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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盈亏。≈
此时,已是凌晨五点。
看着不甘的跳跳,以及头皮麻惊恐万分的姑娘吴琦,白厉轻笑,“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一个人的,会有很多人陪你一起下去,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
“你他妈不讲信用!!”跳跳怒吼。
“嘘!嘘!”
白厉单手立在苍白的嘴唇上,“小点声,你这样可是会吵醒其他陪伴你走黄泉路的兄弟的。”
说完,白厉将跳跳与吴琦绑上双手,嘴里塞住东西,使其无法行动、开口。
跳跳两人没有挣扎,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挣扎也是无用,且不说跳跳手腕被钥匙伤,单论白厉那恐怖到让人难以置信的身手,压根就提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哗的一声!
“现在,安静了。”
白历单手一挥,展开纸扇,看了看地板上被绑住的跳跳、吴琦两对苦命鸳鸯,逐个朝着各个卧室内走去。
不多时,他脱出来的俱乐部成员,越来越频繁,而被绑住的人数,也愈加多。
“唔!唔!”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跳跳双眼通红,被塞住嘴的他无法说出任何话,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人一个个落入虎口,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吴琦更是绝望,眼泪流淌面颊而下。
“哦,还有最后两个。”拿了快桌布将季阎的嘴巴塞住后,白历朝着王跃的卧室走去。
这才是他的第一目的,对于白厉而言,其他人只是陪葬品。
咔擦——
门被他推开,白历走了进去,随手将门观赏,仅是一会,卧室内就响起了动静,这一次,白厉并没有那么快才出来。
“阁下,为何夜闯我寒门?”
“我曾说过,为了杀你!”
而后,卧室里头传来打斗声,客厅内的众人内心无比焦急忐忑,他们是多么希望,王跃能够将这个恶魔给制服!
“王跃,一定要打赢他啊!!”冷冷嘴巴被堵住,此时只能在内心暗自拼命祈祷!
可是……
跳跳心里却清楚无比,不可能有机会的。
就连他在白厉面前,都无法提起丝毫的反抗之心,更何况平时练练手从来都没打赢过他的王跃?
渐渐地,卧室内的打斗声越来越小,除去见识过白历恐怖身手的跳跳与吴琦外,其他成员无比忐忑的看向王跃卧室门。
他们想知道,究竟是谁赢了?
吱呀——
蓦然间,门被推开的声音,响彻在黑暗无比的客厅内,所有人紧张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站着出来之人,不是王跃。
也不是白厉。
竟然是仅剩最后两人其中之一的冯晓!!
“唔!呜呜!!”吴琦声音带着哭腔。
其他成员也用尽所有的在呼唤冯晓,有人想喊他快逃,也有人想喊他过来救一手,然后集体一起上将白历给做掉。
但……
声音分贝还是不够,尽管在这寂夜之中,他们出的动静声不算小,甚至急中生智的跳跳还用被捆绑住的双脚疯狂的蹬茶几,想引起冯晓的注意,可还是不够。
原因无它——
冯晓还是醉醺醺的,外加上刚睡醒,很是迷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往客厅外走去。
“他要去干什么?上厕所?”这是所有人的内心想法与疑惑。
没有人知道,冯晓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起来了,更不明白他为什么醉成这样,还能够起得来,唯一的解释或许是他要上厕所。
可冯晓走去的方向,根本就不是洗手间!
是厨房!
这个时候,外面天还没亮,他去厨房干什么?!
所有人一头雾水,根本无法理解,就在他们在焦急与不安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冯晓关掉厨房的灯光,又出来了。
“呜!呜!!!”杜安妮使劲喊叫,被堵住嘴巴的所有人也都在拼命呼喊。
可冯晓却还是没能听到,从厨房出来后的他,没有回房间继续睡觉,也没有去洗手间,而是……
往电梯那走去!
他要出去?!
这个时间点,他出去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使得他睡都没睡醒,头重的很,甚至连酒意还没完全醒掉,天还没亮就拖着疲倦的身子出门?
电梯门关了,冯晓走了。
“走了?走了也好,走了好啊……”跳跳惨笑。
他知道,哪怕自己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冯晓的注意,恐怕也难逃一死。
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时间,赶在白厉从王跃卧室内出来之前,想办法把双手被捆绑住的众人给解救掉,就算是做到了,恐怕也未必可以做掉白厉。
这人太恐怖了,不,他根本就不是人!!
