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渊没有回答,却是摆了摆手,女仆会意退下。
安小姐这是积劳成疾,她生产的时候肯定大出血,母子俱亡......
医生的话不停萦绕在厉南渊耳边。
大出血,母子俱亡。
生产对女人来说这么可怕,为什么安鹿还非得生下这个孩子?
厉南渊不是没有调查过安鹿的底细,可是安鹿的资料上写着她就是一个骗子!那些和安鹿相处过的人对安鹿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而就是这样的女人,明知道生产九死一生,安鹿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安鹿到底是有多爱这个孩子?
厉南渊单手抵在太阳穴上。
如果要想感同身受的话厉南渊做不到,他没办法做到去和安鹿体会生产的疼痛,也不明白为什么安鹿非得要生下孩子。
明知道未来有多难走,可安鹿还是选择走下去。
厉南渊记忆缓缓倒退到那晚——
那年厉南渊刚接手厉氏不久,厉家长老对他格外苛刻,甚至万事都要插手,就连厉南渊要去谈生意他们都得派人跟着。
对厉家长老来说,自己并不是厉家的第一继承人,如果不是身上流着厉家的血液,长老们根本不会多看厉南渊几眼!
那天厉南渊拉拢投资,却没想到被包房里的人下药。
意识到自己被下药的厉南渊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嗓子干燥似是冒烟,浑身也滚烫到不行。
厉南渊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想要去洗手间,却在刚出门的那会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
是安鹿。
那会安鹿要往别的包间送酒,厉南渊就这么撞上她后,安鹿手里的酒悉数落地。
后面的事情厉南渊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在最痛苦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直抚慰着他,让厉南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那一晚的事情很快被长老们抖出来,厉南渊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些老不死的算计了!
长老们怕厉南渊从小在外长大,心横在外面不肯向着他们,所以他们选择录下厉南渊的某些录像作为证据威胁厉南渊。
看到视频中安鹿那张脸后,厉南渊心底由衷的厌恶起来!
亏他还以为安鹿是救了自己,没想到安鹿和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被欺骗的厉南渊下令将安鹿从伦敦除名,可没想到安鹿最后还是在长老们的帮助下进入了厉家庄园,她还带回来一个孩子!
隐瞒,谎言,欺骗,这些都是厉南渊最讨厌的东西!
可没想到安鹿非但明知故犯,还触碰到了厉南渊的底线!
回想那晚发生的事情,厉南渊始终没办法忘记。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安鹿态度有多差,也不是不知道是个人都会受不住自己的冷漠还有苛刻,可安鹿却默默承受下来了,她难道就不会觉得疼吗?
安鹿现在昏迷,不会回答厉南渊的问题。
想起安鹿为了孩子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样子,还有自己故意折磨安鹿取乐的一幕幕,厉南渊心中复杂不已。
如果顾萘在身边的话,或许会笑话他吧?
就他这样的人还能够有人喜欢,还能够让安鹿为自己做牛做马,厉南渊,你果然太过分了。
翌日。
伦敦今天的天气难得不错,顾萘醒来后冲着暖意阳光伸了个懒腰。
又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京都早点。
顾萘吃饱后,保镖护送顾萘下楼。
站在电梯内,顾萘看着倒映出来的影子,脸上漾着低低浅浅的笑。
今天的事情结束后,她就可以回到秦砚峥身边了。
宝宝啊,妈妈很快就会带你去见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