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这话一出,贺司朗眼睛一亮,顾不得再去回想那群足以逼疯处女座的食人蚁,猛地抓住叶南肩膀,一脸激动的问道:“果真能画出地图来?”
“嘶!”叶南被他抓的肩膀发疼,却也知道他想找到开天罗盘救人心切,便不跟他计较,甩开他的手道:“那要看你还记不记得那食人蚁的谷底在哪了?”
“记得!当然记得!不记得也得记得!”贺司朗咧着嘴朝唐鹤之喊道:“唐总不是记忆力一向很好么!快来一起想想,咱们赶紧把那个谷底到这间耳室的结构图画出来!”
唐鹤之抿着嘴,不言不语,竟乖乖的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跟一张手帕。然后走到贺司朗身边,靠在墙壁上画了起来。
叶南眉头一跳,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奇了怪了,自恃清高的唐先生被贺大少爷这么使唤,既没出言怼他也没拒绝,反而是一幅小媳妇做派的跑过去给画了。要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叶南是打死也不信。
他朝贺司朗挤眉弄眼一番:你跟唐鹤之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人家这样对你唯命是从?
贺司朗翻了个白眼,心想唐总的心海底针,他自己都还一脸懵逼不知道哪里戳到人家的□□,让他态度突然如此缓和了呢……不过唯命是从什么的显然只是叶南眼瞎。
“画好了。”唐鹤之清冷又略显刻薄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他不愉的眯细了狭长的双眼,带着某种不知名情绪的目光朝叶南看了过来:“画吧。”
叶南啧了一声,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揶揄的朝贺司朗瞄了一眼,然后便敛了情绪,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起他父母笔记上的地图线路。
果然,就如他所料的一样。那藏有食人蚁的谷底,便是处于这墓的内三层中。他父母当年也曾到过那里,甚至一度命悬一线,但之后,误打误撞之下,竟找到了前往主墓室的路。
在笔记中记载,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道生死门。一门生,一门死。生门通往主墓室,而死门……无人知晓。
叶南画这些的时候,贺司朗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到这生死们后,他忍不住蹙起眉头:“伯父伯母的笔记上可有记着哪到是生门哪到是死门?”
叶南点点头:“放心,我妈在笔记上说,他们当时在生门外面做了标记,等到了地方,我自然知道。”
贺司朗一听,脸色这才缓了许多,松了口气:“我就知道老天待我贺司朗不薄!小叶南啊,你放心,不管这次能不能找到开天罗盘,除了这鬼地方之后哥哥都请你做飞机!”
叶南白了他一眼,跟谁坐不起飞机似的,道:“行了,瞧你高兴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赶紧的,我父母的笔记上可是说了,那食人蚁会跟踪人的气息,除了生死门那里他们不敢前行,其他地方那都能有。说不定你裤裆里就有一群呢!”
贺司朗顿时觉得双腿之间一凉,下意识的就双手捂裆。等看到叶南偷笑的摸样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这小子调侃了。他不是滋味道:“行啊你,再也不是是当年哥哥在m山见到的青葱少年了。”
“近墨者黑。”叶南回他一笑:“还是贺哥您这个行走的教科书教的好。”
被这么一夸,贺司朗还挺骄傲,只剩半截的大草帽子又往脑袋上一带,昂头挺胸道:“那是!哥哥我是谁,倒斗界吴彦祖啊!”
“呵。”
叶南还没来得及开腔嘲笑,就听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冷笑。
叶南回头一看,唐鹤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狭长冰冷的眼里露出一抹几度不悦的情绪,然后道:“两位大少爷还要聊多久?这墓里可不止咱们一伙人,难不成两位还想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叶南觉得他这是吃醋了。于是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偏偏真正的主角毫无意识,一脸莫名其妙的朝和唐鹤之问道:“你犯什么病,我跟叶南说两句话碍你事了?哦,唐总一向不愿与我这种人同流合污,你若是觉得哥哥耽误你了尽管走就是!我就当之前是救了个白眼狼。”
“你!”唐鹤之目光一凛,恶狠狠的瞪向贺司朗,但对上了对那双眸子后,又很快败下了阵,狼狈的撇过头:“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哦!有故事啊这是。叶南默了默下巴,心想这唐鹤之明显是对贺司朗有了好感又拉不下面子,偏偏贺司朗还不自知的怼人家。恶人自有恶人磨,老祖宗的这句话还真没错!