以往只能在视频上,见到的那些真正懂功夫的民间高手,比如单手一甩,细针射穿玻璃之类的,可跳跳还从来没见过,谁能凭借一把钥匙,能将人的手给洞穿的!
这需要多大的手腕甩劲才行?
没个几年的日夜苦练,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跳跳知道,今天算是完了。
寒门整个俱乐部,恐怕都会在一夜之间覆灭,他从来不怀疑这一点,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温文尔雅的笑面虎恶魔,绝对杀过人,而且还杀过不少人!
就在这时,王跃卧室的门开了。
就跟先前所有人一样,王跃是被拖出来的。
砰的一声!
白厉往众人那一甩手,王跃被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紧随其后,他也被绑上了双手双脚,只不过却没有被堵上口塞。
“啧啧,我那天就说了,我会杀掉你的,你没信,没把我话放在心里,下场就是这样。”白厉高高在上,俯视着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王跃。
王跃看了看周围的众成员,结合起白厉的伸手,瞬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替王罪这样卖命?”
前些日子里,王跃内心中一直不安的直觉,总算被他明白了,原来,王罪还有这么一张底牌!
“哦?为什么这么说?”白厉来了兴趣。
王跃内心无比清晰思路,如果王罪要杀自己,那么白厉也必定跑不掉!
因为王罪知道自己与伊家有关系!
若是自己死了还好说,顶多也就是伊汐萱来复仇,可若是伊家的小少爷伊寻死了,那……恐怕就不是一般的报复了!
“王罪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就说明,他绝对有办法可以洗干净现场,摆脱任何嫌疑,我能想到的答案,也就只有你自,一人承包所有罪名了,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甘愿牺牲掉自己,去这样为一个人卖命,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王跃问道。
他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只是这种平静,让白厉感觉不太舒服。
白厉微微皱眉,说道,“你很聪明,但很可惜,你即将就是个死人了,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答案的。”
“让我猜猜,是……为了钱?”
王跃自言自语了起来,而后摇了摇头,“不对,你这类人绝对不会缺钱,拥有这样的身手,已经不会为了钱财而愁了,应该把命看得最重要才对,可是奇怪……究竟是什么,能比命还重要呢……”
“呵呵,世上往往有些东西,比钱比命更重要,你不会明白的。”白厉讥讽的看了一眼王跃。
王跃挑眉,难以置信道,“难道是……友情?!”
“不对!就王罪那人,不可能会有朋友的,他要是能有朋友,那我还就真服气了。”王跃自嘲的笑了笑。
白历顿了顿,最终还是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恩情。”
“他对你有恩?”
王跃颇为惊讶,他实在想不明白,王罪怎么可能会去帮助人?
看着皆为露出疑惑与不解神色的王跃与跳跳、小寻几个对王罪很是了解的三人,白厉轻笑,“各位,有没有兴趣听我想一个故事?”
不等众人表态,也不等王跃开口,白厉开始自诉起来。
“四年前,东北第一个小地方,有个叫安图县的小县城,那里地方虽小,但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混迹官场的县领导,有为了考重点大学而埋头奋斗的贫苦学生,也有一夜之间成为暴户的有钱人,而我,是一个混混,而且是小到不能再小的烂仔。
身为一个烂仔,却没有烂仔的觉悟,成天想着如何去做掉自己的大哥,顺利上位,可到头来,依旧是一事无成,没有任何机会出手。
直到有一天,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是清明节,我看日子吉利,最终还是动手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太弱了,没有成功,反倒是被打了个半死,扔到了乡边池塘里喂鱼!
