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解道:“文惠呀,这个快嘴婆不过是嘴巴贱一点,不过,谎言终归是谎言,总会真相大白的,所以,没必要跟一个老太婆计较。”
文惠想了想,说:“梁哥,你说得对,不理会快嘴婆就得了,任由她去嚼舌头吧,反正她说的话也长不到我们身上去。”
文歌家的院子里,堆着几捆高粱杆子。当晚,我和文惠就躲在高粱杆子里蹲守,静待那个送红围巾的恶鬼。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恶鬼给文歌送了十几条红围巾。
半夜时,突然起了一阵妖风。风拍打着院门,发出“咚咚”的声音。
文惠小声说:“梁哥,怕是恶鬼来了。”
我点点头。
我见文惠的身子有点颤抖,就握紧了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文惠担心地说:“梁哥,我总觉得这个恶鬼太阴险了,怕是很难对付的。”
“越是阴险、狡猾的恶鬼,我越有兴趣。”我满不在乎地说。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把大地照得亮堂堂的。
突然,在围墙上出现了一个黑糊糊的东西。
我一惊,心想:恶鬼果然来了。
我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围墙。
这个黑糊糊东西露出了尊容。
妈呀,原来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大老鼠,体形足足有一只猫那么大。
这只老鼠在围墙上东张西望了一阵子,似乎是在欣赏院子里的风景。
我和文惠躲在高粱杆子里,所以,我们能看见老鼠,但老鼠却看不见我们。
我惊诧地发现,围墙上又爬上来一只黑老鼠。第二只黑老鼠嘴里叼着一条红围巾,红围巾被搭在了围墙上。
“啊!”文惠惊叫了一声。
文惠这一声惊叫,被黑老鼠听见了。
两只黑老鼠站在围墙上,昂起头,警觉地四处张望着。
现在真相大白了,原来红围巾是被这些黑老鼠叼来的。这些黑老鼠为何要叼来这些红围巾呢?
要解开这个谜,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跟踪这些黑老鼠,看它们是从哪儿跑来的。
我紧紧握住文惠的手,悄声说:“你在这儿蹲守着,保护好文歌。我去跟踪这些黑老鼠,弄清楚它们的老巢。”
文惠提醒道:“梁哥,你注意安全呀。”
“好的。”
两只黑老鼠在围墙上张望了一阵子,就跳下围墙走了。
我赶紧打开院门追了出去。
我看见两只黑老鼠不紧不慢地往村外跑。
我紧随其后,不敢落下半步。
黑老鼠出了村,顺着那条大路,往镇上方向跑去。
我不禁有些疑惑了,一般情况下,黑老鼠应该往荒山上跑呀,可是,这两只黑老鼠怎么会往镇上跑呢?
通往镇上的大路,旁边没遮没掩的,没一会儿,我就被一只黑老鼠发现了。
两只黑老鼠突然狂奔起来,不到半分钟,就跑得不见影儿了。
我狂奔了一阵子,只好停了下来。
怪了,两只体形硕大的黑老鼠,送来十几条红围巾,这事也太蹊跷了。
我站在大路上,环顾着四周。
突然,一团黑糊糊的影子,象子弹一样朝我“射”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腿上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见一只黑老鼠正在撕咬着我的小腿。
我从腰上拔出“打鬼棍”,照着黑老鼠的脑袋上砸去。
“啪”地一声,黑老鼠脑浆四溅,顿时就毙了命。
又一团黑影朝我“射”了过来,我知道:第二只黑老鼠又向我进攻了。
我抡起“打鬼棍”,对准黑影就是一棍子。
“啪!”第二只黑老鼠又被我打倒了,它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小腿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知道:假若是被老鼠咬了,只需要到镇上医院打一针狂犬疫苗就没事了,但是,假若是被恶鬼咬伤了,那就没药而治了。
我预计:黑老鼠不是一般的动物,至少也是恶鬼的化身。
我要赶紧回到文家台子,让文惠通知文娴,我被恶鬼咬伤了。我听说:文娴有办法治疗鬼伤。
遗憾的是:我今晚忘了带手机,所以,没办法通知文惠,只能坚持着走回去。
我在路边折了一根树枝,当拐棍拄着。
我一拐一瘸地走回了文家台子,回到了文歌家。
天已经蒙蒙亮了。
文惠正站在家门口张望着,她见我跛着脚回来了,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迎了上来。
“梁哥,你咋啦?”文惠焦急地问。
我艰难地说:“文惠,赶紧给文娴打电话,告诉她:我被恶鬼咬伤了,有生命危险,让她赶紧送药来。”
文惠惊叫了一声,赶紧掏出手机,给文娴打电话。
“文娴姐,不得了啦,梁哥被鬼咬伤了,现在已经生命垂危,你赶快来一趟,越快越好,不然,梁哥就没命了!”
“梁灵被鬼咬伤了?好,我马上就来。”文娴的声音既惊诧,又担心。
文惠打完电话,扶住我,说:“梁哥,我背你。”
我摇摇头,谢绝道:“我…我还能走,不需要背。”
文惠扶着我,慢慢走进家门。
我一头倒在了床上,大口喘着气。
文惠检查了我腿上的伤口,她拿来盐水给我清洗伤口,又用绷带系紧了我的大腿。
我渐渐陷入昏迷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三张女人的脸在我眼前晃动着,我努力睁大眼睛,终于看清楚了。
文娴、文惠和文歌团团围着我,忙前忙后。
文娴指挥道:“赶紧把药涂抹在伤口上,把药丸子给梁灵服下去,越快越好。”
文歌给我涂抹药水,文惠伺候我服药,等一切都忙妥当了,文娴舒了一口气说:“这一下好了,终于把梁灵救回来了。”
“我…我没死吗?”
“没死,活得好好的,哼!老娘还指望着你挣钱呢,想死也没门!”文娴瞪起眼睛说。
“文娴,谢谢你了。”我感激地说。
“梁灵,文娴姐接到我的电话,两个多小时就火速赶来了,要是再晚一个小时,你就没命了。”文惠说。
“哈哈…我这条贱命阎王爷不收呀。”我庆幸地说。
文娴撇撇嘴,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告诉你:现在你的命只救回来一半,还有一半悬着呢。”
“只…只救回来一半!”我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