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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缝隙都没有。许绥之不胜其烦,但凡人身体疲倦,还是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到了半夜,他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弄醒,他一巴掌拍上了在他脖子上拱来拱去脑袋,捱着困意开口:“干嘛啊……快点睡……”
那颗脑袋顿了顿,拱得更欢了,还在变本加厉嗅闻着。许绥之忍无可忍,一翻身坐起来,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扯开,“我说你到底睡不……”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身上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痕惊住了。
“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他掀开应闲生的衣襟,从心口出蔓延出来的裂痕不断爆开又愈合,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纵横交错的新伤旧伤叠在上面,最显眼的是心口处的一道贯穿伤,狰狞得肌肉都变形。
应闲生一身都是血,黑红血迹从他身上拖到床边,又一直蜿蜒到了门口。他应该是半夜旧疾复发出去过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拖着一身没处理的伤回来。
身上是这样惨烈的景象,这人却好像无知无觉似的,又要凑过来拱他。许绥之正要问他情况,被他弄得愣住了。他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应闲生此刻身上缭绕的黑雾。
怎么这么眼熟。许绥之试探着叫他,应闲生又把脑袋抬起来,眼睛亮亮地看他。
许绥之:应闲生这是……被他另一个神魂占领身体了?
233:也不能这么说,他身体本来就是共用的嘛,只是从前应闲生太强势,这个神魂才一直没有出现,现在应该是神魂受创严重,两个魂魄开始打架了。
“嘶……别咬!”许绥之扯开这个不停作乱的脑袋,皱着眉斥道。应闲生垂眼,乖乖地握着许绥之的手腕,又凑过去讨好地舔舐他咬出来的齿痕。
他握着许绥之的手腕,摸着摸着,眉头蹙起,看起来很不高兴。应闲生嘴巴张开,想问什么的样子,却没有发出声音,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
许绥之叹口气:“怎么了?”一缕黑影浮出,绕着许绥之的手腕打圈。
哦,是这回事。许绥之便跟他解释:“我的身体洗筋伐髓过后里面的灵气都没了,估计你之前放进来的那缕影子也被洗去了。”
应闲生听了,眉头皱的紧紧的,又来拱他,直到许绥之被弄得痒痒的笑出声,“好了好了,我不疼了。”他才又直起身来,引着一缕黑影又要融进他的身体。
许绥之却不如之前轻松,他抗拒地缩手,“好疼!”他脆弱的凡人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强大修者神魂的进入了。
应闲生赶忙停下,心疼地带着安抚亲亲许绥之的脸颊,他揉捏着许绥之的手腕,皱着眉严肃思索了一会儿,那缕黑影便逐渐凝实,一串黑色珠串绕了两圈,挂在了许绥之手腕上。
许绥之刚用手指撩了撩,应闲生反应很大,猛地凑过来咬他。“好好好,我不会取的。”那颗过于凶狠的脑袋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在他脖颈间依恋地蹭动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
“呼……总算出来了。”还好还好,系统的无限制缩地成寸竟然还能用,看来确实连身体情况也是不限制的。应闲生看他实在看的太死,要不是他这次借口要应闲生去给他买糕点,还找不到机会出来。
踏上熟悉的凌霄峰地界,许绥之难得怔忪了一下,凌霄峰景色清冷依旧,只是从前是不会让他感到这般孤寂的。
他的身体记忆自然而然地带着他走向主殿,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许绥之一进门,打眼就是云借月雪白的头发。人越发像片单薄的雪花似的,似乎可以被很轻易地碾碎。
云借月偏过头看着他,情形就像从前无数次许绥之因为贪玩误了回来的时辰一般。他眼神沉静,许绥之却看见了哀伤,好像在说:我以为小绥讨厌师尊,不愿意回来了。
许绥之张张口,默然半晌,说出口的却是:“师尊,您头发怎么白了?”
“师尊也不知道。”
“可是三界动荡,师尊劳累了?”
“平日安稳无事,只是等小绥回家,等着等着,就变白了……师尊可是丑了?”
“师尊神姿峰颍,如明月在侧,玉山上行,容貌未曾有改。”
第52章万般辛苦人怜
“应闲生回凌霄峰了!”闻言,在场修士无不震惊侧目,“怎么可能!绛霄仙尊能容下那个魔头?”
“他气势汹汹的,掌门都下令戒备了。我原以为肯定避免不了一场大战,结果……一直到了那天晚上,也没个动静。”有天辰宗的修士悄悄和人耳语。
修士交易所用的道宫里熙熙攘攘,不少人都停了手上正做的事,竖起耳朵听道门里消息最快的那一批人滔滔不绝。
门口挤进来一个头发衣衫散乱的小修士,他听见了耳熟的名字,也挤进人堆里,插了一句:“你们说的是青冥君么?他前两天还帮我们村子斩杀了一个害人大妖呢。”
“你是哪来的,胡说八道什么!谁都知道现在应……”一个修士吹胡子瞪眼,颇为不屑地开口,又被他旁边的好友捅了一胳膊肘,愤愤咽下剩下半句话。
小修士听见讥讽,脸色涨红。他修行不够,还不能很好的按捺心绪,于是便不服气地大声争辩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是天水宗弟子,你们不信,尽可去查验!青冥君不仅救我们宗门于水火,还提点我们改进宗门大阵,我此番就是追随恩人脚步,前来历练的!”
众人一听他所属宗门,神色轻蔑两分,更不搭理他了。天水宗和天辰宗虽然只一字之差,但两两差距可不是仅用悬殊可以形容的。
天水宗地处荒凉偏远处,门庭冷落,惨淡经营。当年天缺大祸,凡道门所属尽数传召,但像天水宗此等小宗门自保尚且艰难,是无法前往援助的,当然对应闲生所为一无所知了。如今信誓旦旦,别是把人都认错了吧。
“哦?难不成他是一个人去呢?”应闲生现在身为魔界座上至尊,除非找云借月的茬,不然即便出面,魔界诸人也自发前呼后拥地拱卫尊上。要是他有这么大的动作,修真界不可能没收到消息。
小修士认真回忆道:“不是啊,青冥君和他师兄一块儿来的,只是他师兄并未出手。我刚看了几眼,就正好被青冥君挡住了,因此也没看清。”
众人一听,荒谬得瞠目结舌。这小修士脑子真的没事吗?一时间人群像避什么似的,纷纷散开。
本来这个小插曲应该像所有不尽不实的传闻一样,没几天就会被所有人抛诸脑后了。但是,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应闲生竟真的就这样重回了修真界。
去时惊天动地,来时悄无声息。他顶着众修士惊愕的视线,出手摆平了西南称霸水怪和辽东盘踞妖魔,绛霄仙尊分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