我恨!我恨我马上就要活活被淹死,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无尽的水涌来,但谁知我命不该绝,我被救了。”
此时,白厉眼眸中满是复杂之色,仿佛身临其境,又回到了那一天。
而寒门之人,有绝望之中到处寻找希望,但却根本无法想到任何自救方法的跳跳与季阎,有回忆生平所做之事的小寻,有对家人产生浓烈怀念与愧疚的辣鸡,也有平静如水,静静听故事的王跃,更多的则是散漫恐惧与泪水的瑟冷冷、杜安妮以及吴琦。
白厉没有去管这些人如何,他接着说道,“他救了我,把我带到了一个民宅院子里养伤,那似乎是他租的房子,起初,我每天早上都会在院子里看他练拳,我好奇的插了一句嘴,我说‘老头,你打这玩意拳有啥卵用啊?’他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让我跟他练练手试试,我被揍的很惨,非常惨,从那一天起,我管他叫义父。”
“义父人平时不爱说话,但一直在教我本事,可以说,没有他,我早就死了,虽然我身手越来越好,也有信心可以混到很高的位置,可当初的我还是太年轻了,没有钱和势,统统都是狗屁!”
“两年后,义父的子嗣来了一趟安图县,他给了我钱,很多的钱,更是为了我打通了无数关系,可以这么说,哪怕是个傻子,有了他给的这两样,也能稳坐安图县最高的位置!”
“义父早就走了,我一直在试图联系他,却从来都找不到任何音讯与线索,渐渐地,我放弃了,直到有一天,义父的子嗣,拨打了我的电话。”
说到这,白厉满是感慨与唏嘘。
将死之人,绝大多数都会开始回忆曾经的一切往事,白厉又何尝不是在回忆生平的种种?
寒门这些人,都要死在他手下是没错,可他……
又何尝不是一样?
王跃若有所思,说道,“这么说来,你那义父的子嗣,也就是王罪了。”
他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会导致拥有如此身手,前途一片光明的白厉不惜牺牲掉自己,来为王罪办事。
而王罪的父亲,也就是在小寻调查的情报中,一脚踢断肋骨直接导致暴毙而亡的那位狠人,难怪能教出身手如此凌冽的白厉。
是那位狠人教出来的人,恐怕没有简单的角色,哪怕是个没有任何这方面天赋的人,也不会弱到哪去。
同样的,王跃感到无比凄凉与悲哀,他与王罪斗了这么多年,不曾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栽在了王罪手上。
看着身旁面露绝望神色的众人,王跃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也找不到任何办法。
“我的命,本来就早已不属于我了,也好,我潇洒的在安图县当了这几天的土皇帝,没白活了。”面色苍白的白厉微微摇晃纸扇。
王跃下下意识道,“那么……你的家人呢?”
“哦?想拿家人威胁我?你都是一个死人了,拿什么威胁?就凭你那些在外的朋友么?王罪,会帮我清理掉的。”白厉面不改色的轻笑。
听到这,王跃微微挑眉,讥讽道,“王罪连自己擦屁股都棘手,你还指望他帮你?”
“什么意思?”白厉脸色微微一变。
“我就奇怪了,到时候,王罪恐怕自己为了避免被寻仇,都要头疼很久一段时间,他还拿什么去保……你的家人?”王跃笑了。
他终于找到了破局点。
家人,就是白厉的弱点,不管一个人再怎么狠,只要他的良心没有完全没湮灭,那么家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是最为致命的弱点!
利用这个弱点,虽然有些不齿,但王跃却没有任何芥蒂。
——自己整个俱乐部都快要被灭满门了,还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厉的脸色才剧烈变换了一下,他狰狞低沉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在场当中,有你,有王罪,甚至有你的义父都得罪不起的人罢了。”王跃看了看小寻,微笑道。
听闻此言,白厉下意识的看向小寻。
而其他人,也齐齐看向自己身边同样被绑住的小寻,眼中多出了几丝希望之色!
“得罪不起?他是谁?”白厉阴沉着脸问道。
王跃微笑道,“上海伊家,听说过么?”
“什么伊家不伊家的,少他妈吓唬我,我白厉混了这么多年,哪是这么容易被唬住的?!”白厉冷哼道。
话虽如此,王跃内心却无比清楚——
白厉,已经有些拿捏不准了。
“你没听过没关系,这很正常,如果刚来上海的你就听过,那伊家也不叫伊家了,王罪虽然前些日子知道了,但他绝对不会告诉你,因为……如果告诉了你,恐怕你会犹豫会不会替他办事了。”
见白历脸色有些难看,王跃继续说道,“杨礼你肯定知道,前段时间,王罪联合杨礼对付我,结果你猜猜?”
