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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天使,他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他以前竟然从来不觉得他美丽。
他怎么会不美丽呢?
他像是《TheVirgininPrayer》中的玛丽亚,低垂着眼睛,用她温柔的仁慈清洗他的污秽。
他要非常虔诚的聆听她的祷告,才能从熊熊燃烧的火海中逃出来。
他一定要逃出来,逃到童贝贝的怀里。
谁都不能阻止这场奔向新生的逃亡。
连死亡也不可以。
。
。
“哭够了吗?”
童贝贝倚在床头冰冷冷的问。
叶邵然抱着他的腰,还在抽泣。
“叶先生,我第一次都没哭这么久。”他敲敲叶邵然毛扎扎的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你辜负了我吗?让谁评理我都是那个受害人。”
叶邵然不说话,只会不停的去蹭童贝贝光滑的腰,还不老实的去咬他的肉。
童贝贝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七八个安全套,懊恼的推叶邵然:
“我欠的债还完了吧?”
叶邵然擦擦眼泪:“还完了。”
童贝贝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利落,有点难以置信的说:“那你肯签字了?”
叶邵然回答:“不肯。”
童贝贝气愤的踹开叶邵然:“你怎么才肯离?”
“你把我弄死就行了,不用离。”
“……我,我真的要弄死你!”
“来,掐我,掐死我。”
叶邵然将脖子伸过去。
童贝贝气得把他扑倒在床,两只手用力的去掐他:“我真的要掐死你了!”
叶邵然很快脸涨得通红,但是他还在笑:“……使点儿劲儿……”
炙热的颈部肌肤,剧烈的血管脉动,急促的呼吸起伏,这些都从手掌传到童贝贝的大脑,再从大脑传到他的心脏。
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跳得他好难受,好像要把心脏整个儿都吐出来一样。
“……我硬了。”
叶邵然呲着牙笑道。
童贝贝回头看了一下叶邵然不着一物的下体,果然又从双腿间竖了起来,青筋纠结,凶相毕露。
既像个巨大的凶器,又像个得不到满足的可怜虫。
“……想干你……想把鸡巴……一直插在你的洞里……”
他断断续续的说。
赤红色的龟头流出粘液,深灰色的眼睛落下眼泪。他的瞳孔里,整个世界都隐去了,只剩下放大的童贝贝的倒影。
“……我不离婚……你休想、休想……甩开我……”
他笑得有点癫狂:“休想……”
童贝贝没有吐出来,只有眼泪落下来。
他脱力的松开手,跌到叶邵然的胸膛。
叶邵然在剧烈的咳嗽,童贝贝在大声的哭泣。
“我好恨你啊叶邵然!”他喊道,“我恨死你了!我永远没法原谅你!永远!”
“但是我心里又很爱你……我好像生下来就得爱你……我的脑子里,脑子里有个钢印儿……”
“我去不掉这个钢印儿!我怎么恨你都没用!”
“怎么办……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呀!”
他的眼泪如此汹涌,连绵不绝,就像叶邵然的眼泪一样。
“你不会懂的叶邵然,你不会知道我有多难过!”
叶邵然搂住了他。
“我懂。”
他说。
“全世界没有人比我更懂你有多难过。”
我曾与我周旋久。
我亦曾将我撕成碎片。每一个碎片上都写满了恨,或者爱,他没法将它们完整的融合在一起,只能全部揉烂,混成一团,燃烧成灰烬。
“你不必爱我。”
“你可以只恨我。”
“恨最简单。”
“爱会伤人。”
“只让我爱你就可以了。”
也只让我受伤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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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gd-hbimg.huaban.com/242e3a6826215d91ab67c67d990fd0c6ab5711df3fd59-czET7T_fw658](chapter-63e80dc5cdbaca9cca506b0c5b83fe798efd49a6.jpeg)《TheVirgininPrayer》:《祈祷的圣母》,意大利巴洛克画家萨索费拉托代表作。
顺便说,快要进火葬场了。
第91章
童贝贝难得失眠,他睁着眼到天明,穿过酒店的落地窗,他看着太阳从海天相接的地方突破一切阻碍缓缓升起。
叶邵然正枕在他的臂弯,睡得很熟,一点也没有醒的意思。童贝贝有些好奇的去摸了摸他长长的睫毛,那睫毛抖了抖,像蝴蝶一样。
童贝贝很久没看到叶邵然的睡颜。说来有些可笑,他跟他结婚那么久,大多数情况下晚上做爱后就会昏昏沉沉睡去,早上醒来下意识的去摸他,却只能摸到冰冷的床。
他并不了解他的另一半。
他从未真正走进叶邵然的内心。
他总是会做一些他看不透的事情,比如他会跟自己决裂,却又愿意在水下放弃生命救他。
他没法理解他一年前的恨海难填,也不能理解一年后的爱欲痴狂。
他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却不愿意与自己分享。
他说自己是为了钱,可是虽然自己很蠢很笨,但他现在却觉得,这在逻辑上讲不通。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又为什么要找我回来?”
他拨开他挡住眼睛的头发,小小声得问。
“这次你会说实话吗?”
“要是你说实话,说不定我会原谅你十分之一……嗯,五分之一……好吧,最多原谅三分之一,不能再多啦!”
童贝贝终于觉得有些困了,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就这样睡着,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当他终于摆脱了床的钳制,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去上厕所时,他才发现,连肚子的饥饿感都没有唤醒他。
他摸摸肚子。
困扰他许久的饥饿感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
虽然还是饿,但没那么难过。
他摸着肚子,惊奇的发出了一声:“咦?”
“醒了?”
叶邵然从卧室门外探头进来。他还是戴着那个黑框眼镜,眼睛亮亮的:“饿了吗?”
“饿。”童贝贝洗完手和脸,头发乱糟糟的站着。
“张嘴。”叶邵然捧着一个汤碗进来,往他嘴里送了一个吹凉的馄饨。
“好好吃呀!“童贝贝开心的举起了手。
叶邵然在他嘟嘟的嘴上亲了一口,正想再喂他一口,秘书却在此时打来了电话。
前面无非是工作方面的汇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