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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一个个璀璨的星子,留下点点白烟,才慢慢隐去。
这朵烟花拉开了烟火的序幕,无数烟火升腾,流光溢彩,又震耳欲聋。
童贝贝兴奋的转头去看:“外面有人在放烟花!”他兴奋地爬起来,扑到窗台上,长着一点小痣的鼻子贴在玻璃上。
那是叶邵然差人安排的焰火。
十指交缠之刻,也是烟火绽放之时。
叶邵然支着头,看向他身边的童贝贝。
他此刻神采奕奕的双眼倒映着烟花五彩斑斓的火光。
而自己空了一天的肚子在此刻也终于有了一丝饥饿感。叶邵然突然意识到,哦,他今天真的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
“你饿了吗,贝贝?”叶邵然将头埋进臂膀。他低语着,他的声音湮没在璀璨的,稍纵即逝的炮竹声中。
“我饿了,很饿。”
饿得能吃掉整个世界,可是整个世界都填不满他。
他欲壑难填。
而且他也不想吃掉全世界,他只想吃掉童贝贝。
这是他的秘密,但没有人发现,连他自己也没有。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妈妈在叫他。他走到面容模糊的妈妈身边,看到她牵着小小的自己在路上走。明明是最繁华的市中心,那马路上却空无一人,只有妈妈和小小的自己,还有跟在他们身后大大的叶邵然。
小小的自己背着书包,书包里是爸爸给他的白色铅笔盒。妈妈走得很快,他要加紧步伐才不会被甩掉。
“妈妈,你要去哪儿?”
“去找你爸爸。”
“爸爸会要我们吗?”
“会,他一定会。”妈妈神经质的说,“我拿到他跟那个杂种的亲子鉴定了,他不是你爸爸的孩子,你才是童家真正的少爷!一定是何贝那个婊子骗了你爸爸,给你爸爸戴了绿帽子。何贝那个婊子……那个婊子!”
小小的他听不懂妈妈的话。
他只想问妈妈:“妈妈,你爱我吗?”
“婊子生的杂种,还想冒充童家少爷……哈哈哈……”
“妈妈……如果爸爸接我们回去,你会爱我吗?”
“贱人……贱人……”
妈妈扯着他的手,走到童氏集团的楼下。叶邵然抬头望去,他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这座大楼如此巨大,好似高不见顶的怪物,随时会张开血盆巨口吞掉自己。
“你就站在这里,等我把鉴定给你爸爸看。”妈妈说,“他很快就会下来接咱俩回童家了。”
小小的他点头,在童氏大楼的门外小心翼翼的站好。
妈妈快要进门了,小小的他又问了妈妈那个问题:
“妈妈,你爱我吗?”
妈妈没有听见,她走进了怪兽的嘴巴里。
小小的他在楼下等呀等呀,从日出等到日落,再从日落等到月亮升起。月亮升起又降下,太阳降下又升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直到妈妈从楼顶跳下来。
她变成了一只只红色的小鸟,一朵朵火红的玫瑰,一片片赤色的蝴蝶。她的红色染红了小小的他。
叶邵然看到小小的自己回过头,对他说:“叶邵然,妈妈不爱你。”
“叶邵然!”
小小的他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叶邵然,妈妈一点也不爱你呀!”
叶邵然!
叶邵然!
叶邵然猛然睁眼——
是梦。
穿过朦胧的睡眼,他看到童贝贝还躺在自己的臂弯,睡得很沉,也是皱着眉头。他没有逃跑,没有消失,没有离开自己。
满身大汗的叶邵然呼吸急促,心脏仿佛跳出胸口。
太好了,只是一个梦。他低下头去,心惊肉跳的搂紧了怀中人。
“叶邵然!”
叶邵然猛地睁开眼,不是梦,确实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姨妈?”
第19章养母
被吵醒的不止有叶邵然,还有噩梦缠身的童贝贝。他也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叶穆。
童贝贝对叶邵然的养母叶穆,也就是他的姨妈,非常讨厌,甚至是害怕。
叶邵然大自己四岁,童贝贝没摔坏脑袋前又连跳了两级,叶邵然读大四的时候,童贝贝读大二。那年叶邵然姨夫因为受贿被查,姨妈也受了牵连,两个人一起落了马。
那年叶邵然24岁。
童乐生死后没多久,他便将坐了几年牢房的养父母保了出来。
童乐生的死亡开启了童贝贝的噩运之门。父亲的庇护一旦消失,童贝贝便成了太阳底下的雪人,被烤化只是早晚的事。
被赶出家门之前童贝贝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而他的“婆婆”更是令他雪上加霜。叶穆对他有无尽的挑剔和指责,她对他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脸色。她经常会趁叶邵然不在的时候过来,用各种语言折辱他,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童乐生死后,童宅早没了原先的那些老人,没有谁会在童贝贝受欺负时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也不会在她打他的时候为他拦一次手。
童贝贝想要反抗,但那时候他身体时好时坏,更何况他害怕叶穆会跟叶邵然恶人先告状,惹得他对自己更加冷淡。
他曾经跟叶邵然抱怨过,哭诉过,叶邵然从来没有给过他正面回应。虽然他的养母会因此暂时收敛一些,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故技重施,跑到童宅有恃无恐的折磨他。这些事情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导致童贝贝一听说叶邵然的养母来了,便躲在屋里不出来。
童贝贝那些年只是依靠着幻觉活着,幻觉名字叫做“叶邵然爱他”。
直到这种幻觉被戳碎,他才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在外面世界饥寒交迫的飘零,让头脑简单的童贝贝明白了一件事:他对叶邵然的深爱是毫无意义的,没有尊严的,荒唐可笑的。
叶邵然对他的践踏和欺骗耗尽了童贝贝所有的情感,他对这个男人除了恐惧,往日的爱意早已经烟消云散,连一丝留恋都没有留下。
而如果叶邵然硬要将他困在这里,也不过是拿屁股换食物的关系。
童贝贝麻木的看着叶邵然,叶邵然也垂着眼眸凝视他的眼睛:
“别怕,我不会让她来吵你。”
他毫无征兆的低下头,在他的鼻尖落了一个吻,用被子将他裹好,翻身下床。
被被子整个包起的童贝贝却感觉自己有些释然,他并没有因为叶母的到来而心惊胆战。
因为他以前怕她,是因为爱叶邵然。
现在却已经找不到再怕她的理由了。他甚至希望因此被叶邵然赶走,这样的结果他求之不得。
“以后也不会。”
叶邵然开门前轻轻地说。
童贝贝不理解这句话的涵义。他又不再害怕她,她来不来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