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己选择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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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所奈何桥学校的校长段克勤，很高兴你可以安全来到我们学校。事情的起因想必萧竟同学已经告诉你了，你们到达学校之前的经历我也有所耳闻。”校长微笑，说；“如果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解决，我和你的父亲是一生的挚友，我很乐意帮助你。”

“我父亲……真的已经随母亲去了吗？”白雨问。

校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有很多关于你父母的事情要问我，请原谅我不能正面回答你，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在你拥有自保的能力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关键的东西。”

校长把让萧竟先去总务处帮白雨领取生活必备品，而他则带着白雨来到了一栋栋楼房前。

“这里是学校的公寓楼，教师和领导都会住在这里，学生如果不想住集体宿舍也可以来这里自己掏租金租用公寓。你父母的住所也在这里。”校长把白雨带上楼，在一扇铁门前停下。铁门没有锁，而是刻满了古老的咒印，哪怕是门外汉也能看出来那是房间的防护措施。

“关于你父母的一切，都在这扇门后面。当你有能力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就是你父亲认为你能力足够自保，可以知道一切的时候。当然，你现在可以试试。”校长说。

白雨把手放在门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试着用力推门或者拉门把手，都没什么用处。

校长在旁边说：“无论这扇门认可你还是拒绝你，一般阵法运转的时候都会发光。可能是你力气太小了吧。用这个试试？”

校长从胸前掏出一把手枪交给白雨，白雨第一次摸枪，紧张地求助校长。

“好吧，你比我想象中的弱，想打开门的话，看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校长对着门连开三枪，响起的只有子弹从枪膛爆发的声音，没有子弹和门板撞击的声音。

子弹接触到门的瞬间，速度减慢了下来，门上泛起圈圈涟漪，好像把石头丢入平静的水面一样。门板上的阵法开始转动，幽蓝色的光晕向外扩散。校长把看呆的白雨拉到一旁，子弹进入门板后消失，然后又反方向从门里弹射出来，打在对面的门板上。子弹的速度大大减慢，但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公寓的样式很普通，就是两户人家门对着门。“砰砰砰！”发出三声巨响，对门房间立刻有人回应：“谁啊？等一下，马上就来。”

校长把枪收起来，急急忙忙把白雨扛在肩上就跑。

“校长，我们为什么要跑啊？道个歉说明原因不就好了吗？”校长把白雨扛到楼下才放他下来。白雨觉得校长反应有点过激了，毕竟一校之长管理整个学校，谁对着他都应该会笑脸相应。

校长说：“打扰人家总是不好的嘛，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等你有了自保能力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白雨汗颜：为什么校长抱头鼠窜，这个看来也是个大秘密啊……

“爷爷！”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名女生的呼喊。校长听到这声音，想拉着白雨赶紧躲起来。

“爷爷别躲啦，我看见你啦！奶奶让我转告你，不要闲着无聊老是在对门搞事，今晚回去还得跪搓衣板。”女生说。

校长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对白雨说：“白雨同学，其实刚才开枪的是你吧，帮我上去解释一下，我刚刚从其他地方回来什么都不知道……”

白雨摆摆手，说：“校长，这个锅我不背，明明是你开的枪！”

校长：“……”

白雨问：“校长你看起来四十来岁，怎么有孙女那么快啊？”

“哦，我已经在奔七了。唉，在外头风风光光的，回到家却被那婆娘欺负了一辈子，我好命苦啊……”校长此时一副怨妇的样子，对着树不停地抱怨。

“哈哈，校长，那什么，没事我就先走啦。我还要回去锻炼自己的自保能力呢。”白雨看情况尴尬，觉得赶紧溜比较好。

“你的属性和能力你自己都还不知道，你怎么锻炼呢？”校长说。

“属性？我的属性不就是壬水嘛，萧竟和我说过几次了。至于能力，我看一本《千人传》的书说能力到了时机就会展现出来的，这个急不来吧。”白雨说。

校长摇头：“时机那是对于无人区原住民的人来说的，我们这里战乱很多，日子不太平，经常经历生死。在紧急情况下自身的能力爆发的概率很大。而你现在没什么死掉的机会，自然显现能力不太可能。至于属性的话，你父母都是壬水属性，所以我们推断你也是壬水属性，但是也可能有例外呢？还是去激活你自身的能力了才知道结果。”

