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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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得狗贼，你欺上瞒下，贪财成性，十年来害死多少无辜百姓，屈死多少无辜？又害多少忠良之臣？仙师，您万万不能听他的啊！段得狗贼蒙蔽了您的眼睛。吴大人一心为国，鞠躬尽瘁，您千万不能杀了吴大人，不然这天下，还有几个忠臣敢出来说话？敢热血报国？”

“是啊是啊！吴大人断案如神，一生清廉，家中无仆，子女事农，从无滥用手中权势……他是清官啊！”

屋外上百条男女老少，一发跪下开始磕头。

“呯呯……”的磕头声传来，钱飞心脏狠狠一收。

但他对城内的情况一点不了解，钱飞是个混账，来了城内六天，整天不是吃喝就是青楼，段得将他招待个一辈子从没有的舒坦。于是段得告知吴大人贪赃枉法时候，钱飞毫不犹豫的上报，写信传于刑部尚书。

尚书回话，下狱提审，吴昊深得我心，却做贪赃枉法之事，必须查，严查。为了让钱飞少些阻力，尚书甚至赐下来生杀大权。

拿着尚书的回信，钱飞当夜就在段得怂恿下将吴昊下狱，提审三日，这老东西骨头硬得很，死活不交代自己罪行。钱飞三日坐堂，累的半死，干脆全权交于段得审问，自己钻进青楼里不出来了。

要不是今日判决，钱飞还不乐意出来呢！

那小蛮腰，那大白兔，芳草萋萋成溪流，深闺画眉人乐事，真是让钱飞心也醉了，成为个一夜九次郎。

就算是他修仙时候也没那样卖力过，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钱飞猜测，那倒霉蛋一定是鞠躬尽瘁过度，今日坐堂审理，迷迷糊糊一命归西，让自己穿越来附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名句啊！”钱飞羡慕嫉妒恨，为什么自己没穿到一夜九次郎时候呢？不由感叹出声。

“是啊！仙师大人写的真好，小人已经在春宏楼叫了房间和姑娘，大人审案幸苦，一会咱就去做一回风流鬼。”段得挤着眼睛，眉毛上下道。

钱飞慢悠悠的转头，仔细瞅着这段得，油亮光头，肥头大耳，大大的油肚，和堂下的吴昊比起来，他怎么看也像是个奸臣。

“大人，犯人已签字画押，请您过目。”段得识趣的将自己光头凑上来，方便仙师大人抚摸。

仙师大人这怪癖真奇怪，幸苦自己舍弃头发，剃个光头。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但为了县令之位，一切都是值得的，那死鬼父母，早就骨头都烂掉，还能再跳出来不成？

钱飞可不是一夜九次郎，他恶心的推开大光头，拿着罪状细看。

“赵平九年，罪臣自段得手中强取白银百两。赵平十年，收番人黄金八百两，为强取进贡宝物‘飞云珠’，逼死护卫张三李四，灭口随行礼官周奇……强抢民女刘苏，迫杀其父……。”

老大的长串罪名，钱飞看的触目惊心，太狠了，这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啊！不对，那飞云珠我好像见过。钱飞想啊想，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一拍大腿，大腿没拍到，拍中个大光头。

周善“啊”的一声，脑袋凑的太近，被拍了一巴掌。

我在段得家中见过飞云珠，他收在一个木盒子里，还夸口说“这就是飞云珠，番国来朝奉上的至宝……”云云。那东西就是个好看，和夜明珠似的，钱飞当时也就没在意。

好哇，你个段得，胆敢陷害忠良，还屈打成招。看看周昊，右手食指被你砍断了，哪里来的右手食指画押？一定是你砍了手指拿去自己画押。

“将这份罪状再抄写一份来。”钱飞指使身后的刀笔吏动手，誊写罪状。

段得拍马屁道：“大人这是生平第一遭审问如此大的案件吧！收藏罪状也是夸耀功绩的手段之一。”