不过,他捂着重创的肚子道:“唐总说的对,咱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我怕我就要失血而亡了。”
贺司朗这才看了看他被粽子刺伤的肚子,也亏得他们的包没丢,里面还有些急救用品,不然光流血叶南就难走出这古墓了。
“你说你那九爷也是,那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连个小孩子都搞不过。你这多亏是遇到哥哥我了,否则准死在那个角落里都没人知晓。”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叶南止血缠绷带。
等弄好了,三个人便按着叶南画出的地图朝生死门的方向走去。果然,墓里接下来的路线就如同叶南所画的一样。索性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很快,他们就到了生死门所在的地方。
“就是这里?”贺司朗凝目朝眼前的两道石门看去。两道石门一左一右,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有些不起眼,若不是有叶南父母的笔记记载,谁能知道这两道平淡无奇的门后面很可能暗藏杀机,稍有不慎就会葬身墓底。
“应该就是这里了!”叶南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他快速走到两道们钱,仔细观察了起来。
两道石门之间的墙壁上有一个突出的按钮,应该就打开石门的机关。叶南跟贺司朗对视了一眼,然后谨慎的伸手摁下了按钮。
想象中的机关暗器并没有出现,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过后,两边的石门缓缓的升了起来,露出了门内的景色。
“靠!”贺司朗暗骂一声:“设计这墓的人有毛病么?两道们内都是黑不溜揪的隧道,谁能看出来哪到是生哪到是死?”
“急什么。”叶南白了他一眼:“我妈说她曾在生门上留下记号,只要找到记号就知道哪个是生门了。”
贺司朗和唐鹤之闻言只能一起凑上来寻找,然而半晌之后,三人依旧一无所获。
“帮我转告伯母,下次做记号的时候能不能做的大一点?”贺司朗一脸生无可恋。
叶南抽了抽嘴角道:“如果见到她我会帮你转告的。”
三人正一筹莫展之际,突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嘘!”贺司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手拉过一边的唐鹤之,一手拽过叶南朝暗处躲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大概有五六个人之多。三人摒住呼吸不敢露出半点声音。若是熟人倒也罢了,可如果点儿背遇到其他的势力。生死门在前,主墓室近在眼前,你说那些人是会杀人夺宝呢还是会杀人夺宝呢。
若换了往常唐鹤之和贺司朗任一个人的身份放出去都会收到对方的忌惮,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死无对证的,难免就会有些利益熏心的狠下杀手。
“主子就是这里了。”低沉稳重的青年音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是熟悉的一声“嗯。”
叶南只觉得那短短一刻,自己的心仿佛biu的飞到了天堂,然后欢乐的挑了短华尔兹又回到远处。
他终于知道了古人为啥会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叶南都快不记得自己和沈大粽子隔了多少个三秋了。
等一行人走进了,朝思暮想的那人便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眼前。不仅是沈桓九,走失的林骁,和一开始分开的常青一行人都在!
“小主子?”常青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这几天让主子牵肠挂肚茶饭不思的小主子,他一喜道:“主子,小……”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一向稳重成熟的主子已然朝对方奔去。
“怎么弄成这样?”沈桓九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叶南听的心尖有些难受。不见到人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可一看了就觉得委屈。
他瘪瘪嘴,想说的话有好多,最后却只喊了一声:“九爷。”委屈的带着浓浓的尾音。
沈桓九双唇紧抿,望着叶南血肉模糊的脸,眼里看不出喜怒,唯有他微微颤抖的双手才能真实的展现出这人心底的恐慌与后怕。
他手颤抖的抹上叶南的纱布包缠的肚子,伸手就要去脱他的一副:“让我看看。”
叶南一窘,按住他的手:“已经止住了血,没什么大碍。等离开这里再看。我没事。”
沈桓九却执意要看。他捧在心尖的人,短短几天不见便成了这幅模样,让他如何能放下心。叶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执拗的沈桓九,心里涌上一股说不上的滋味,只能从了他,半推半允的就被带到了一边的角落里检查伤势。
叶南肚子上的伤口其实很严重,那粽子的爪子几位尖锐又带有到此,叶南拔它的时候看似干脆,实际上那疼痛着实难以忍受。在加上他这几天的逃命,身子本来就很是虚弱,伤口又没能得以处理,夏天天气热,伤口已经有些化脓,血肉外翻,依稀可以看到露出的肋骨,仅一眼,就是触目惊心。
偏偏沈桓九就跟看不够一般,一双眼紧紧的黏在了那伤口上。叶南被他看得有些难堪,正准备闪躲却见沈桓九突然拿出匕首猛地往自己胳膊上狠狠割下去。
叶南被他动作吓得惊呼一声,来不及阻止被温热的血微微打湿脸颊。
“你干嘛?”他瞪着眼怒骂他:“你他妈的有病?!”
