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地抱怨道:“文总,您把许志豪这个恶鬼化成了一滩污水,连一点遗骸也没有了,咋向文歌交代嘛。”
文娴愤愤地说:“我把许志豪化成一滩污水,还觉得不解恨呢。哼!他差点把文歌逼疯了,就该落得这个下场。”
我叹息道:“许志豪也没想到送红围巾会把文歌逼疯,还以为文歌会兴高采烈呢。所以,许志豪的动机是好的,只是好事没办好,值得原谅呀。灭掉许志豪这个恶鬼我没意见,但不该把他化作一滩污水,至少也应该留点遗骸呀。”
文娴想了想,说:“梁灵,你说的也有理,不过,现在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你就想个法子应付一下文歌吧。”
我撇撇嘴,说:“我有啥法子嘛,总不能把污水变成遗骸呀。”
文娴蛮横地说:“不管怎么说,你都得想个万全之策,否则,如果文歌又闹了起来,我拿你是问。”
我斜眼瞅着文娴,一肚子不满。但是,她是我的顶头上司,不得不委屈求全了。
我想了想,说:“只好找几根狗骨头骗文歌了,让她把狗骨头当作许志豪的遗骸,送回许志豪的老家去,好歹留个念想。”
文娴嘻嘻一笑,夸奖道:“梁灵,我就知道你能想出好主意,行,你捡几根狗骨头,拿去糊弄文歌吧。”
好在狗骨头并不难找,没走几步,我就捡到了十几根狗骨头。
我把这些狗骨头包起来,然后,和文娴一起回到文歌家。
文惠见我俩回来了,问:“都办妥了?”
我点点头。
文惠见我手里提着一包东西,问:“这是啥?”
我悄声说:“这是几根狗骨头,冒充许志豪的遗骸,让文歌把它葬回许志豪的老家去。”
“干嘛要捡狗骨头冒充许志豪的遗骸呢?”文惠不解地问。
我摇着头,叹息道:“文总把许志豪这个骷髅鬼化作一滩污水了。”
文歌听到了院子里的说话声,她跑了出来,诧异地望着我和文娴,问:“你俩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对文歌说:“咱俩进屋去,我有话对你说。”
文歌好奇地问:“梁哥,有话就在这儿说嘛,难道连文娴姐、文惠姐也不能听吗?”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跟你个别谈谈。”
文歌跟着我进了屋。
我对文歌说:“中国有个老传统,叫作落叶归根。你看,许志豪死了一年,一直埋在这儿,显然不合适嘛。”
文歌点点头,同意道:“对,我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文歌,刚才,我和文娴路过许志豪的坟墓,我突发异想,觉得应该帮你把这件事办了。所以,没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挖出了许志豪的遗骸。”
我指了指放在地下的布包,说:“全装在这里面了。”
文歌一听,顿时泪流满面。
她弯下腰,捧起这个布包,哀哀地说:“许志豪,我把你送回老家,好吗?”
我揽着文歌的腰,安慰道:“文歌,咱们今天吃了午饭就动身,我陪你一起去把许志豪送回老家去。”
我听文歌说过,她知道许志豪的老家。其实,离这儿也就一百多公里,骑摩托车两个小时就赶到了。
“谢谢梁哥,只有你最了解我的心。”文歌感激地说。
听了文歌的感激话,我感到万分内疚。
我没劝阻住文娴,硬是把许志豪的鬼魂化作了一滩污水。唉!我对不起文歌呀。
吃完午饭,我用摩托载着文歌,驶向许志豪的老家。
文娴和文惠回公司去了。
“路上注意点,文歌就拜托给你了。”文娴交代道:
“文总,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文歌交给我,不会少一根汗毛的。”我信誓旦旦地说。
当天傍晚,我和文歌就赶到了许志豪的老家。
第二天,我雇了两个人,悄悄把许志豪的“遗骸”在祖坟下了葬。
我马不停蹄地把文歌送回了家,然后,返回《x公司》。
还没到《x公司》,我就接到了文娴的电话。
“喂,梁灵,事情办完了吗?”
“刚办完,半小时后就赶到公司了。”我回答。
文娴关切地问:“你把文歌装回家了?”
“当然啦。她一切很好,尤其是精神状态很好。文歌说了:让许志豪的遗骸回老家,是她为许志豪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一种报答。哼!幸亏我作出了这个决策,不然,文歌会抱憾终生的。”
文娴气呼呼地说:“梁灵,你啥意思?难道就你聪明,就你英明,我还不如你吗?”
“文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讪讪地辩解道。
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文娴为人处事不如我,比我差远了。
“少罗嗦,快过来,又有任务了。”文娴催促道。
我一到《x公司》,见文惠和刘雄都在场。
刘雄瞅着我,酸溜溜地说:“梁灵,听说你又立了一大功,祝贺你呀。”
我反唇相讥道:“哈哈…我听说你在公司值守,每天接电话,见客户,也算立了一小功嘛。这次鬼任务就是你接到的吧?”
文娴瞪了我一眼,说:“闲话少说,坐下。”
我坐了下来,见文娴面前放着一杯水,便端过来喝了。
文娴不满地训斥道:“喂,你没长手呀,要喝水,自己去倒嘛,干嘛要喝我的水?”
我嘻嘻一笑,说:“今天我骑了六个小时的摩托,连一口水也没喝,都快渴死了。”
文娴哼了一声,开始布置工作:“今天一大早,接到一个紧急灭鬼任务。大致情况是这样的,有一家化工厂,这两天半夜出现了鬼打墙事件,上零点班的工人无法进厂。这家工厂很着急,悬赏五百万,让我们灭鬼。”
“啊,五百万,不少嘛。”我惊叹道。
“少见多怪,五百万我还嫌少了呢,准备让这家化工厂把悬赏提到八百万,这个悬赏的问题正在谈,不过,我们灭鬼的人员今晚要连夜赶过去。”文娴说。
我伸了一个懒腰,说:“我才回来,没劲再赶路了。”
文娴瞪了我一眼,训斥道:“梁灵,你是纸糊的呀?你是娇小姐呀?不就骑了六小时的摩托嘛,至于这么叫苦连天吗。”
“我真的累死了,不光是骑了六小时摩托,这两晚上也没睡好。”我叫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