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算盘不解地问:“梁警官,您笑啥?”
我幽幽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一个警官爬到你的床底下,被当作贼揪了出来,还尿了一裤子……”
我不禁又笑了起来。
铁算盘疑惑地问:“梁警官,他…他为啥爬到我的床底下呀?”
我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刘警官昨晚喝醉了酒,他想找你谈话,就跑到你家去了。也许一到你家,酒劲就上来了,一头钻进你的床底下呼呼大睡起来。”
“啊!”铁算盘先是一惊,继而也笑了起来,他迷惑地问:“刘警官怎么进的我家呀?难道他有万能钥匙?”
我嘻嘻一笑,哄骗道:“也许是你昨天离开家时,忘记锁门了吧。”
铁算盘点点头,说:“最近,我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很可能昨天我离开家时忘了锁门。”
我挥挥手,说:“刘警官被抓的事,纯属误会,不怪你。”
铁算盘担心地说:“您不怪我,但刘警官……”
“你别担心,这个案子我负责,我说没事就没事。”我豪爽地说。
铁算盘总算放了心,他感激地说:“多谢梁警官高抬贵手。”
铁算盘乐嗬嗬地走了,我一头扑到床上,又哈哈大笑起来。
“梁哥,您笑了一夜吗?”文惠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她站在床边,冷冷地问。
我吓了一大跳,赶忙从床上蹦了起来,尴尬地说:“你…你来了。”
文惠不悦地说:“刘雄还在受罪呢,您不但不同情,还看笑话,瞧您乐得,就象捡到一麻袋金元宝似的。”
“文惠,我没笑刘雄,我是笑铁算盘好玩得很。”我狡辩道。
“铁算盘有啥好笑的?”文惠不解地问。
我赶忙说:“铁算盘刚才跑来了,一进门就给我跪下,求我饶了他。”
文惠惊诧地问:“铁算盘不是住院了吗?”
“铁算盘输了一晚上的液,血压已经降下去了,他今天一大早就回家了。路过门卫室时,看见了刘雄。他吓了一跳,忙帮着刘雄说话。但保安不信铁算盘的话。铁算盘见刘雄被整得这么惨,担心刘雄会报复他,所以,跑来找我求救。”
“这有什么好笑的。”文惠嘟起嘴说。
“文惠,警方联系人的电话打通了没有?”我故作着急地问。
文惠摇了摇头,沮丧地说:“我昨晚一夜没合眼,反复打电话,但一直没打通。”
我瞅了瞅手表,见还不到七点钟。
“文惠,你别急,急也没用。说实话,刘雄又不是要被砍头了,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无所谓嘛。”我安慰道。
“刘雄搞得那么狼狈,连撒尿都不让去,这罪也受得太大了吧。再不放了他,只怕会拉一裤裆屎的。”文惠担心地说。
我暗自想:要是拉了一裤裆屎,那就太过瘾了。
我知道:刘雄有早晨拉屎的习惯,每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卫生间去拉屎。
现在是七点钟,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刘雄拉尿的时间了。
“文惠,反正已经拉了一裤裆尿,再加一泡屎也无所谓了。关键是:只要能在今天把他救出来就行了。”我满不在乎地说。
文惠瞪了我一眼,说:“梁哥,这次您总算看够了刘雄的笑话,该满足了吧。”
我嘻嘻一笑,说:“文惠呀,他刘雄看我的笑话也不老少哇,想当初……”
文惠打断我的话,说:“梁哥,别提您在高家庄的事儿了,再说,我耳朵就起了茧子。”
我手一挥:“不说了。”
文惠掏出手机,又给警方联系人拨了电话,可惜电话还是没打通。
我对文惠说:“你一夜没睡,恐怕饿了吧,走,咱俩去吃早饭。”
文惠说:“等会儿和文娴姐一起去吃早饭吧。”
我撇撇嘴,说:“文惠,文总有睡懒觉的习惯,她呀,不睡到九点钟是不会起床的。咱俩要是等她的话,只怕早饿得半死了。”
文惠想了想,说:“也好。咱俩先去吃,吃完了给文娴姐带一份回房间,正好,她喜欢在床上吃早饭。”
我和文惠下了楼,我提议道:“文惠,换换口味,到外面的餐馆去吃。”
文惠点点头,说:“好,正好可以散散步。”
我和文惠沿着酒店门口的大路,一直往南走去。
文惠说:“文娴姐昨晚睡觉前,突然说了一句:梁灵这小子有坏心眼。不知道她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吃了一惊,我知道:文娴肯定看出来了,我昨晚引诱刘雄喝酒,引诱刘雄吃蚕豆,是下了一个套。看来,文娴已经觉察到:刘雄昨晚暴露了,与撒尿、放屁有关。
“你…你没追问吗?”
文惠撇撇嘴,说:“我姐这个人有一个怪毛病,她不想说的,你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反之,她想说的,你不听都不行。”
“文总就说了这一句,就没下文了。”我心惊胆战地问。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尽管我这个套下得很高明,但还是没逃过文娴的慧眼呀。
看来,老古话说得不错。
文娴就是一个高人,她看出来了。
“是呀,文娴姐就说了这一句,就没继续往下说了。”文惠盯着我问:“梁哥,我姐说您有坏心眼,您承认吗?”
“嘻嘻……”我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
文惠不解地问:“梁哥,您笑啥?”
“文总的眼光真毒,可以说是入木三分呀。”我赞叹道。
“梁哥,那您自己坦白:有啥坏心眼?”文惠追问道。
我想:事已至此,即使不承认也无济于事了,干脆对文惠坦白了。这样,或许还能博取文惠一个坦率的好印象。
“文惠,昨晚吃饭时,我点了一个油炸蚕豆,你注意到没有?”我问道。
“注意了呀。”
“文惠,我点这道菜就是使了一个坏心眼。”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梁哥,我不明白:您吃油炸蚕豆怎么是使坏心眼呢?”文惠不解地问。
我把点油炸蚕豆的用意一一告诉了文惠,最后,我歉意地说:“刘雄昨晚搞得这么狼狈,就是中了我的圈套。”
我原以为,文惠听了我的坦白,会对我产生坏印象,至少也会责备我几句,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文惠居然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