沈桓九却扬着嘴角轻笑:“如若不这样,我怎么能感受到你的疼痛?我怎么会记住因为我让你承受了什么?”
叶南急促的喘息了两下,目光朝他胳膊上看去,隐约可见血肉模糊中的白骨森森。
这下好了。叶南气的心尖疼。本来只身疼,现在心也疼了。
他那纱布仔仔细细的把这人的胳膊给包扎好,一看哪啊伤口就感觉要比自己肚子上的这块疼的多了。
沈桓九更是一部都不准叶南离开自己身边,他享受完叶南的包扎伤口的温存之后也没忘记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脸色噌的阴沉冰冷的下来,眼里隐隐染上了杀意:“樊梨花呢?”
林栩立马把五花大绑的小姑娘给扔了出来。
“呜呜!”小姑娘气的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嘴被布条封住了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了。
叶南看到这货,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给气过去。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这么蛇蝎心肠,看着他被那粽子追杀,却还能笑出声来。
若是手里有把刀,叶南绝对一刀插她肚子上决不手软!
沈桓九沉着脸,走到小姑娘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说过,如果叶南出事,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应该庆幸,他还活着,否则……”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漆黑的瞳孔越发幽深,浓郁的黑色眼眶里蔓延开来,渐渐就连眼白都成了一片黑色。
樊梨花见状哆嗦了一下,不住的朝后退缩,嘴里发处嗡嗡的声音。
沈桓九却不为所动,单手猛地钳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提了起来。然后手掌慢慢用力缩紧,一股黑色的迷雾在他手掌间环绕。
“唔!唔!”小姑娘奋力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脸上一阵灰死之色。她看着那黑雾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等等!你难道不想找回你失去的记忆么,不想知道你的敌人是谁么?”樊梨花不知怎的竟将封住嘴的布条给弄掉了,来不及喘口气就急忙朝沈桓九喊道。
情急之下她的声音又尖又刺耳,再没有之前那故作天真的模样。
谁知,沈桓九手下的动作连停都没停顿一下,他冷笑一声:“我会自己寻找真相。”
“那……”樊梨花断断续续的费劲说道:“你也不想知道,当初的阿南是怎么死的了么?”
沈桓九的目光一遍,手下陡然用力。樊梨花却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立马又说:“你不想知道么?生死印可以改命,能成就你我的长生不死,可为什么阿南却死了?你不想知道么?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么?!”
话音刚落樊梨花感到后背一阵剜心刻骨的疼痛。她抬眼一看,却是那沈桓九将她狠狠的砸像了身后的石壁上。
“嘻嘻……”樊梨花见自己依然恢复自由,立马发出了一阵让人觉得凉飕飕的笑声:“阿爹……我就知道你不舍得人家死的。”
“说!”沈桓九一步步逼近他,神色难看如恶鬼索命。
樊梨花却答非所问:“阿爹,你知道你身后的这两所门叫什么名字么?”
见沈桓九眉头皱起,她继续说道:“这门啊叫生死门。一面朝生,一面向死。阿爹你猜这两扇门那扇是生门?那扇是死门?”
沈桓九不愉,神色却越发不耐。樊梨花却突然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听说死门只进不出,有人进入之后便会彻底消失,除非有人死去否则不会再现。啊!阿爹你们一定很行找出死门吧?那就让阿妈来替你们试试好了!”
