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文娴想用“鬼戒”给我测功力。
来文娴这儿之前,我已经把戴在手指上的“鬼戒”取下来了,我不想让文娴知道我也有一个“鬼戒”。
我的“鬼戒”竟然和文娴的“鬼戒”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走到文娴身边,装傻道:“咋测功力呀?”
文娴指着旁边的凳子说:“梁灵,你坐下吧。”
我坐了下来。
文娴褪下戴在手指上的“鬼戒”,说:“梁灵,你把右手伸过来。”
我伸出右手。
文娴把“鬼戒”戴在我右手的中指上。
“鬼戒”一戴上,就亮起了四格绿光。
文娴惊诧地叫嚷道:“啊!梁灵,你…你竟然有四级功力了。”
“四级功力难道很高吗?”我有些不悦了。
瞧文娴那一副诧异的模样,好象我不应该有四级功力似的,这是明显地小瞧我嘛。
“梁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六月一日被聘到《X公司》的吧?”
我点点头,说:“文总,您记得很对,我确实是六月一日应聘到X公司的。”
文娴疑惑地说:“在一般情况下,每一季度只能提高一级功力。当达到三级功力后,提升就会慢下来。这就好比爬山一样,坡度越陡,越难爬。你到《X公司》不过二个多月,按说,应该只有一级功力嘛。”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我到《X公司》后,接连办鬼案,而且,件件都办得很出色,功力自然就提升得快了。”我辩解道。
文娴瞅了我一眼,沉思着问:“梁灵,你两次长时间休息,难道真没走穴?”
我肯定地说:“没有。我这个无名小卒,谁会请我去灭鬼呀。”
文娴幽幽地说:“走穴,你一个人行动,对加速功力的提高。公司之所以不允许走穴,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坦率地说:我们公司每接手一个鬼案,都能挣大把的钞票。”
我故作高雅地说:“我对钱不感兴趣。”
“装!”文娴阴沉地瞪了我一眼。
“真的,我对金钱确实不感兴趣。我认为:吃饱穿暖就足够了。钱多了,其实并没有好处。”我这话是半真半假。
以前,我对金钱确实是兴趣不大,但是,自从应聘到《X公司》后,我对金钱越来越感兴趣了。因为,我想积攒一千万,好离开《X公司》。
我和《X公司》签署聘用协议时,有一条:擅自离职需支付一千万元违约金。
我觉得:如果继续在《X公司》干下去,迟早会送命的。
灭鬼是个高危职业,据同事刘雄说:“我应聘到公司后,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前辈送了命。一个被鬼咬断了脖子,一个被鬼分尸八块。”
“是吗?”文娴阴阴地瞅着我。
“当然啦。”
文娴从我右手中指上取下“鬼戒”,又戴回到自己的手指上。
我故作好奇地问:“文总,您这个戒指是哪儿买的?”
文娴撇撇嘴,反问道:“你认为商店里有卖这种戒指的吗?”
我摇摇头,回答:“应该没有吧。我想:大概是定做的吧。”
“定做?!”文娴嘻嘻一笑,说:“梁灵,我告诉你:这个鬼戒是我爷爷的,他去世时,亲自戴在我的手上。”
“啊!”我惊诧地叫了一声。
我的“鬼戒”也是爷爷去世时,亲自戴在我的手上。
“你啊什么啊?”文娴瞪了我一眼,说:“我爷爷对我说:孙女呀,你要继承我们家灭鬼的祖业。”
“你爷爷就说了这一句话?”我问。
我爷爷临去世时,把“鬼戒”戴在我手上,他正想对我交代什么时,突然被一口痰卡住了,一口气没上来,就咽了气。
我觉得:爷爷肯定有重要的话要对我说,可惜没来得及说。
文总瞪了我一眼,斥责道:“梁灵,你问那么细干嘛,这是我家的隐私,不能随便对外人说的。”
“不说就不说。说实在话,我可没有窥私欲。”我怏怏地说。
文娴突然喃喃自言自语道:“我的丈夫也不知道在哪儿?”
我听了一惊,不禁脱口问:“文总,您…您已经结婚了?”
文娴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她反问道:“谁说我结过婚了?”
“您…您自己说的嘛。刚才,您说:我的丈夫也不知道在哪儿。”我暗自想:怪不得文娴这么泼辣,这么大方呢,原来她是一个结过婚的少妇呀。
文娴勃然大怒地骂道:“放你娘的屁!”
我被文娴骂糊涂了,刚才,这话明明是她说的嘛,怎么一眨眼就不认帐了。
“我告诉你:老娘还是黄花闺女呢。以后,你再造谣,当心我废了你。”文娴凶神恶煞地说。
“废啥废,我本来就是一个废人。”我嘀咕道。
文娴听我这么一说,嘻嘻笑了起来,说:“梁灵,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把你没招了。废了你吧,没意义了。杀了你吧,公司少了一个资深员工。这样吧,从现在起,你就做我的蓝颜吧。”
“做您的蓝颜?”我大吃一惊。
“是呀。你看你:生理上有毛病,做情人是不够格了。所以,只能做蓝颜了。”文娴无奈地说。
按我的理解:蓝颜就是情人。
“我生理上有毛病,不够格做蓝颜了。”我拒绝道。
“蠢蛋!”文娴骂道。
“我咋蠢啦?”我不服气地问。
“蓝颜是啥都不懂,也是,你连大学也没念过,文化程度有限,不懂是正常的。”文娴斜眼瞅着我,一副蔑视的模样。
“你懂,你解释给我听听。”
文娴眉毛一挑,得意地说:“蓝颜就是精神上的情侣,懂了吧?”
我暗自好笑,什么“精神上的情侣”,真恶心!还说我是蠢蛋,其实,你自己才是一个蠢蛋。
“懂了。”我假装顺从地点着头。
“梁灵,你同意做我的蓝颜了?”文娴突然又变得和蔼可亲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梁灵,我让你做我的蓝颜,算是高抬你了。你呢,要识趣呀。”文娴告诫道。
“我又没让您抬举我。”我小声发着牢骚。
文娴眉头一皱,问:“你说啥?大声点!”
“我说谢谢您。”我撒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