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塞上荒草寒

白泽出生在五百年前燕国的渝都的郊外，白泽与楚依依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当时天下四分五裂，诸侯争霸，但是燕国由于地理优势也还算和平，童年的白泽和楚依依生活虽然清贫但知足常乐也还算幸福。但是生活在战乱的年代那里有永恒的净土，战火终是蔓延到了燕国，燕国全国上下征兵将年龄放宽至十四岁那年白泽正好十四。

“依依我明天就要走了，此行前途未卜，或许这一去便是永恒，你、、、、、、你千万不要等我、、、、、、”白泽轻抚楚依依的脸颤抖地说道。

“今生若不能与你一起，那此生还有何意义，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何时归来我便何时离去。”楚依依淡淡说道只是此刻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脸，那泪水晶莹就似这河里的浪花一般。白泽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白泽曾对楚依依说过：依依今日我替你擦去了这泪水从此我不会让你再落下一滴泪。但是此刻楚依依竟哭的似泪人一般，他的心便犹如针扎，他暗暗发誓他终有一天会骑着最骏的马，带着最强的兵士回来而后他将迎娶楚依依，到那时这场婚礼肯定是燕国最盛大的婚礼、、、、、、河水静静地淌白泽紧紧抱着楚依依泪水竟不觉地留下，人生很多时候无法自己选择，很多时候都是人生选择了自己、、、、、、

第二日白泽背着行囊坐着小船赶赴战场，楚依依以及他们各自的家人在岸上为其送别，从此岸上多了一件小屋，楚依依便住在这里等着，等着那一个回来接她离开的男人、、、、、、

白泽进入了军队之后，居然成为了先头部队，这个部队其实便是送死部队，入此部队十死无生，不能退后只能冲锋在战场前沿。白泽身上穿着与其体型极其不符合的盔甲，毕竟一个注定要死之人没必要浪费好的装备，厚厚的盔甲穿在身上显得有点笨重，大大的铁盔遮住白泽大半的脸，没人能看清白泽那死寂的眼神以及那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白泽早已心坚如铁，对求生的执着让他悍不畏死，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只要一个人，那一个在小河边痴痴等待他的伊人、、、、、、战争如期而至白泽拿着那把长长的矛跟随部队冲锋一只只箭羽似雨水一般倾泻而下白泽身边不断有人死去，那些还没死透的在地上发出似厉鬼一般的哀嚎，但是没人会在意，每个人都游离在生死之间或许下一刻他们便能在黄泉之中相见、、、、、、震天的战鼓声和喊杀声在沙场之中此起彼伏，白泽用矛刺死了他今生第一个杀死的人滚烫的热血洒在白泽的脸上白泽心中却犹如寒霜，白泽肩头之上插着一支箭羽，身上还中了一刀恐怖的伤口在潺潺流血白泽却似感觉不到疼痛全力在厮杀继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个个敌人倒在了他的矛下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个人这场战斗终于是结束了，这一战燕国残胜，而白泽是唯一的在先头部队中存活下来的人，那名带军的将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是伤痕累累的白泽便不再多看在他看来能在先头部队活着退下战场已是难得但是受了这样的伤在战场之上与死无差，没人会在受了如此重的伤浪费任何一点药物、、、、、、白泽看着那个眼神冷漠的将军没有说一句话便走开了心中没有怨言，他的心中除了那一个在岸边遥望的身影再无其他。

夜晚的月光好亮好亮，塞上荒草寒，明月映枯骨。白泽还躺在那里，看着那轮明月不知道楚依依是否也同样看着这轮明月，白泽缓缓抬起了手伸手向着虚晃了几下仿似这般便能触摸到楚依依的脸白泽只感觉手心很暖很暖、、、、、、

第二日白泽出现在了军营之中屹立在点兵场之中纵使此刻伤痕累累，纵使那一身铁甲不合身，纵使那一个身影看起来不是很伟岸甚至有还有点娇小但是军营之中的人看向白泽的目光都充满了深深的敬畏，那名将军也看到了白泽，那名将军从白泽身边走过没说一句话只是对军医说道：“那人死了你也不用活下去了。”那名军医听闻此言全力救治白泽，十天之后白泽伤势痊愈，那名军医看了暗暗咂舌，受了这样的伤那么快就痊愈了这是怎样的体质。那名将军召见白泽，白泽到了将军营那名将军看到白泽只是淡淡说了句：“先锋营缺个队长今后你便是先锋营的队长了，还有要作为先先锋营的队长没有本事没人服你，这本枪决你拿去修炼。”