白厉没吭声,似乎是在等待着王跃接下来的话语。
“伊家的一个旁系,也就是我寒门俱乐部的教练,刚一出现,杨礼诚惶诚恐的赔罪不说,还得担忧事后伊家对付他,估计谁都睡不踏实,而王罪也只能夹着尾巴跑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伊家这个世家的存在。”
“我说了这些,对于伊家是个什么概念,我想你应该已经知晓一二了,王罪之所以叫你出山……我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而他……”
说到这,王跃指了指小寻,“就是伊家的嫡系,最小的小少爷!你要是真动手了……自己想想后果吧。”
语毕,王跃没在继续说下去了,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白厉怎么权衡,就看他怎么选了。
如果白厉一意孤行,势必非要动手的话,那王跃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死。
等死。
多么凄惨痛苦却又无奈的字眼。
而如今,除了教练伊汐萱,以及俱乐部成立初期过来帮忙的唐捷,寒门绝大多数成员都已经聚集在此,生死,由一人掌控。
他若要杀,寒门主力成员一个都跑不掉!
白厉,的确被震住了。
如果说,他先前还有些拿捏不准小寻的身份是真是假的话,那么现在……十有**是真!
对于杨礼,白厉是知道的,王罪引进他去见过杨礼,杨礼状态不是很好,顶着黑眼圈,且没有一个上位者的傲然气质等等地方,让善于观察的白厉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很好做解释了。
而这只是让白厉猜测罢了,让他确定下来的,莫过于王罪叫自己出山。
根据这段时间他知道的一些东西,知晓王跃与王罪已经斗了很多年,而自己一直没有被叫出山,那也就意味着王罪根本就不虚王跃,可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王罪就有动作了。
答案,除了他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之外,还会是什么?!
“你在威胁我?”白厉没有任何表情。
王跃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
白厉久久没有抉择出来,如果他真这么做了的话,那么……这王跃口中所说的伊家,恐怕能量真大到让王罪和他的安图县的兄弟们,根本保不住他的家人!
世家家族,往往做事都极为狠戾!
若是嫡系血脉在外被杀,恐怕只要是参与了此事之人,一个都别想摆脱干系!
难怪!
难怪王罪要自己只对王跃下手,不需要去动其他人!
想到这,白厉恍然大悟,他不傻,一切都明白了,突然……
白历意识到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厉突然猖獗的大笑起来,他面目狰狞道,“王跃!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我可以不动他,但是……我却可以动除了他之外的你们所有人!!”
听闻此言,王跃内心猛地一成,而其他成员也脸色大变,原本带有几丝希望,转眼间又成了绝望。
而被口塞堵住嘴巴的小寻,更是‘呜!呜!’的叫了起来,他的意思似乎想说,“要是你动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位……伊少爷是吧?”
白厉看向小寻,轻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伊家的地位肯定不会怎么好,不然的话,为什么连几个最基本的高手都没给你派在身边保护?”
小寻脸色一变,白厉此话,正是说到了点子上。
的确,身为嫡系子弟的小寻,不跟随家族学习经商,反倒是去打什么完全不被看好的电子竞技,这简直就是荒唐!
小寻,早已差不多被伊家给抛弃掉了。
不过,尽管如此,白厉还是不敢去动小寻的,虽然他猜到了小寻在伊家的地位不怎么好,他要是想找家族来帮他替俱乐部的其他人报仇,家族绝对懒得搭理,但……
倘若小寻死了,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话虽然难听了点,但小寻骨子里始终流淌着伊家的血脉。
——杀其他人可以,但若杀掉了我伊家的人,而且还是嫡系子弟,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嫌命长了!!
坐在冰冷地板上的王跃,往后一躺,靠在了沙座上,仿佛整个人都老了十多岁。
绝望,没有任何生路可言。
他不知道,究竟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掉这种局势。
这个曾经破局无数次,在充满死亡的绝境中破晓而出,划破黎明的男子,此时却感到……束手无策!
“先从谁开始杀起呢?”
白厉双眼在众人身上来回打量,而后,他摇摆手中的白纸扇,轻笑两声,道,“既然你们都是靠打游戏而生的人,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听说过俄罗斯转盘吗?现在……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