“激活？能力这种东西还可以激活吗？如果可以，那么全世界所有的人不就都有能力了？也就是说，这也是无人区的内部真相被掩盖的原因之一。”白雨开始担忧，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拥有像上次在无人区边缘遇到的可以控制尸体的属性，那么人们恐怕就没有和平的日子了。

“你很聪明，脑子看起来比身体强壮！如果能力可以批量生产，能力者的军队就会成立，当前和平世界的稳定性就会破坏。”校长说：“不过放心吧，一般人是接受不了天干地支的力量的。当初裂痕出现时死了很多人，只有活下来的人拥有了天干地支的力量，想想那些死了的人都是承受不了才死掉的。而且我们学校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阻止能力者犯罪的，我们已经就是能力者军队。”

白雨说：“我也是个普通人，我那么多年都没有能力出现，激活什么的就算了吧。我那么弱，身体应该承受不了。”

“放心吧，能力的有无在于缘分。你是继承你父母血统的，有能力是肯定的事情。只是激活能力而不是灌输力量，死亡率不大。”

“不大？不应该毫无危险吗！”白雨惊呼。

“凡事没有绝对……应该不会死的吧。”

白雨说：“那就赶紧的吧，激活能力要做什么呢？”

校长对于白雨的淡定有些疑惑，问：“你就不好好考虑一下吗？这种事可以拒绝的，我不会勉强你，无人区是很危险，但是如果待在学校不出去的话，一辈子的安全我是可以给你保障的。你想好了再给我回复吧。”

白雨笑了：“没什么好想的了，我杀了人，在外头是要偿命的。而我来到了无人区，这三天把我的世界观基本给毁了，我感觉现在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空前的强大，有时候想想，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你是为了你父母！”校长一语道破，说出了白雨的真实想法。

确实，白雨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生存，他只能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目标。既然校长说那房子里有关于父母的一切，那么无论真假，他都要把门打开。

无论真假，他都要变得强大。

无论真假，他都要离开无人区，就算是为了若琳。

活下去，这是白雨唯一的想法。在略微看了神秘来客巴托给的书以及在和萧竟的对话之后，他知道了无人区的生存法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不想死，他需要传说中父母强大的力量，他有他们的血脉。

不激活能力，必死无疑。激活能力的风险再大，也不是百分百的死亡。

校长把白雨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其他地方到处都贴满了符咒。黄纸红字，看起来像是外头道公神婆跳神仙画的鬼符。

但是白雨知道，道公神婆的符咒是骗人的，而这个房间里的符咒是真的！

“我们当时连夜把你送来无人区，是因为你在杀人时因为情绪的波动，血统已经有觉醒的迹象。你在这里入睡，这个房间可以让你重新回到那天夜里，那个你杀人的雨夜。让你的血统继续觉醒。”校长说：“这就是个回忆的房间。”

“又要杀人……又要回到那个改变我生命的夜晚。才过短短几天，我都还没有忘记呢。”白雨说：“会很痛苦，我在梦里可以控制自己，不杀他们吗？”

我也许可以跑去见见若琳！

校长苦笑：“你可以控制自己，但是活动的范围只有那个天台。而且为了刺激血统，你必须杀了他们。你可以让他们换一种死法！”

“……我知道了。”

三个小时后，校长打开了房间的门。他一直等在门外，听着白雨的尖叫，一声尖叫代表着他在梦里杀了一次人。当他数到三十七的时候，尖叫声停止了。他知道，结束了。

他走到房间中间，而白雨坐在床上，眼神呆滞。校长就站着不动，他在等白雨完全地从噩梦中醒来。

整个房间都被冰冻了！

“我杀了他们很多次，我一直在数，三十六次！”白雨说。

“嗯。”

“有一次我自杀了，可是噩梦还在继续！”

“嗯。”校长的回答没有变，白雨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