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说:“我就是担心你会患红眼病,所以,才瞒着你的。”
刘雄长舒了一口气,埋怨道:“梁灵,你要是早告诉我有了女朋友,我也不至于误会你和文惠谈恋爱嘛。你看,这事儿全怪你。”
我耸耸肩,驳斥道:“怪我?怪得巧了。我有没有女朋友,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凭什么要向你汇报呀。”
刘雄摸了摸被文娴踢疼的腿,嗔怪道:“梁灵,你小子真够阴的了。我问你:有女朋友的事儿也瞒着文惠吧?”
我眉毛一挑,说:“文惠早就知道了。”
“你对文惠说了?”刘雄半信半疑地问。
我点了点头。
我不免有些担忧了,假若我撒的这个谎被文惠知道了,她肯定会大为光火。因此,我必须抢在前面告诉文惠:其实我没谈女朋友,只是对刘雄撒了一个谎。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文惠打来的。
“梁哥,你咋还不到餐厅来呀?你来时,顺便喊一下刘雄。”
我答应道:“好的。”
我挂了电话,对刘雄说:“文惠喊你去吃饭。”
刘雄面有难色,他嗫嚅着问:“文总不知道气消了没有?”
我斜眼瞅着刘雄,嘲笑道:“刘雄,你告刁状,哪次告赢了?难怪有一句古话:狗改不了吃屎。”
刘雄气呼呼地说:“我就搞不明白了,文总咋老是袒护你呢。再怎么说,我和文总还沾亲带故呢。”
“刘雄,你搞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慢慢琢磨吧。”我冷笑了一声。
我和刘雄一进餐厅,文惠就招呼道:“过来坐。”
刘雄低眉顺眼地瞅着文娴,见文娴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便放心地坐了下来。
文惠点了十个菜,两道点心,两道汤,摆了满满一桌子。
文惠见人到齐了,用胳膊肘碰碰文娴:“姐,你说两句。”
文娴清了一下喉咙,说:“A县的鬼案扑朔迷离,确实是个难办的案子。不过,梁灵一到A县,案件就有了突破性进展。这顿饭,既是给我接风,也是庆贺案件有了眉目。”
刘雄一听说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惊诧地说:“梁灵,你…你竟敢谎报战功呀。”
我瞅着刘雄,问:“我谎报了啥战功?”
刘雄扭头对文娴说:“文总,您别听梁灵瞎胡吹嘘,A县的案子啥眉目也没有,更谈不上突破性进展了。”
文娴扳起脸教训道:“刘雄,你忌妒梁灵的能力,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我问你:梁灵找到了报案人,难道不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吗?”
“找到了报案人?”刘雄楞了,他转头瞅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幽幽一笑,说:“刘雄,我和文惠确实找到了报案人,就是这个酒店的老板铁算盘。嘻嘻…这个事儿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你…你……”刘雄瞪起眼睛,恼怒地说:“你…你对我封锁消息呀。”
我正色道:“刘雄,你在病中,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破案的事儿就没必要打扰你了。”
“刘雄病了?”文娴惊诧地问。
文惠撇撇嘴,回答:“他拉肚子。”
文娴眼睛一瞪,教训道:“拉肚子算狗屁病,刘雄,好呀,你竟然无病呻吟,小病大养。我告诉你:吃完饭,你给我滚回家去。”
刘雄畏畏缩缩地辩解道:“文总,昨天,我拉了七、八次肚子,人都拉得有气无力了,今天好了,可以正常工作了。”
“刘雄,我让梁灵来负责A县的鬼案,你不满意,就消极怠工,对不对?”文娴质问道。
刘雄脸都吓白了,他战战兢兢地说:“文总,我不敢,不敢……”
“你不是不敢,是胆大包天。”文娴抓起桌上的筷子,对着刘雄摔了过来。
刘雄脑袋一歪,躲过了筷子。
“你敢躲!”文娴抓起一个杯子,又照着刘雄摔了过来。
刘雄伸手挡住了杯子。
“啪!”地一声,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文惠劝说道:“姐,算了,批评两句得了。”
文娴指着刘雄问:“你说:今后还泡不泡病号?”
“不泡了,真的不泡了。”刘雄站了起来,象个受训的小学生,低着头说。
我瞧着刘雄这一副熊包相,不禁大感解气。
这次刘雄算是彻底栽了。
文娴说了半天,嘴巴也干了,于是,她对刘雄说:“去给我倒一杯水来。”
刘雄屁颠颠地去给文娴倒水。
文娴站起来,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我趁文娴和刘雄都不在的空子,碰了文惠一下。小声说:“文惠,有件事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
“给我打预防针?”文惠嘻嘻一笑,问:“是预防啥病毒呀?”
我言简意赅地说:“文惠,刚才我对刘雄撒谎,说我谈了女朋友,还给他看了一张女人的照片。”
文惠轻描淡写地问:“梁哥,你干嘛要对刘雄撒这个谎呀?”
“唉!”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被逼上梁山呀。我问你:文娴今天突然跑到A县来,为了啥?”
文惠摇摇头,回答:“不知道。”
“我告诉你:刘雄打了小报告,说我跟你谈恋爱,一谈就是大半夜,所以,文娴才匆匆跑来灭火的。”
“啊!”文惠吃了一惊。
“我刚才给文娴汇报工作,她开口就质问我:是不是跟你谈恋爱。”我摇头晃脑地说。
文惠幽幽地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文惠,我当然一口否认啦。不然,文总非踢死我不可。”
“我俩谈了恋爱吗?”文惠问。
我瞅着文惠,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何意。
文惠见我楞了,又追问道:“梁哥,你说:我俩谈了恋爱吗?”
我不敢贸然回答这个问题,我要回答:“咱俩正在谈恋爱。”又怕文惠不承认,觉得我是一厢情愿。
我要回答:“咱俩没谈恋爱。”又担心文惠埋怨我太没心没肺。
说实话,我和文惠究竟谈没谈恋爱,连我都糊二八涂的。
“这个…你说呢?”我干脆把“皮球”又踢给了文惠。
文惠笑了笑,调皮地说:“连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清楚了。”
我嘻嘻笑了,坦率地说:文惠的这个回答太巧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