他还因还未落人却突然猛地暴起。她速度本来就是奇快,力气有大的很,没人注意到是什么时候绑着她的铁链子竟然被她震碎。
“不好!”常青低喝一声,甚至不敢去看沈桓九的脸,急忙朝叶南方向冲去。
却已然来不及了!
樊梨花脸上还露着微笑,双手却已经毫不犹豫的将叶南狠狠推入一道门中。
贺司朗离叶南最近,樊梨花说道生死门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果然被他料中。贺司朗本想抓住叶南,却没想到那樊梨花的力气如此之大,直接将他们二人一同推进门中。
“贺司朗!”唐鹤之脸色微白,低喊了一声,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却见那门竟猛地消失了!
“怎么回事?”唐鹤之眉目锐利起来,猛地看向樊梨花:“门呢?”
“呀!看来阿妈是进了死……噗。”樊梨花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震怒的沈桓九一掌拍飞。她跌落到底下突出一口鲜血。
“你该死。”沈桓九双目重新染成浓黑色,震怒的面容上暴起了青筋,身上黑雾缭绕,手猛地锁住樊梨花的脖子,然后狠狠缩紧。
“嘻嘻……嘻……”樊梨花却还是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沈桓九不住的笑:“阿爹你忘了么,我被改过命格,不死不灭之身呀!这还是你赋予我的呢。”
樊梨花笑着笑着只听咯嘣一声,脖子断了。她脸上还维持着诡异的笑容,呼吸却慢慢消失了。
他转身盯着那消失的死门道:“死门有人进入之后便会转移地方。分头找!”
“是!”其他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好久都没见过沈桓九这般模样,心知他是真的动了怒。
正当这时,林骁却突然发觉不对,他目光四周一转然后面色微变道:“不好,主子,那吴京伟不见了。”
沈桓九没说话,却听林骁又说:“不对,那樊梨花的尸体也不见了!吴京伟把她带走了?吴京伟到底是什么人,他想要干什么?”
沈桓九眉头一动,漆黑沉静的眼里仿佛酝酿这暴风雨:“好一个吴京伟。”
常青这会也是明白了过来,脸色难看:“看来这一切都是吴京伟计划好。从一开始他接近我们,邀我们去他家过夜,看来为的就不是她的小女儿。不对。现在看来那个小女儿也不一定是小女儿。我现在才发现,你们不觉得这个樊梨花不论是体型还是长相都很想吴倩茜么?”
“艹!”林骁也是气的不轻:“不对,那他给我们的生死印难道是假的?”
“生死印?”常青冷笑一声:“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生死印这种宝物关系重大为何会埋在疑冢里,现在想想,大概从头到尾吴京伟就没有得到过生死印,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将他带进墓里,然后伺机带走樊梨花罢了。至于他到底什么身份。只怕绝对不是原来的那个吴京伟就是了。”
场众人看着消失不见的死门,和面色阴沉看不出喜悲的沈桓九,一时间气氛都沉重了起来。
而另一边,叶南和贺司朗两个难兄难弟进入死门之后摔得七零八落,好不容易脚踏实地了,两人站起来,看着黑不溜揪的隧道,心里也是一阵的不安。
贺司朗干笑两声:“我说叶老弟,咱们进的应该是生门吧?”
叶南吞了口口水:“大概吧。”
好吧,贺司朗不说话了。心里知道他们这趟只怕又是凶多吉少。
他挣扎着从衣服里掏出两根冷焰火,掰开后视野顿时明亮了许多。
“就这两根了。”他肉疼的递给叶南一根道:“可别弄坏了,否则咱们就摸黑着玩吧。”
叶南点点头,两人挨在一块,开始朝里走去。幸运的是,隧道越来越宽阔,而且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两人却丝毫不敢松口气,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会越安全,说明之后越凶险。
突地,叶南觉得耳边隐隐约约仿佛有什么声音传来。他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问道:“你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贺司朗被他说的毛骨悚然,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晌,然后道:“你别吓我啊,人吓人吓死人的,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叶南再一听,又却是没了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
谁知,他话音才刚落,那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更加清晰了就是。
“嘤嘤嘤……嘤嘤嘤……”
“卧槽!”贺司朗揉了揉起满鸡皮疙瘩的手臂道:“这特么哪来的哭声?怪渗人的。”
叶南却是神色骤变,对他道:“捂住耳朵别听。这哭声不好。之前我和九爷也遇到了,九爷说是鬼祟作怪。”
“日!”贺司朗被他说的硬生生出了一头冷汗。赶紧从包里掏出耳塞还不忘给叶南扔过去一套:“这地方越来越邪门了,赶紧走赶紧走!”
