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决斗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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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快讯，今日头条。

区内消息：刘涛及其他弑神班人员共十于名离奇死亡，尸体在距离皇都五公里的地方发现，现在弑神班正在现场调查。有知情人士称刘涛曾在紫鸢公主的生日聚会上与王巢大公子赫瓦贾·巴克利发生语言冲突。王巢方面对此并未作出回应。

校内信息：入学新生白雨在传出下个月挑战铁骑的传闻后，再次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约定今日下午三点与古断川老师在第三训练场进行剑道决斗。决斗中双方禁止使用能力，点到为止。

无人区最大的媒体机构飞鸽的新闻很人性化，他们对各个地方的新闻传讯都是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整个无人区的新闻，由驻扎在皇都的飞鸽总部负责。另一部分是地方新闻，除了在地方传播以外绝不泄露，由飞鸽的地方分部负责。

奈何桥学校飞鸽分部负责人洛伊儿摘下耳机，她伸了个懒腰，拿起录音笔，带上照相机，就要出门。

“等一下老大，你要去哪里？”她的助手问。

洛伊儿说：“出去采访啊，小半年没有出过门了，总要出去透透气。今天下午的比赛很有趣，我也偶尔跑跑腿吧！”

“老大，你就这样子出去？”

洛伊儿带着一副厚重的蓝框眼镜，头发好像鸡窝一样，松松散散的，发梢留在腰际。她穿着皮卡丘连身睡衣，活生生一副宅女模样。

“这样就可以了，我走啦！”洛伊儿把长发卷起，把睡衣帽子戴上，摇摇晃晃地出门了。

“老大，你的记者证……”助手发现洛伊儿用来垫咖啡杯的记者证，刚要叫住她，却发现已经不见了洛伊儿的踪影。

算了，不拿记者证也好，让大家知道我们奈何桥学校飞鸽分部的负责人是这幅模样，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啊。

可是，老大刚才拿的是录音笔吗？

距离白雨和古断川老师的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已经开始有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学生来到训练场。白雨和萧竟早早来到观众席上，萧竟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而白雨抱着他的雨伞发呆。

奈何桥学校的对战场所有两种，一种是白雨所在的训练场，模仿古罗马斗兽场的风格。训练场分三层，下层是圆形的战斗平台，中层是观众席，又顶层遮挡风雨。顶层是空心圆环，如果在这里观看比赛的话，就只能站着了。

另一种是设施特别完善的竞技场。风格结构虽然和训练场大体相同，但是竞技场是全封闭不露天的，观众席和战斗平台之间还有防护措施。由于竞技场比训练场大得多，后排的观众可能看不到战斗平台的情况，所以竞技场上方还有四面屏幕，播放竞技场中的战况。

萧竟把白雨从发呆中唤醒，他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哦，我在思考父亲留下这把雨伞的用意，有雨不落尘，很诗意的名字。”白雨说。

萧竟没好气的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和古断川老师决斗？他身为剑道老师，自身对剑的造诣在学校可以排上名次，即使不用能力，他还是很强大。”

白雨说：“没什么的，古断川老师再怎么强，也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下个月我们的战斗，我不能输。皇都的拍卖会，我一定要去。”

“其实我可以让着你的，或者帮你去校长那里求情。直说出来不怕打击你，你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古断川老师。”

不自量力吗？这个词如果是描述你我，我勉强承认。但是如果换成古断川老师的话，胜负未定呢。

白雨没有回答萧竟的问题，他抱着他的雨伞闭目养神。这把伞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

劈剑，劈剑，劈剑！

在重复修炼冰墙以前，白雨也经常重复做劈剑的动作。他知道一些简单的玄黄国古剑法基础，以前在放学之后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就重复练剑。

刺剑，劈剑，挂剑……等等等等，只不过劈剑练的次数毕竟多。

小时候，他拿着父亲的雨伞挥舞，极其不耐烦。他又哭又闹，缠着白皓日。

“爸爸，我要学的是邻居家大哥哥学的剑术，衣服好看，剑也好看，才不要学这种东西！”

白皓日拿糖哄他，说：“学日本剑法还不如学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剑法呢。我们的每个动作都有深刻的……额……意义。我们的剑是仁义的剑，是用来帮助弱小称为大英雄的。邻居家大哥哥学的剑是杀人的剑，那是坏人，是杀人犯。”

“对不住啦我给日本剑法道歉……”白皓日扭过头小声说，然后又提高音量：“你是想当大英雄，还是杀人犯呢？”

“我要当大英雄，不要当杀人犯！”白雨举着小拳头，正气凛然。

“可是，每天都重复这个动作，真的可以成为大英雄吗？”白雨问。

白皓日一本正经地说：“简单的招式练一百遍，一千遍，练得炉火纯青，就变成了绝招。无论什么流派的剑法，都是由基础动作组合而成，天下没有一招通吃的招数，脱离基础就是断了剑的根基。”

“况且我们又不是只练一个动作，我们要练的动作足足有十一个呢！”

十一个动作，十一个招式，我都记得。可是，父亲，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我现在是名杀人犯，还可以变成大英雄吗？

“喂喂，萧竟，你也在这里看热闹啊？”有人来到萧竟旁边，大大咧咧地打招呼。

萧竟满面笑容地回应：“哎呀，看热闹嘛，有意思就来咯！”

“哈哈，和我想的一样。我本来也想看热闹的，想看看那个敢挑战最强骑士铁骑的白雨长什么样子。不过女朋友突然打来电话要我陪她去逛街，她带了闺蜜，要不要一起去？”那个人说。

那个人说话停不下来：“要我说嘛，那个白雨就是想炒作自己，让自己在学校出名。挑战铁骑？不自量力，古断川老师就能削了他。”

“你不知道，在这观众席上有多少人等着看白雨的笑话！”

萧竟起身推着那个人走，笑着说：“我们快走吧，你女朋友等急了你就死定了。待会要是你女朋友的闺蜜很漂亮，你要给我当僚机哦！”

那个人说：“肯定的，咱两关系多好啊，废材二人组，能力有限，快活无限！虽然你的踏步能力也不错，但是终归不是我的对手……”

“你先走，在那边等我，我和舍友说几句话。”

萧竟对白雨说：“输赢无所谓，但是不要勉强自己。你的招数我就不提前知晓了，这样下个月我们的战斗公平一些。我先走了。”

直到萧竟远远离开，白雨都没有把眼睛睁开。他很安然，很平静，他发现他拿到父亲的雨伞之后，好像自己的心态有些改变。

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无双亲，无特长，长相平凡，成绩中等。我进入无人区之后，成为了弱小的能力者，还以为要回到了过去的平庸生活。

但是有了这把剑，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遗忘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