说罢扭头对着刀笔吏道：“给我好好的写，一定要写好，要写的端正，写的好看，有一个错字我收拾你。这可是仙师要收藏的东西，弄不好有的你好受。”

刀笔吏闭着嘴巴，小心翼翼的誊写，脸上是麻木，可见这样的呵斥他早已经习惯，并不存在反抗心思。

钱飞摇摇头，屋外一片磕头声，留下满地鲜血，有几人体弱，甚至磕昏了去。这位吴昊大人，真是得民心啊！他暗暗感叹。

钱飞手中拿着一枚令签玩耍，那上面写着个“斩”字，乃是刑部尚书赐予的唯一一枚能斩首的令签。钱飞手里拿着这枚令，就像是拿着一个人头，代表生杀大权。段得眼神火热的看着钱飞手上，暗道，终有一天，老子也能玩这东西，快了快了，吴昊一死，谁也不敢和我作对，坐上县令宝座岂不是容易之极？

再好好打点上面，混几年，说不得能入京为官，那可是大赵国权力的中心啊！至于这位没脑子的仙师，玩弄于手掌之中太容易，简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人间事情，他什么都不懂。

也是，仙师只需吃喝玩乐，我弄他几个把柄在手里，将来哪怕他想跑，也不得不考虑大燕的追杀，不听话，哼哼，你等着死吧！不对，是马上就死。

吴昊死了必定惹出大人物，到时候将所有罪责往没脑子的钱仙师身上一推，万事大吉。

想到美妙处，段得不由哼出声。

“我手持刚鞭将你打啊……咳咳！写好没有？”这场合不适合唱戏。段得将罪状转呈钱飞，讨好道：“大人，要不要我叫他画个押？”

“是要画押……”钱飞点着头道。段得正要耍威风，钱飞忽然大叫，一拍惊堂木：“来人，给我将这贼人擒了。”

众衙役目瞪口呆，仙师说的是谁？段得则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懵逼。

“没错，就是段得，将他给我抓来。”

“仙师，这，这……”

“谁敢不听，本仙师赏他个火球，本仙师可是会神通的人物，还持有刑部尚书大人手令，可斩人脑袋，谁不听话，本……官就斩了他。”钱飞左手冒着火光，右手拿着令签到。

大棒威慑，一众衙役‘呼啦’涌上，将没来得及回神的段得抓了，生按在地上。

一个衙役还道：“段大人，定是你哪里招待不周得罪了仙师大人，且耐片刻，一会仙师大人气消了，便会放过你。”

“给我先打十大板。”钱飞丢下一枚红签道。

“段大人，得罪了，小的必重下轻打，不会伤你的，你且叫个声，也好让仙师出口气。”

“重重的打，谁不下死手，我就对他下死手。”钱飞仿佛听见衙役说的话，下了个狠命令。

这转折太快太突然，谁也没反应过来，只看见段得被擒拿，按倒，脱掉裤子“啪啪啪……”十大板打下去，登时段得几乎没了进气。

“段得贪赃枉法，污蔑上官，还欺瞒本官，导致吴大人受刑，本官之过也。且将段得革职。”钱飞不白不古的说着话，说的好别扭，干脆用了普通话。

“幸好我多方查证，终于在段得家里找到丢失的‘飞云珠’拿到罪证。他犯了欺君之罪，死有余辜。给我押下去，画了押，收入大牢，今日午时问斩门前。吴大人官复原职，本官被蒙蔽之错，自会向上请罪。”钱飞三下五除二，手脚迅速下过命令，再将唯一一个‘斩’字令丢下，扫开衣摆双手提着，大步走往堂下。

“吴清官爱民如子，一生清廉，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一切是段得屈打成招，这东西我撕了。”

吴昊画押的那份罪状被钱飞撕的粉碎，往空中一洒，亲自扶起吴大人。

这种清官老子最敬佩了，怎么能被你段得害死。

钱飞一扭脑袋。

“来人，请医生，今日审案到此结束，都散了去，本官尿急，要去撒泡尿。”

一片呆滞里，钱飞推开几个拦路人，转入后堂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