叶南深表同意,这次没有九爷大显神通,他可降服不了这个嘤嘤嘤哭的鬼祟。
两人一阵狂奔,可那哭声却像是跟他们绑定了一般,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哭声从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
“该死!”叶南停下脚步:“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找找出口吧。”
贺司朗点点头,两人正准备行动,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叶南脸上一喜,刚想说不会是九爷吧就见罪魁祸首猛然出现在了两人对面!
“我日!”叶南吞了吞唾液看着对面那东西道:“贺、贺哥!这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孟叔叔…!”
贺司朗:“……”
该怎么说……有缘千里能相会么?叶南看了眼那粽子被砍断一根的指甲,心想,嗯是同一只。
孟将军似乎也认出了对面的人来,发出了凶残的低吼声。一步步的朝叶南逼近。
贺司朗咽了口唾液,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往叶南身前一站,拍了拍他胳膊小声说道:“我引开他注意力,你赶紧跑。”
叶南牙齿颤了颤道:“没用,他速度跟樊梨花有的一拼,跑不过。”
贺司朗一听,一脸生无可恋:“孟叔叔、啊不、孟大爷!您行行好,跟咱让各路成不。”
“吼!”孟将军可听不懂贺司朗说的什么,他活动了活动脖子,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他这是干嘛?”贺司朗问:“饿了?”
叶南不想去解释孟将军的牙口有多好,惨白着脸看了他一眼道:“嗯,吃咱俩。”
“艹!”贺司朗四周环顾了一番,然后一把抓住叶南的胳膊道:“我包里有枪,待会我朝他眼睛开枪,趁他看不见咱们绕过他赶紧跑!”
“能行么?”
贺司朗骄傲的挺起裤裆:“哥哥我神枪手啊。”
叶南:“???”
贺司朗:“都是射击应该一个原理吧。”
呵呵呵……叶南发誓如果这次能活着出去,他一定不和贺哥哥同流合污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能说笑!
贺司朗咬了咬牙:“我开枪了啊,你别紧张啊。听到我说跑你再跑。别回头,直接就往前跑啊听到没!”
“知道了!”叶南稳稳神,应道。
“砰!”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叶南觉得自己心尖一慌,耳朵似乎都被震耳鸣了。紧接着又是“砰砰”两声,叶南喘着粗气,只觉得身后被一双大手推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贺司朗大喊道:“跑!”
他顾不得去想其他,撒开腿就朝孟将军的身后跑去。叶南脑袋昏沉沉的,仿佛两条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体力到达了一个上限之后仿佛就没了知觉。他不听的跑,不停的跑,直到身后粽子的吼叫声小了下来,他才用一种要哭不哭的声音喊道:“贺、贺司朗你跟上了么?”
身后没人回答。
他声音更大了,又一次喊道:“贺哥,你跟上了没?!”
“喊你大爷啊!”一只手猛地朝他脑袋上拍过去:“你贺哥是谁!跟上了跟上了!生怕甩不掉那粽子是不是?”
叶南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这才又吞回了肚子里,他抹了把脸道:“贺哥咱们甩掉那粽子了没?”
贺司朗道:“甩掉了!”
叶南又问:“那能不跑了么?”
贺司朗道:“谁让你跑了,吓傻了吧你!”
叶南扯着嘴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也在跑么!跑的他娘的比我还快呢!”
两人相视一笑,停了下来,都是一阵脱力,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叶南大口喘着气,
突然声音一顿,脸色又难看了起来:“贺、贺哥!”
贺司朗见他看着自己的身后,身体一僵:“不,不会是那孟将军又来了吧?”
叶南摇摇头,脸色却更难看。
贺司朗一咬牙一跺脚就唰的转头朝后看去,却见身后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做了小姑娘,再一看,可不正是樊梨花。
“我日!”贺司朗低骂一声:“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南也想问,不过还没问出口,就见小姑娘嘤嘤嘤的开始哭了起来。这个哭声可不就是困扰了他们一路的。
“我日!”贺司朗心道不好。一抹耳朵还还耳塞还在,然后又朝叶南看去,这一看却是脸色一变:“叶南你的耳塞呢!”
