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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婉撩起罗帐,看了看熟睡的人儿,微微松口气,放下罗帐,对一旁的管事李妈妈点点头:“郡主已经睡了!”
管事李妈妈也放松下来,转身向外走,低声告诫燕婉和燕飞,“今夜就你们俩值夜吧!记得警醒些!”
“是,”燕婉燕飞低声应道。
入夜时分,
本来已经熟睡的人儿忽然睁开眼,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奇异的光。
罗玉侧耳听了听,整个内室只闻脚踏上燕婉的呼吸声,还有榻上燕飞轻轻翻动声。
罗玉轻轻吐气,心里默默考虑。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是小时候无疑,也不是她在做梦,那么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之前听燕婉说,她是落水昏迷了!
十三岁时她确实是落水过,也昏迷不醒过,养了许久也不见好,还错过了花朝节,为了安抚她,父王让王妃在观音诞辰那日带她去散心。
而她就是在观音庙遇见的夜慎,一见便失了心。
那么今生她还要见夜慎吗?
罗玉抿了抿唇,见,怎么不见?不见他,他可是会很失望的呢!
罗玉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在那之前,她要养好身子的。
还有四年后宁王府那场劫难,几乎可以燎天的大火,还有那阵阵喊杀声,那声声哭号声。
还没满周岁的幼弟,拼死护着她离开的李妈妈……
罗玉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这些仇不报,她怎么甘心呢!
不但要报仇,她还要护着宁王府上下。
心里计议定,罗玉重新闭上眼,鼻息细细,仿若从没睁开眼过。
第二天,罗玉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尚且稚嫩的脸庞,可是眼角眉梢却是满满阴霾。
这样怎么行?罗玉揉揉眉心,努力要散去那不该存在的颜色。
“郡主,”燕婉按住罗玉的手,看到那细白的额头被揉搓的通红。
“郡主心里不舒服,婢子知道,可是你打我,或者打燕飞也成,您干嘛拿自己撒气呢!”抚了抚那处,“看,都红了,被老王也看到可怎么得了!”
“就是,”帮罗玉搭配着穿戴的燕飞走过来,“老王爷必然以为我们没有伺候好呢!”
燕婉手脚麻利的帮罗玉扎起玉鬟鬏,又在梳妆盒里挑出一对的珍珠玉环结系在鬟上,燕飞走过来侍候罗玉换上衣衫。
罗玉自己打量一番,淡紫色云锦绣着粉梅,衣领部位辍着一圈白色毛绒,满意点头,如今她在病中不需要出府,也没必要打扮的多么华丽!
用餐后,燕飞端来药汤放在罗玉面前。【零↑九△小↓說△網】
罗玉看了眼表情忐忑的两个丫鬟,又看看那碗汤药抿了抿唇。
前世她之所以迟迟没有痊愈,都是因为她将药都偷偷倒了,至于为什么倒,因着这药太苦了!
前世她什么样的哭
苦不曾吃过,如今不过是一碗苦汤药罢了!
端起药一口气饮尽,皱着眉将碗递给燕飞。
真的好苦,虽然她如今不怕苦,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苦。
燕婉见状忙将准备好的蜜饯塞进罗玉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内分散开来,罗玉紧皱的眉头才渐渐松开。
“郡主,”一个丫鬟隔着帘幕,“二小姐求见郡主。”
罗姝?
罗玉偏头看了看窗外,那里正好可以看到站在院门口的那道倩影。
虽已是春天,那冷风依旧刺骨,可罗姝依旧腰背挺直,就好像是枪杆一样。
罗家行伍出身,最是欣赏这样的仪态,老王爷还好,宁王最是吃这套,因此罗姝虽是庶女,可是在王府的地位直逼她这个嫡女,若不是她有皇上亲封的郡主爵位,只怕要被她给越过去了!
只是,她这一大早是要做什么?显得她以嫡欺庶?
罗玉眼神一暗,“燕婉,你去说,就说我在休息!”
“是,”燕婉走出去,在院子里和罗姝说了句什么,罗姝猛地抬头看向院内,可惜重叠的幔帐看不出什么!
标枪似的站姿也晃了晃,仿似不堪受辱似得。
“呵呵,”罗玉轻笑,“真是有趣呢!”
燕婉走回来,“郡主,二小姐说她就在那等您醒来!”
“哦?”罗玉轻轻柔柔的,“那么,你说什么了?”
“婢子说,二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婢子,待郡主醒来自可以转告郡主,省得二小姐在这寒风中受冻!”
“呵,”罗玉轻笑,“想来,我们的二小姐是不愿意的!”
“没事,”罗玉摆摆手,“她要站就站吧!我累了去歇会,等一个时辰后再叫我!”
来仪院,
王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二丫头站在舜华院门口?”
“是呀!”王妃的陪嫁妈妈张妈妈也是一脸惊疑,“据说在舜华院门口站了快一个时辰了!”
王妃放下手中正在做的绣活,“这个二丫头想做什么?”
“老奴也猜不透,总不会是为了给郡主难堪吧!”张妈妈猜想。
王妃摇头,“二丫头不至于这么傻,就算是她冻病了,王爷也不会为了二丫头给郡主难堪,不管怎么说,郡主爵位在那呢!”
“那舜华院什么反应?”王妃又问。
“燕婉那丫头有劝过,可是二小姐就是不走。”张妈妈还是想不透。
“嗯?”王妃没在想罗姝想做什么,注意力反而移到罗玉身上,“咱们的郡主,今日倒是立起来了!”
若是以前必定会好生好气的将罗姝请进去。
“不对,”王妃忽然皱眉,“这二丫头恐怕是冲着我来的!”
“啊?”张妈妈一惊,仔细想了番,觉得不假,顿时急了,“王妃,那您……”
“没事,”王妃摆摆手,“老王爷早就不管事,王爷也不至于就会怎么样,而且,郡主不是已经提醒了么!”
张妈妈立刻欣喜,“那您……”
“二丫头不就是为了那边那位?”王妃指了指厢房方向,“看不出来居然是个孝顺的,平日里一口一个母妃,到头来还是亲娘重要啊!”
“也真难为她,想出这么个注意,打量谁是傻子不成?”张妈妈不屑。
“妈妈,”王妃忽然清喝,“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再怎么样她都是王爷的女儿,王府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