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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朝他高高抬起手,看起来很想接住他。
好吧,那就你了。许绥之朝他坠去,不消一会儿,就结结实实地撞入一个坚实牢固的怀抱。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这个怀抱正细细密密地颤抖着。
许绥之被骤然的撞击砸得晕了一会儿,还没等他缓过来,就听见耳边响起一道暗沉嘶哑的声音:“……师兄?”
许绥之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见了一张过分苍白的脸,他笑道:“是师弟啊,好久不见。”
这个人勒在他腰间的一双手臂瞬间紧得像是要把他嵌进身体里,许绥之好笑地点了点他通红的眼角,“你哭什么,见到我不高兴?”
应闲生眼睛流出泪来,他将脑袋死死埋在许绥之脖颈处,当真哽咽起来,他说:“师兄,我好疼啊……”
师兄,你再不回来,我的血都要流光了。
师兄,天上地下我都寻遍了,可他们都说没见过你。
师兄,你知道吗,那天我累极了,躺在黄泉里的时候,是真的想死,心想着或许这样还能从头再来一次。可我又怕你在等我找你,我怕我去得晚了,你会害怕。
师兄,你就这样讨厌我,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
师兄,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师兄,我好想你。
第51章巨变后的废墟
“这是……”旁边的魔使面面相觑,摸不准他们尊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应闲生头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来,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许绥之有点想笑。
“你们都下去吧。”
左护法迟疑问道:“那密术……”
“先不用找了,把剩下的人都召回来。”
几个魔使悚然一惊,对看了几眼,应是告退了。
应闲生便搂着许绥之的腰,一个飞身回了魔宫主殿。殿内色调比他在凌霄峰的房间还要暗沉,深色的纱幔垂下,无端有种凄清之感。
许绥之见到了地方,等着应闲生松开他了,谁知腰间一条手臂跟焊死了似的,不仅不肯挪动半分,顶着许绥之疑惑的目光,还越握越紧,比从前在凌霄峰时还要缠人。
正事要紧,许绥之只好说:“师弟,你怎么到魔界来了,还成了他们尊上,你不是入魔了吧?”
应闲生眼睛黏在他的脸上,把每个细节都端详过了,确认每一分都一如从前,才说:“我来找点东西,没想到花了点时间还没找到,就暂时留下来了。”
“你和师尊……”
“师兄。”应闲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抬手摩挲着他的眉眼,“我以为你只是来找我的。”
“我是来找你的啊。”许绥之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眼睫在指尖轻轻刮过,那只手就停顿了一下。
应闲生笑起来,头靠在许绥之的肩膀上,闷闷的笑声从颤抖的身体里传出来,“是吗……”一双手骤然发力,将许绥之拖进后边厢房里,狠狠压在了软塌上。
许绥之被撞得眼冒金星,还没等他气愤出声,压在他身上的应闲生就捏着他的下巴含上了他的唇瓣。这并不是一个轻柔的吻,正相反,它既凶恶又狂暴,许绥之很快尝到了血腥味。
已成凡人的许绥之哪里能和如今的应闲生抗衡,他身子发软,被禁锢得动弹不得,不得不抓上应闲生的前襟,被迫从这个人这里承受他过度疯狂的索取,连呜咽都被他吞进肚里。
生理性眼泪从面上滑落,流到了捧着他脸的手指上,应闲生感受到了,黑沉沉的眼睛里才透进了点光,终于很慢很慢地松开了他,两人嘴边拉出一条和着血的银丝。
许绥之眼睛被泪浸着没法聚焦,粉嫩舌尖可怜地搭在被吸吮得水亮红润的唇上,无意识地舔了舔,果然咬破了。应闲生被他这副情态勾得又情不自禁地低了头,紧接着,一个巴掌落到了他的脸上。
应闲生偏偏头,反而笑了,大手抚上了许绥之的额边,顺着抚摸他散落在榻上绸缎般的长发,“是我的师兄,我验过了。”吻过人的声音沙哑,语气十分亲昵。
许绥之气极:“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几日不见,你,你怎变得如此……放荡不堪,荒唐至极!”
应闲生嘴边的弧度落下,他拉上许绥之的手,视线落到了前方的虚空中,“距离当日,已是三年了,师兄。”
许绥之眨眨眼,居然过了这么久了吗,他记得天上不过两三日而已。于是他说:“抱歉,我已经尽量快了。”
应闲生又颤抖着紧紧抱着他,黑色的宽袍广袖把许绥之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他说:“没事的,师兄,是我太没用了,不是你的错。”许绥之感受到肩膀上熟悉的湿意,很无奈地叹气:“好了,不要哭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想不想看看?”跟哄小孩似的。
“……”
“……什么礼物啊。”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许绥之把玉瓶子拿出来,放到埋在他身前的脑袋旁晃了晃,“上品洗魂通灵丸,上界出品,对你的双生魄大有好处!怎么样?”
那颗埋着的脑袋动了动,偏移了一丝,露出来的一点眼角扫了一圈瓶子,又埋回去了。
“……喂,你什么态度啊,这可是上品仙丹,我求了半天呢。”
应闲生闷着声音说:“……只有我有吗?”
许绥之疑惑:“什么?”
“礼物……只有我有吗?”
“不是啊。”许绥之手里又转出一个玉瓶,“你一个,师尊一个,师尊身子不好嘛,你知道的。”
这下人不淡定了,猛地撑起身体坐起来,压得许绥之一闷哼。
我身子也不好!他想说:云借月那老东西有劲得很呢,前天还推平我一个山头!根本用不着你操心!
许绥之看他湿着眼睛瞪着他,一边还吸吸鼻子,很受委屈的样子。他被坐着的肚子还隐隐作痛,颇不耐烦地说:“你要不要,不要算了。”
手里的玉瓶瞬间被抽走了。“我的比较好看。”应闲生最后说。
应闲生的手一整天都没从他腰上放下去,许绥之一旦抗议,这人就凶狠的眼神瞪他,问他是不是又要离开他了?是不是要去找云借月?他就这么挂念着他的好师尊?要不是许绥之烦了捂住他的嘴,连“你是不是喜欢云借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知道许绥之成了凡人后,应闲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给许绥之服了丹药,让他免受魔气侵蚀。到了饭点,一定要让许绥之坐在他的腿上,一口一口喂他吃饭。许绥之不从,他的眼眶就红了,终于觉得丢脸了似的咬着牙不肯让眼泪落下来,只是反复质问他那些问题。
许绥之真是怕了他了。
到了晚上,许绥之果不其然又不得不和这个人一起躺在了床榻上,腰间的手把他们的身体勒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