叶南一愣,伸手摸去,果然耳朵上的耳塞经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快捂住耳朵!”贺司朗又叫。叶南立马就捂,可惜还是晚了。只见他目光突然涣散了下来,整个人仿佛无意识了一般的超前走去。
“叶南!”贺司朗低啐了一口赶紧跑前想拦住他,却发现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也无法恐怖自己。
贺司朗在往前一看,之间正前方的洞口之外竟是一片断崖,他走过去低头一看,悬崖万丈,深不可测,这要是掉下去,准没有活头!
贺司朗顾不得其他,赶紧将叶南扛在肩上,朝洞内走,一边掏出□□朝樊梨花射去。谁知,这一射,子弹竟然完完整整的穿过了她,射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艹!”这下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了,这里是个阵法,而眼前的樊梨花只不过是阵法中的一个幻像。
贺司朗毁不了阵法,只能强行扛着叶南朝外走,谁知,还没刚走两步,熟悉的吼声再次从前方传来。
“妈的!”贺司朗低咒一声,前有狼后有虎,这次他们算是在劫难逃了。看清了局面他反而不急了,将背包解下,从里面掏出了一根绳子,然后将叶南和自己紧紧的绑在了一起,之后才沉下了目光紧紧的盯着吼声传来的方向。
果然,很快孟将军的身影就在此出现在了贺司朗的面前。
他啐了一口阴魂不散,然后握着□□朝它猛打,谁知,这粽子竟有了防备,竟没有一刻子弹命中。贺司朗还想再打,却发现子弹已然用光。
他又骂了一声,想绕过粽子往回跑肯定不可能,唯一的出路只有悬崖那里。所谓死中求生!
贺司朗咬了咬牙,拖着绑在身上的叶南连滚打爬的躲避着身后粽子的利爪朝悬崖跑去。
他刚刚看的时候注意距离这里五米左右有一棵歪脖子树,如果跳到树上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若不是能……他眼睛沉了沉看向叶南,若是不能,便是拼了命,他也得保住叶南。否则他哪还有脸见九爷,见张望……
“叶南啊,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给哥哥我赶紧醒过来。不然待会跳下去,你再睁眼看到的就是哥哥血肉模糊的脸了。”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引着那粽子慢慢朝悬崖靠近。
等到了悬崖边了,贺司朗就觉得浑身难凉飕飕的,他朝下面看了眼,心脏一颤一颤的。他看了看身下那颗歪脖子树,又看了眼直扑而来的粽子。咬了咬牙,想来玩世不恭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然后砰的一声朝悬崖之下一跃而去。
“嘶!”叶南脑袋被撞的嗡嗡直响。一睁眼就看到身下是万丈悬崖那滋味,半晌被控制住时的记忆才开始幻化回笼,他僵着身子喊道::“贺、贺哥……”
贺司朗白他一眼:“你小子,醒的还不算太晚。快记住哥哥我这张俊脸。”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开玩笑。”他狠狠翻了个大白眼:“我胳膊脱臼了,你快把绳子松开。九爷很快就就会找到咱们的。”
贺司朗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行了。哥哥这次可救了你的命,回去之后请哥哥吃顿好的啊!”
他一边说一边解绳子,突地脸色一变,嘴上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敛下去。
叶南深觉有异,问道:“怎么了?”
贺司朗冷声道:“没事。”手里的刀子却抓的紧。
叶南心一凉,挣扎着回头去看,就见那粽子竟也挂到了树枝,这会竟挣扎的爬了上来。他们坐在树根不,最粗壮的地方,而那粽子则在靠外的细树枝上朝这边爬来。
叶南伸手去掏怀里的九冥,用另一条没脱臼的手递给贺司朗。
“贺哥,你别管我,拿这把匕首去对付他。”
贺司朗解绳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有继续了起来。
叶南觉得有丝不对劲,他低头一看立马瞪大眼睛朝贺司朗质问道:“贺哥,你做什么?”
贺司朗竟将他与树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贺司朗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的轻描淡写:“不干嘛,怕你掉下去。”
叶南却不信:“你到底要干嘛!”
