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边吃边聊,吃完饭就九点多钟了。
文惠给铁算盘打了一个电话,问:“你在哪儿?”
铁算盘回答:“我在办公室里待命呢。”
文惠命令道:“你把和新娘的交往过程写一个书面材料,今晚十一点前必须写完,写完后交给粱警官。”
“好,遵命。”铁算盘唯唯诺诺地说。
我伸出大姆指,夸赞道:“高!你这个点子真高。铁算盘哪怕是一个大作家,也得写一个小时。”
“嘻嘻…我得给潜伏留充分的余地嘛。”文惠说。
文娴说:“你俩赶紧到铁算盘家去吧。”
刘雄胸有成竹地对文娴说:“文总,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我偷偷冷笑了一下。
我知道:刘雄此去,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文惠和刘雄走了。
半个小时后,文惠回来了。她跑到我的房间里,说:“铁算盘家的门真难开,足足花了十分钟。”
“十分钟就把特级防盗门打开了,够快了。”我夸奖道。
“铁算盘家的门,比保险箱还难开。”文惠撇撇嘴,说:“我想,铁算盘一定在家里放了不少现金,不然,不会防范得这么严密。”
“刘雄在铁算盘家潜伏下来了?”我笑着问。
“嗯,钻进铁算盘的床底下去了。”文惠说。
我捂着嘴,嘻笑着说:“但愿铁算盘别尿床,不然,就让刘雄喝尿了。”
“梁哥,您别老是笑话刘雄,他够可怜的了。”文惠怜悯地说。
我哼了一声,说:“文惠,你说刘雄可怜。我告诉你:在高家庄灭鬼时,刘雄陷害我,让村民把我吊在屋梁上,要不是老天保佑我,说不定我的小命就送在村民在棍棒下了。”
文惠说:“梁哥,您还记恨着刘雄那。”
我气呼呼地说:“岂止是这一件事呀,在高家庄时,刘雄还让村民把我捆在坟地里,幸亏我和女鬼有交情,不然,早死在女鬼手里了。”
“刘雄真这么对待您?”文惠似乎有点不相信。
我叹了一口气,说:“文惠,你看我象撒谎的人吗?”
文惠劝说道:“梁哥,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刘雄吧。”
我见文惠替刘雄说话,也就只好装作原谅刘雄的模样,说:“好吧。我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
文惠问:“梁哥,您觉得铁算盘会包养女鬼吗?”
我撇撇嘴,回答:“铁算盘哪儿有这个本事包养女鬼呀。文惠,我告诉你:不是谁都能和女鬼玩暧昧的。就算是我们这种灭鬼的特殊人才,也不宜和女鬼混得太亲热。因为,一般情况下,人与鬼接触时,人会被鬼吸走阳气,同时,鬼也会被人吸走阴气。所以,人和鬼来往,对双方都不利。这么说吧,人和鬼交往,谁厉害,谁就占上风。”
文惠不解地问:“梁哥,既然您觉得铁算盘不可能包养女鬼,为何要同意刘雄的观点呢?”
我叹着气说:“文惠,我要是不同意刘雄的观点,他又会觉得我跟他过不去呀。为了缓和我俩的关系,我只得违心地投赞成票嘛。”
文惠幽幽地说:“照您这么说,刘雄今晚的潜伏行动是多余的了,也是徒劳无益的了?”
我点点头,说:“那是肯定的了。”
文惠不解地问:“我姐难道也认为铁算盘会包养女鬼?”
我笑了笑,回答:“你姐是什么想法,我摸不透,不过,我觉得你姐很犹豫,因为,A县的这个鬼案太蹊跷了。”
文惠伸了一个懒腰,说:“刘雄今晚要受罪了,铁算盘的床矮得很,刘雄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进去。”
“刘雄呀,长得太胖了。按说,干我们这一行的,需要瘦一点。”我想象着,刘雄象只狗熊似的,好不容易挤进了床底下。现在,刘雄在铁算盘的床底下,连喘气都困难呢。
文惠低头瞅了自己一眼,说:“自从我进了《X公司》,也长了两斤肉。都怪那次在妇产科灭鬼,装作保胎,整天躺在病床上。您呢,又给我买好吃的饭菜,一不小心就长了两斤。”
“文惠,我只想着让你吃好,没想到会长胖。不过,我倒是觉得:你长了两斤肉,好象更漂亮了。”我夸奖道。
“真的?”文惠惊喜地问。
“当然啦,我怎么会骗你呢?”
“梁哥,您说我这个身材正好?还是需要再胖一点?”文惠征求我的意见。
我上下打量着文惠,回答:“我觉得:你要是再长胖两斤,也许更好一些,我喜欢丰满一点的女孩。”
“我还不丰满?”
“现在算得上比较丰满,要是再长两斤肉,那就很丰满了。”我暧昧地说。
文惠瞪了我一眼,嗔怪道:“梁哥,您又在使坏,想让我长成大胖子,这样,就不会有男人追求我了,好让您一个人吃独食。”
我嘻嘻笑了起来。
突然,有人敲门。
我问:“谁?”
“是我。”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回答。
我一听就知道是铁算盘。
“进来吧。”我说。
铁算盘躬着腰,卑微地走了进来。他恭敬地说:“梁警官,我的材料写好了,请您过目。”
我接过一叠材料,翻了翻,心想:这个家伙还真能写,竟然写了七、八张纸。
“不错,写得挺详细。”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扬道。
“梁警官,那我回家去了。”铁算盘舒了一口气。
“回去吧。”我挥了挥手。
铁算盘走了。
文惠撇撇嘴,说:“铁算盘是个很乖巧的人,真把鸡毛当令箭了。”
“文惠,你别忘了,现在,咱俩可是警官呀。”我笑着说。
文惠翻看了一下材料,鄙视地说:“铁算盘连个女人都包养不了,哪儿还有本事包养女鬼呀。梁哥,您的分析是对的。”
“嘻嘻……”我笑而不语。现在,我在文惠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越来越高,越来越重了。
“梁哥,我走了。”文惠恋恋不舍地说。
“走吧。要是文娴知道你又到我这儿来了,会起疑心的。”我担心地说。
俗话说:怕啥来啥,我话音刚落,又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