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李慕乔。
沈鹿溪就是去看李慕乔的。
当她到的时候,李慕乔正坐在病床上,扭头呆呆的看着窗外,苍白的脸上,是死灰般的平静。
乔容陪在病房里,看到她,高兴又恭敬地打招呼。
“明婶。”沈鹿溪也笑着叫人,“慕乔怎么样?”
乔容看一眼坐在病床上毫无反应的李慕乔,咧着嘴笑,“没什么事,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沈鹿溪点头,“我跟慕乔聊几句。”
乔容也是个有眼力劲的,闻言笑着点头,恭敬退出去,关上了病房门。
“慕乔,你还好么?”沈鹿溪坐到病床边,看着李慕乔问。
李慕乔像是这才知道她来了一般,慢慢转过头来,看向她,淡淡叫一声,“二小姐。”
沈鹿溪看着她,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命是自己的,你要是自己都不爱自己,又怎么奢望别人来爱你。”
李慕乔闻言,低敛下双眸,惨淡一笑,说,“二小姐,你不懂。”
她觉得,沈鹿溪一个这么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怎么会懂她爱而不得的苦。
她也从来不知道,在回到唐家之前,沈鹿溪受过怎样的苦,有过怎样的经历。
不说唐家人对沈鹿溪的宠爱呵护,她觉得,光沈时砚一个人,就已经把沈鹿溪宠上了天。
唐祈年对她,要是能有沈时砚对沈鹿溪万分之一的用心,她也就能心满意足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野心。
唐祈年早就给了她何止万分之一的用心,是她自己想要百分百,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后果而已。
沈鹿溪看着她,淡淡笑了笑,并不解释,只说,“就算你得不到你喜欢的男人,你还有爱你的父母家人,不是吗?”
李慕乔抬头看她,没说话。
对于一个执意要装睡的人,别人自然是叫不醒的。
沈鹿溪也不想说多了惹人烦,她来看李慕乔,跟李慕乔说这些话,一是看在明叔的面子上,二也是不想李慕乔再给唐祈年和陈最找麻烦。
既然李慕乔并不想听,她也就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她站起来,最后说,“你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别操心。”
“谢谢二小姐。”
沈鹿溪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从医院出来,她就直接去了信达。
到了信达的办公大楼,才从电梯出来,就看到陈最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有些失落的从唐祈年办公室的方向走过来。
“陈总。”沈鹿溪主动打招呼。
“唐董。”陈最闻声看过去,直接问,“总裁他今天不来公司吗?”
沈鹿溪冲她笑笑,“你跟我哥,现在应该是比我更亲密的关系了,怎么不自己打电话问问。”
陈最闻言,脸上难得划过一抹小女人的羞赧,笑着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沈鹿溪点点头,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陈最进了电梯,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就拿了手机,给唐祈年打电话。
唐祈年昨晚在天寒地冻的院子里跪了一夜,原本早上的时候还只是腿有问题,但泡了药澡喝了药之后,他反倒是开始发烧,而且有越烧越高的趋势。
到中午的时候,人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
陈最的电话打过来,就是唐衡接的。
“陈总。”唐衡率先开口。
听到是唐衡的声音,陈最明显愣了一下,“唐总呢?”
唐衡看一眼病床睡着的唐祈年,隐晦说,“唐总不太舒服,睡着了。”
“他怎么啦?”
“高烧。”唐衡回答。
陈最闻言,眉心狠狠一蹙,“他怎么会高烧?”
在她的记忆里,唐祈年的身体好的跟头牛似的,从来不生病。
因为李慕乔自杀的事,唐衡心里正有气,自然不太待见陈最,不过,他也是有分寸的人,只说,“陈总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等唐总醒来后,我会跟唐总转达。”
“不用了,我晚点再打过去。”话落,陈最就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陈最站在落地窗前,想了又想,还是去了顶层,找沈鹿溪。
唐祈年高烧,沈鹿溪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办公室里,沈鹿溪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看到陈最敲门,就让下属先去忙了。
“陈总,有事?”她笑着问。
虽然用不了多久,陈最应该就是自己的嫂子了,不过,在公司,还是得公事公办。
按照唐家的规矩,如果陈最真嫁给了她哥,成为了唐家的少夫人,她应该就不能继续担任信达的首席财务官了。
打理唐家这么一个大家族里里外外的事情,可不比一个信达的首席财务官轻松,向婉莹现在每天要操心的事情,比不比一个集团的总裁少。
陈最进去,直接问,“听说唐总病了,他怎么啦?”
沈鹿溪闻言,点点头,问,“你没打通我哥电话?”
陈最摇头,“听说高烧,估计是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