白泽接过枪决只是淡淡应了声，那名将军也不在多言。先锋营，先头部队送死之后的突击部队全营配马一骑当先！那是最显眼的部队战场之上越显眼死的越快！

到了先锋营之后无人服白泽但是碍于将军之命也没人说什么，白泽到了先锋营后便发了疯似地练枪一天到晚对着校武场的假人刺了一枪又一枪，白泽仿似为练武而生一般进步飞快枪势越来越凌厉，白泽所在军队由于那一场战斗损失惨重，由十万大军打到仅剩八千人而燕国烽烟四起到处都是用人之际所以整整半年才这个军营才又扩充到十万大军，先锋营人员也慢慢多了看到年仅十四岁的白泽是他们的队长除了先前知道白泽在战场之上的的老部众没有一人服他，白泽也从来不在乎这些人的看法一天到晚只是练着枪法他的心里只想着变强！变强！再变强！这样才能活下去，才能再次看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没空理会任何人的想法，而作为一个队长的事务全部都让副队长代替白泽进行，先锋营不满之音此起彼伏，直到半年后终于又来临的一次战斗之后再也都没人敢不服这个年仅十四岁的队长那一战白泽浴血而狂全身是伤，骑在马上的白泽冲刺战场就似一个活靶子一般白泽全身被射中五箭，最凶险的一箭擦着白泽的心口而过，但白泽却不曾停下前进的步伐，直冲敌方先锋营队长，当时满身是血的白泽用枪挑着敌方先锋营队长的脑袋之时所有人都被这凶悍的白泽给深深慑服，白泽当时那似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的眼神深深扎在他们的心底。此战大捷，当那名将军看着白泽那满身是血的身影屹立在他身前他便知道他没看错人，这人将来必定不凡。那名将军淡淡说了一句：“将来还要更多的战斗等着你。”

白泽上马回到先锋营当白泽用那还留着血的眼睛扫射先锋营众人之时，无人敢直视白泽纷纷深深地埋下头颅。

白泽率领的先锋营在之后的战争之中所向披靡，出征必胜，白泽之名越来越响。

五年之后白泽已经十九岁，此刻的白泽已经成长为一个伟岸的男子，长期受到塞外的风沙的吹袭他的脸也变地更加坚毅，那尸山血海之中走来的的杀气让靠近白泽的人在六月都似身处凛冬，所以白泽没有一个朋友那怕一个也没有，这些年来除了偶尔那名将军极少有人与他说话，白泽都似乎已经忘却了如何与人交流，除了对楚依依的那份思念就只有枪和战甲与之相伴，战马他都忘记战死多少了，先锋营的士兵也是死了一批换一批到现在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人了。

“白泽，渠连关的单将军战死，需要一名将军顶位，燕王指名要你前去。”一日那名将军对白泽这般说道。白泽第二日便向渠连关出发，赶赴那一片最凶险的关口，赶赴这个燕国狼烟最盛的关口。作为燕国最重要的关口，渠连关自狼烟燃起之时便从未熄过，这里永远都不会少人全国征的兵每天都在第一时间补上渠连关，白泽到了渠连关之后驻守关口，渠连关就似一个无尽的深渊一般每天都在战斗，每天都是数以万计的将士死在关口，倒在关口之外的将士堆了一层又一层底下一层还未来得及腐烂便又被堆上一层尸体，这些尸体就这样堆在关口之外的战场周围，渠连关尸臭熏天，但没人会在意这些，因为或许下一刻自己便是这尸山上的一具尸体为尸山的高度做出一点贡献。白泽身上的战甲自来此地之后便从未脱下，因为战斗一旦开始有时便要数天才能合眼，在合眼之后或许下一刻战鼓便要响起，此时白泽身上银白的战甲早已变得漆黑了。一年之后燕国战胜，敌国战败。白泽见到这番情景那死水一般的心终是起了波澜，白泽站在渠连关之上大笑笑着笑着眼泪竟一直往下流，全军将士看着状若疯魔的白泽也是放声嚎哭。

燕王御驾亲临渠连关还有那名以前带领白泽的将军也随燕王来到了渠连关，白泽看着那名那名将军又看了看燕王。白泽见了燕王和那名将军抱拳单膝下跪，那名将军与燕王对白泽都有赏识之恩于情于理都都当得白泽一跪。

那名将军看着白泽并未说话。燕王看起来根高兴对白泽说道：“白将军劳苦功高朕赐你战神之名许你见天子不跪。”白泽只是谢了恩便起身了。

燕王继续对白泽说道：“如今燕国大战获胜大感欣慰，但是周国与我燕国一战已经元气大伤，兵力已是不及我燕国，我们应该乘此机会一举吞并周国，这样燕国可保百年安泰，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才能过上稳定的生活，朕希望诸位将士能为燕国的的将来考虑，能为你们的家人考虑，你们的远征换来的是你们家人的和平和安泰你们是燕国的勇士，燕国百姓将会记住是你们的付出为他们带来的和平，燕国的百姓将会传颂你们的事迹，白将军此次远征军朕命你为远征大将军由你带领将士为燕国百姓而战，为了燕国白将军你当义不容辞。”

不容白泽多想那名将军便对白泽说道：“燕王于你来说都有知遇之恩你才有今日成就，你当提携玉龙为君死。燕国如今虽然大战得胜但是经过这场战争燕国的百姓并不好过，此次周国败退但难保他不会卷土重来，燕国百姓若是安稳之后再遇周国发兵那百姓又不得安稳。又将饱受战乱之苦，所以为了燕国的百姓为了燕国的天下你推辞不得，此番你必要一举拿下周国保燕国百年平安。”

此刻白泽多想立刻回到楚依依的身边，但是将军与燕王对他确实有知遇之恩，而他经历这场战争也知道了这场战争对百姓带来的痛苦，为了这百年的安稳，也为了当初立下要给楚依依燕国最盛大的婚礼的誓言白泽穿上新战甲骑着战马带着燕王送的枪踏上了征战之路，塞上的荒草依旧寒，明月依旧照白骨、、、、、、那杆枪尖带红的枪白泽将其命名——荒草寒、、、、、、

白泽临行前把一沓战时写下却寄不出的信托给了那名将军请他拿给那个叫他日夜思念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