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公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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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大寒，尤其是夜晚，能冻的人脚麻木。

此时傍晚，已经很冷，多数人都已经回家，有老婆的抱老婆，没老婆的抱火炉，谁个神经病才会在外面走动。

偏生这种天气里，真的有人走在雪地中。

五尺道的岸边，有两人走动，大约是因为岸边有冰，脚下打滑，不时滑行出去一两米，惊险而刺激，尤其是在五尺道有一条吃人大鱼的前提下，刺激更甚一倍。

那两人一男一女，双双穿着华贵，背剑。男的普普通通，并不俊俏出色，但女的很漂亮，虽不如步惜雨山雨晴等人，但也相去不远。这两位笑嘻嘻的走在岸上，大抵觉得滑行很有趣，不时传出笑声，倒像是童心未泯的感觉。

眼见天色将暗，完全黑下来看不清水面，他两遗憾的叹口气。

“做正事，正事要紧。”男子抖抖脚面雪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里面满当当透明液体。

打开瓶盖，冲着河面倒两滴，坚硬的冰层开始融化，像有人在其上点燃一个大火堆。眨眼之间，一个木盆口大小的冰洞出现在眼前。

“两滴天心火，让我心疼不已。师妹，到你了。”男子心痛的收好瓶子，再三确认后才舒口气。

此火生于天上，不入凡间。有雷电现，有可燃雨滴出，便能收集，极为珍贵。天心火用于锻造神兵，或者修炼神通拿来对敌都是好物事，价格一直很高昂。在大赵地界，甚至多半修士都不认识此物。

“嘻嘻。”被称作师妹的那人笑着，洒出一把东西，像是谷物之类。

那东西落进冰洞，片刻之内，洞口像是水烧熟开锅，沸腾的水面不断有鱼儿跳出来，哪怕是落在冰面被冻僵丢了性命，鱼儿们还是飞蛾扑火，若视死如归的猛士出击。

短短数秒，冰层上就堆了厚厚一层鱼，随着不断有更大的鱼跃出水面，不算厚的冰层终于不堪负重，“咔咔”碎裂。

“师哥，抓鱼啦！”她笑着要跳下河水里，却被男子伸手一把抓住。

“慎重，那东西来了。”

男子说的冷静，末了在她背上抓一把，惹的女子嘻嘻笑，伸手去拍他狗爪。

“听说，前面还有好几个人死在这条鱼嘴里呢……”

话音未落，水面轰然炸开，窜出个老大鱼头，就像是钱飞想的一样“若是拿来做豆腐鱼头，得做出多少碗……”，这女子和钱飞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道：“捉了去炖汤喝。”

“吃不得吃不得，鱼肚子里有玄妙。”男子笑着道，顺手拔出背剑，斜指大鱼，一步踏出河岸，一只脚悬空，一只脚踏实地。

“呼。”吐出白茫茫的雾气，男子一抖宝剑“破。”

空旷透明的空气中突然有无数洁白光点出现，尾随在他宝剑之上，他一挥宝剑，光点汇集，让他剑锋暴涨九尺白芒。，直对鱼腹。

那鱼成精，虽没有智慧，本能却存在，感应到危机，猛地扭动身子，想摆脱剑芒。它体型庞大，动作自然不快，鱼眼都鼓出来，像是在说“老子药丸……”。

突然，它身子一顿，数毫秒之内，它身体猛然向左侧横移五米，让势在必得的一剑砍空。

大鱼凶残的眼中满带畏惧，惊魂未定的摆摆尾巴，击打出滔天河水。

“白姑娘，找到你了。”男子见鱼逃脱不怒反喜，提着剑，跳进水幕里面。

水幕中幽幽传来没起伏变化的声音。

“那又如何？”

回话四个字落定，男子提着宝剑往大鱼杀去，惊喜的表情杂夹刻骨铭心仇恨，挥剑直斩，将鱼尾斩下一小片。

岸边的女子笑道：“你这妖女，杀人，毁人家山门，在……在我家那边，这可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找到你，自然是要杀了你。”

“我不是妖女。”这一次听的明明白白，声音是从大鱼嘴里传出来的，莫非这鱼真成了大妖怪，可口吐人言。

那种大妖怪多出没深山老林，修为通天的修士也不愿去招惹。

伴随说话声，鱼嘴张开，一个女人从它嘴里缓缓走出来，凌波踏步，如是仙子从水。她提着精致的灯笼，脸色苍白，嘴角还能看见血迹。

她再次重复：“我不是妖女。”

白姑娘，赠钱飞功法的女子，曾在客栈住一宿，饮酒一杯。

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妙，似乎受了重伤，面对男子杀来的剑芒，她只顾躲闪，没有还手。虽修为高，但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长剑舞起来虎虎生风，招式严密，让她躲的有些狼狈。

“白姑娘，束手吧！你毁我山门，伤我父亲，若是束手，我便留你个全尸。”

“公羊飞，我不会让你杀的。你变了，长大了，但……。”

“剑星。”被称作公羊飞的男子打断她话，立足水面，依河图式走九步，左手掐剑诀，右手将剑冲白姑娘一指。

刹那河面犁出无数水沟，有剑芒点点，似若流星。这是一门神通，拥有急速，和斩断万物的力量，锋利的可怕。

白姑娘一抖灯笼，雾气起，灯壁上走下无数人来轰出法力，将剑星撞的粉碎。河面狂风激飞，无数水哗哗上天，将两人都浇了个落汤鸡。

洁白的手修长美丽，如玉石雕琢，那只手从大雾中探出，一把抓住公羊飞的后衣领。手的主人白姑娘贴公羊飞站定，有片刻犹豫，终究没下重手。

“白姐……。”公羊飞突地叫出口。

这两个字让白姑娘身子登时僵硬，挪动嘴唇，看口型说的是“小飞”两个字。她恍惚看见了当年的师傅，看见肉嘟嘟的婴儿。

然而，叫出两个字的公羊飞眼中精芒闪烁，往前猛地一挣“刺啦”，他背上衣物被撕扯下来，然后回身，一掌拍出。

这一掌用了全力，白姑娘只来得下意识的挥手去挡。

“轰。”

她撞入水里，激射起一大团水花。

“打中了。”

“人呢？”岸边的女子问道。

公羊飞脸色铁青：“不知，她水性好，只怕找不着。”

“那怎么办？”

“天上地下，无论哪里，我一直追下去，早晚杀了他。”公羊飞恨恨道。

古井无波的水面，大鱼悄悄的潜入水中，仅有水上波纹说明，有东西消失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