贺司朗道:“刚刚跳下来的时候崴到脚了,哥哥现在估计是战五渣。匕首你收好,防身。”
叶南心脏一跳,只觉得贺司朗想做的事情一定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奋力的挣扎起来,贺司朗却不看他,转头拖着一条腿朝那粽子走去。
“贺哥!贺司朗!”叶南一手抓住他的脚腕:“贺哥,你听我说,你别走。再坚持一会,九爷肯定马上就来了。咱们都没事。”
贺司朗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她。
叶南哭了,他使劲握住贺司朗的脚:“贺司朗,你别他妈的充英雄!你回来!”
贺司朗扯了扯嘴角:“行了,我这人一向履行诺言,说护着你就护着你!”
“我他妈的不用你护着!”叶南低吼一声之后又柔下声音,道:“贺哥,你听我的,你回来,你不是答应过我,从今往后都要护着我一根头发都不让我掉么。你不是说这次回去请我做飞机么!你赶紧回来!”
“贺哥你不是说过你很惜命的嘛!你不是说你怕死的很么!那你现在逞什么英雄!你回来啊!”
贺司朗身形一顿,微微叹了口气。他突的又走了回来,弯下了身子,看向叶南。
叶南眼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喜:“贺……”
话音还未落,却觉得头上一疼。贺司朗竟硬生生的拽了他一把头发。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脸,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语气。
贺司朗把一把头发随手一撒,然后猛地踢开了叶南抓着他脚踝的手道:“哥哥我现在还后悔了,给哥哥我滚蛋,一边坐好,等着你的九爷来救你。”
说完他深呼了口气,决绝而又坚定的朝那粽子扑了过去……
叶南从来没有在贺司朗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他嘴唇微微颤抖着,目光却从未有过的清明和坚定,他没看他,却是在对他说:“叶南,哥哥欠你张飞机票,到时候你找老二老四报了吧。替我找到开天罗盘,去西海海底墓,救我爷爷。”风一吹,声音就散了。
他发出一声嘶吼,紧紧锁住那粽子猛地跳下了悬崖。骚粉色的花衬衫最终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点。
“不!”叶南猛地瘫倒在地,狠命的挣扎着身上的绳子。他脑袋里一片恍惚,看着身下万丈悬崖,贺司朗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发出了凄厉的哭喊:“贺哥……贺司朗!”
另一头,留守在原地的林骁见到那消失的死门有重新出现了,他心头一跳,只觉得不好,赶紧通知了沈桓九等人,然后一起朝死门进去。
众人离那悬崖越近便被眼前的一片狼藉吓的心颤,生怕发生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等靠近了悬崖。沈桓九便耳尖的听到了叶南如同困兽般般的哭声。他心头一跳,朝那悬崖出飞奔而去,当看到被完好无损的绑在树上的叶南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叶南被众人救上来之后脑子还属于恍惚的状态。他一会看到贺司朗拽掉他一把头发让他滚蛋,一会又看到学校树荫下开着法拉利的贺司朗朝他招手。
“以后不管啥时候只要哥哥在,哥哥还是会一跟头啊都不让你掉的啊!等从墓里出去的时候,哥请你做飞机,这回说话啊算数啊!”
叶南想起几天前贺司朗才跟他说过的话,就想起就在刚刚他拽倒他头发时决绝的样子,心里一阵崩溃呕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他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看向沈桓九:“九爷,求求你,救救贺哥。”话闭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常青从悬崖下回来,正好听到这话,微不可及的朝沈桓九摇了摇头。
不远处,唐鹤之的脸色陡然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
三日后,京城vip病房里,陷入昏睡的少年面色苍白,突然开始喘着粗气,几下后便猛地睁大了眼睛,面色恐惧的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沉默的环顾了一会四周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半晌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他拔掉手上的针管,沉默的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然后坐上了去西海的火车。
作者有话要说:给贺哥哥一个么么哒。
我是爱他的。
比心。
我也爱你们。下一章开始新地图。本来应该昨天更的,因为昨天微博上答应了加更。但是我觉得这一张还是一起发出来好,所以等到了今天。
哦,对了,最重要的是快夸我粗长啊!就是因为你们说我短小今天特别粗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