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辫子撇撇嘴,说:“《总统套房》出了凶杀案,警方封锁得很严,酒店里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我告诉您:警方还让我签了封口协议呢。”
“封口协议?”我一惊。
“就是不让说凶杀案的事儿嘛,警察说了:谁要是透露出去,要负法律责任的。这事儿你们便衣警察不知道吗?”长辫子说。
我明白了。因为《喜洋洋大酒店》的凶杀案太蹊跷,疑似鬼案,所以,警方担心这个案子会造成人心恐慌,才会竭力封锁消息。
我觉得:警方这么做是完全正确的,至少,有利于我们破案。
长辫子瞅着我,馋馋地问:“警官,您以后有啥事儿,只管找我。我呢,嘴巴严,又能干,会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的。我们酒店的有些人呀,嘴巴不牢靠。我听说,您找了两个服务员,让她们在《总统套房》里呼救,还给了她俩四百元钱。”
我一惊,不禁对那两个服务员大为不满。早知道她俩嘴巴这么长,就不该挑选她俩了。
我又一想:只怪自己少说了一句话,没交代让她俩保密。
“你…你这么快就听说了……”
长辫子啧啧嘴,说:“您看,这两个服务员的嘴巴够长了吧,一点事儿也存不住。幸亏这不是什么机密事儿,不然,就坏了您的大事。”
我瞅着长辫子,觉得她也不是一个牢靠人。不过,如果拿钱倒是能封住她的嘴巴。
不管怎么说,我们需要在《喜洋洋大酒店》里找一个靠得住的人,这样,就相当于有了一双眼睛,两只耳朵。
想到这儿,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钱,递给长辫子。
长辫子忙不迭地接过钱,问:“您…您这是啥意思?”
我幽幽一笑,说:“我想聘请你当信息员,就是负责给我们提供信息。”
长辫子嗬嗬一笑,揣好钱,兴冲冲地表示:“警官,您放心。只要酒店里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会向您报告。”
“好,谢谢你了。只要你提供的信息有价值,还会有重奖。”我诱惑道。
俗话说:有钱能让鬼推磨。
“您放心。我会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长辫子表态。
我往四处瞅了瞅,问:“铁算盘的信息你也敢提供吗?”
铁算盘是《喜洋洋大酒店》的老板,想必长辫子不敢冒犯他。
长辫子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敢呀,有啥不敢的。我呀,根本就不怕铁算盘炒我的鱿鱼。”
“你咋不怕?”我好奇地问。
长辫子神秘地说:“我告诉您一个秘密:铁算盘有把柄捏在我的手里。”
“啥把柄?”我一惊。想不到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竟然还有细心的一面。
“欺负女人的把柄呗。”长辫子嘿嘿一笑,狡黠地说:“欺负是啥意思,您懂吧?”
“你…你是咋搞到这些把柄的?”我有些好奇。
长辫子嘿嘿一笑,说:“铁算盘的办公室在五楼,我也负责打扫他的办公室。有几次,他在办公室里欺负女人,被我无意中撞见了。于是,我就用手机拍了下来。”
“啊!那…那你等于是掌握了铁算盘的罪证呀。”我惊诧地说。
长辫子得意地说:“对。铁算盘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我手里有东西,所以,对我比较客气。”
“难道铁算盘知道你掌握了他的罪证?”
“我故意对他透露了一点,这样,让他不敢动我。”长辫子洋洋得意地说。
我认真瞅了瞅长辫子,看来,我还真小瞧她了。
文惠偷偷扯了我一下,我知道:文惠等得不耐烦了,想赶快到《总统套房》去搜查录音、摄像设备。
我对长辫子说:“你去忙吧,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我把手机号码告诉了长辫子。
长辫子见我这么信任她,不免沾沾自喜起来。她吹嘘道:“警官,我这个人最实诚,也最擅长搞情报,您看上我,算是慧眼识珠。”
我点点头,表示默认长辫子的话。
我和文惠进了《总统套房》。
文惠埋怨道:“梁哥,你对这个饶舌妇咋这么感兴趣呀?”
我瞅了一眼文惠,发现她有一点醋意。
我嘿嘿一笑,解释道:“这个饶舌妇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耳聪目明,消息灵通,可以为我们所用。咱们到这个生疏的地方,两眼一抹黑,需要一个好帮手呀。再说了,她又在五楼打扫卫生,对五楼的情况最熟悉。”
“我看不出来她有啥价值。”文惠嘟起嘴说。
我故意说:“这个女人长得五大三粗,是个粗鲁、丑陋的女人,要不是为了破案,我才懒得多瞅她一眼呢。”
“您觉得她丑陋?”文惠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故作诧异地问:“难道你不觉得她丑吗?”
“当然觉得了,所以,我没跟她搭话嘛。”文惠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文惠竟然吃长辫子服务员的醋,这让我大为兴奋。这个迹象表明:文惠已经爱上我了。
“文惠,咱们破案得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不可能只跟漂亮人来往吧?”我笑着说。
“那是。”文惠对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和文惠开始在《总统套房》里搜查录音、摄像设备。
我对文惠说:“假若有人想录音、摄像,一定是围绕着婚床。你想:他在婚房里录音、摄像,不就是想听墙角、看床上戏吗。所以,咱俩只要在婚床周围寻找就行了。”
我推测:安装录音设备的可能性不大,既然能安装录音设备,那就不如安装摄像设备,这样,感官更刺激一些嘛。
我和文惠细细地查找着。
婚床的正对面,是一张梳妆台。
梳妆台上有一束鲜花。
我有些好奇:《总统套房》被警方封了十天,可是,这束鲜花仍然很鲜艳。
我走到梳妆台前,仔细打量起这束鲜花。
“难道花瓶里有保鲜的药液吗?”我自言自语道。
文惠听见了我的自言自语,她扑哧一笑,说:“梁哥,您眼睛有毛病呀,连真花假花都看不出来吗?”
“是假花?”我有点惊诧。
没想到现在做假花的技术这么高超,竟然做得跟真花一模一样呀。
我摸了摸一片叶子,这才断定是假花。
我的视线停留在一朵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