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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两眼,伊莱文就气笑了。
估计是闻铎反应快,在结束直播后就给他们打了招呼,一个能在精神力上战胜B级雄虫的虫明显更能吸引上面的注意,再加上这场直播声势浩大,婚契所这边算是顶了不少压力。
本来他们错把本该隐藏的洛林的匹配信息放出去算是理亏的。
这下闻铎天时地利虫和,他们只能依照约定给伊莱文发消息,将伊莱文的讯息退回。
这凌晨发估计是想着伊莱文已经睡了,给他们一个缓冲期。
却没想到伊莱文刚巧被噩梦惊醒。
雄虫脸色难堪,又嫌弃婚契所看虫下菜气了个不轻,脾气上来将光脑狠狠砸了出去。
“这些臭虫!”
闻铎清早起来,拉开窗帘往外看,他从小就有这个毛病,隔着一层剔透的玻璃窗,外面的风景映入眼帘,闻铎闲着没事,还有心情细数外面的东西。
直到看见别墅楼下被绿化树遮挡的虫影。
他一时间错愕片刻,又凑近看了看,是洛林。
雌虫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接住掉落的树叶揉碎,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闻铎眉心一跳,穿了衣服急匆匆开门出去。
又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洛林不至于在别墅门口站了那么久等他,还没给他发消息。
他开门,脚步慢了半拍,认出眼前的雌虫就是洛林。
闻铎一口气哽在喉间说不清是气得还是心疼,又可能两者都有。
雄虫心里都想好一会怎么凶洛林了,可出门看到那抹削瘦的身影又止不住的心软。
“阁下。”
听见身后的动静,发呆的洛林微微抬头,指尖的绿叶被他揉出浓绿的汁液,沾染在左手指尖。
闻铎走过去,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指,将上面的绿叶树汁给擦干净,他抿着唇,低头的时候脸上的线条有点冷硬,看着像是在生气。
洛林黑沉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苍白的面上凝着几分看不懂的诡谲,走近几步,顺着闻铎的方向贴近,像是丛林中默不作声缓慢逼近猎物的蝮蛇。
阴暗裹挟着不动声色的冷沉,洛林微微出声:“您今天怎么醒那么早?”
他声音嘶哑,带着点半夜未睡的疲惫。
闻铎气到咬牙,冷哼一声,将洛林擦干净的手放下。
没搭理他。
又按耐不住,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头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洛林小声说:“刚……”
他话没说完,只觉得雄虫脸色一沉,似乎是猜到他半夜没睡跑了过来。
闻铎这虫吃软不吃硬,洛林早已摸清他的脾性,雌虫微微放松身体倒在他的怀里,闷声道:“困~”
闻铎下意识攥住他的手臂,触手的凉意让他眉心紧皱,却没有办法,心大的雄虫顿时心软,“站多久了,我要是没醒你是不是还要在这站着,下午还去不去上课了?”
他一连三问,语气却软了很多,抬手捋捋他潮湿的额发。
见闻铎放松下来,洛林微微眯眼,像是餍足的猫儿。
闻铎说不出来的脾气压着,低眸看到他那只干净的右手,攥着枚泛着冷光的徽章,暗扣扎烂了掌心的嫩肉,血流的差不多了,只有干涸的血印落在上面。
闻铎眼瞳轻颤,转而落在洛林苍白的面上,少年面容精致,漂亮的像是个妖精,一张天生丽质的脸,没搽脂涂粉却比化了妆的还好看。
他眼睛闭着,长翘的眼睫遮住了那双阴暗的眼,在日光下落了片阴影在眼睫处。
闻铎将少年抱在怀里,“去我那睡会。”
他没问少年手上的伤,雄虫眉眼有点冷的把虫抱回去。
房间里拉开窗帘是干净亮堂的,雄虫刚睡觉起来,床上还带着闻铎身上的气息。
洛林刚被雄虫放在床上,一个打滚卷了点被子在身上。????闻铎扬被子的手一顿。
走近几步,俯身下来把被子整理好,雄虫散落的黑发扫在雌虫脸上,洛林左手一颤,抬起手来缠绕着他的头发。
被这样弄着闻铎起不了身,只是说:“松手。”
洛林轻轻一笑,难得的干净纯粹。
许是真的有些困倦,洛林顺从的松手,窝在闻铎的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闻铎放轻动作,扫了眼洛林眼下的乌青,起身去楼下翻出药箱。
楼上闻铎拉上了窗帘又关了灯,房间里是一种蒙了灰似的黑,雄虫勾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拿出药箱里的东西。
他看了眼陷在被褥里的洛林,额发凌乱,深色的被子遮到脖颈处,乖顺的厉害。
闻铎小心翼翼的揉开雌虫的右手,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血肉和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勋章。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虫浅浅的呼吸声。
闻铎将消毒水和棉签拿出来,勋章被他拿出来扔进托盘里发出“叮当”一声轻响。
闻铎手下不停,生怕他痛一样轻手轻脚的在帮他清理伤口。
洛林说:“不痛的。”
他没睡,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闻铎,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蛊惑:“您在心疼吗?”
闻铎没应声,咬牙道:“我正生气呢,你闭嘴。”
洛林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笑意,他侧过身,那场噩梦带过来的心悸已经被他彻底藏了起来,雌虫黑沉沉的眼眸藏在阴暗的环境下看不出半分对雄虫的贪婪。
“您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吗?”洛林凑近了些,看着闻铎的眼睫。
闻铎也想问,硬邦邦的开口:“怎么回事?”
洛林漂亮的薄唇紧抿,勾出一个笑来。
“做了个梦。”
闻铎没想过他真的会说,雄虫放轻了呼吸。
“然后呢?”
“然后,梦到勋章掉在地上,滚了很多的灰,捡不起来了。”
闻铎手上动作一停,看着托盘里沾着血的勋章,他突然放下手中的东西,从书桌旁边的抽屉拿出来一个盒子。
盒子里也放着一个勋章是他那次授勋仪式上的勋章,闻铎把他放在枕头边。
“捡不起来就不要了,这个也是你的。”
这个勋章也是白金色的,落在床边,泛出一点近乎冷锐的光。
洛林在梦里没见过这个勋章,闻言笑笑,完好无损的左手伸过去,虚虚的罩住那个勋章。
闻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因为一个梦产生那么大的情绪,低头坐回原位,继续给他清理伤口:“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所以不要害怕。
洛林闭眼,“确实是相反的。”
那个梦里,没有闻铎,有的是粗鄙的雄虫,和无休无止的折磨。
那感触太过真实,让他一瞬间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他缓缓用力,想要再次握紧这个在梦里不曾见过的勋章,被闻铎眼疾手快下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