吃奶之外,都要做事。
都清楚这个,左邻右舍的都看得清楚。柴大郎就是家主,不做农活儿的人,满脑子的点子,不当参谋真是可惜了人才。
柴大郎也有分寸,粗活重活笨活,都是请外人来做。不清楚他有多少钱,从他的花钱情况,可以预估他有多少钱。
他在该花钱的地方大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把钱花出去。不该花钱的地方,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他请人弄好了这个,工人找他要钱。他问:“多少钱?”
“我们说好了,一个平方两百元。”工人说。
“两百?有没有搞错?那可是铝合金门窗的价格。你只是给我安装两个,有多少面积?竟然还按照每平米两百元的价格?”柴大郎恨恨地说,好像受到极不公平的待遇。
“柴总,这是你弟弟找的我们,当时都说好了的,说好了我们才来,如果没说好,我们也不会来。”工人说。
“你和我弟弟说好的,你去喊我弟弟来,我们不说清楚,怎么行?我可以给钱给你们,但是,我要把钱给的明明白白才对。”柴大郎说。
“那好,我去找柴郎。”工人说着,气呼呼转身走了,留下一阵汗液的酸臭味和烟草的味道。
他找到了柴郎,柴郎正上厕所,听到了外面的吵闹,本来想立马冲出来澄清此事,可是实在不方便,这屎总拉不净,总觉得还有,可是久蹲又没有,左右为难。
听到他们叫嚷着要找他,他干脆蹲着不出来,直到有人敲厕所门,他才答应,很明显,肯定有人出卖了他。
他先答应了一声,然后弄干净了尾巴工程,从厕所出来,说:“啥事?这么急,连放屁的功夫都不放过,还让不让人活了?”
“咱们谈好的价钱,你哥不承认,你去说说。”工人说。
“有啥好说的,可以让他去市场上打听打听。他不是不给,是想要点回扣。”柴郎说,他很清楚他哥是雁过拔毛的老毛病。这是旧病复发,谁也没法。
“那给多少回扣合适?”工人问。
“你看百分之十怎么样?”柴郎说。
“那好。不过,我没用完的材料他都扣下了,说去弄猪栏,这帐怎么算?”工人又问。
“你是榆木疙瘩脑袋。哪轻哪重,你分不清吗?那些边角废料有啥用?你要给他算账,你不是自讨苦吃吗?你知道他是谁,他是柴总啊!你还太嫩,不吃亏是不会进步
的。”柴郎说。
“那好吧。不过,你还要给我说一声,否则,我们搞一上午都搞不清。”工人说。
“这个没问题。我不去,还真不行。他还以为我们中间有啥猫腻呢。”柴郎说。
他们一起回到工地施工现场,柴大郎看见他弟弟柴郎来了,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工人所说的属实。凭他弟弟这脑子,也绝对没想到会要中介费或者信息费,柴大郎就有些想放弃了。
“哈哈,装修得不错,闹了半天,辛苦了,辛苦了!”柴郎说。
柴郎说这话,不清楚是啥意思。
不过,表明了他从没到过施工现场,另外,对于外面的吵闹声,他没听见。可能夜里加班打牌,白天补觉,再吵闹,也闹不醒他。
“装修得好,可是价钱也好,竟然要每平米贰佰元。岂有此理?”柴大郎说。
柴大郎心疼钱,恨不得一分钱当两分来花,现在没有一分钱了,有一毛钱,一毛钱也少见,有一元钱,他想把一元钱当成两元钱来用。这样,才能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大哥,我和他谈的是这个价。”柴郎说。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柴大郎知道他弟弟的脾气,遇到事喜欢回避,他能来作证,就说明柴郎没有收取任何回扣,可能是一两枝烟的好处。
这一下,柴大郎算放了心,知道他弟弟没有拿回扣,那么,这回扣多少应该有点才行。自己家里的事也多。不能老耗在这里。
“柴总,实不相瞒,做生意都不容易。我们这是技术活,赚两个辛苦钱。你就财大气粗,大人不和我小人过,不要计较,我就豁出去了,给你百分之十的回扣,遇到好事了,你可以帮忙介绍介绍,你看怎么样?”工人说。
柴大郎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柴郎果然了解他哥的毛病,挠痒痒挠对了地方。
“行行行,那就测量吧。不是我小气,是想要个明白。”柴大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