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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呕吐,生生瘦了一大圈,我真的很心疼。你乖乖的,不要去二皇子府,好吗?”
“好,我不去了。”徐篱山微微向前倾身,轻慢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月色正好,我赏你吃杯酒,你肯不肯?”
面具人不禁向前一步,说:“万分欣然。”
徐篱山勒转马头,让马屁股对他晃了下尾巴,嗤道:“那就跟紧点吧。”
第76章吵架
侍女端着被血水浸满的盆快步出了内室,紧接着拿着药方的药童飞速从后头蹿出来,府中管家见他脸色煞白,跟着心里一沉。
少顷,莫莺从内室出来,管家踏步上去,焦急道:“莫先生,殿下如何?”
莫莺摇头,“刀伤不致命,致命的是刀上的剧毒‘十六刻’,两个时辰内不解毒必死,我知道解毒方子,但要命的是想要熬制解药正好需要两个时辰。虽然我已经施针替殿下压制毒性,能够延缓大致两刻钟的时间,但是还是无法弥补我从肃王府赶过来的这段时间,还差了一刻。”
“不,不……一定还有办法,”管家扑通跪地,仰头看着莫莺,“我知道先生医术卓绝,定能救殿下,请您再想想办法!”他猛地俯身,磕头不断,“先生!先生!先——”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莫莺伸手撑住管家的额头,糊了一手血腥,他叹了口气,“刺客打的主意就是‘时机’二字,他想看见的就是明明我能解毒,但就是差那么一点时间,因此只能目睹殿下毒发而死。”
“先生既然能施针替殿下延缓毒性,是否还有别的法子,比如、比如……”管家的眼珠子迟缓地转了一下,恳切地看向莫莺,“比如再给殿下喂一些能够抑制毒性的药!”
“‘十六刻’的妙绝之处在于解毒的时机,也在毒性阴损,无法克制,除非拿出号称能与阎王爷抢时间的‘神仙丸’。但是很可惜,”莫莺在管家倏忽一亮的目光中叹息,“‘神仙丸’和它的主人一样,早已不存于世了。我虽有研究,但也还差最后两种药材没有确信,就算我现在赌一把,时间也来不及。”
管家浑身一塌,霎时泪流满面。
莫莺见惯了生离死别,知道此时说什么安抚的话都是无济于事,正要转身回到内室,院外突然响起一阵吵闹,旋即一个护卫打扮的年轻男人快步闯了进来。
“莫先生!”
莫莺认出来人是京纾院中的一名近卫,道:“你——”
“徐六公子让我带给先生的!”近卫打断他,同时奉上一只小巧锦盒。
莫莺接过锦盒,“啪嗒”开了盒子,只见里头赫然是一粒乌金浑圆药粒。“这……”他俯身细细辨别,乍然一惊,“神仙丸!”
管家拔地而起,“什么!”
“有得救!”莫莺转身冲向内室,京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乌青,上身□□,身上插了不少银针,气息十分微弱。他一边吩咐送药的护卫,一边熟稔地取针,“快,把神仙丸割下十分之一,剩下的交给我。”
护卫连忙照做,心中好奇为何还有十之九的说法,过了几瞬才知道莫先生这是要把剩下的十分之一纳为己用!他担心道:“会不会影响药效啊?”
“放心,我有数。”莫莺坐在床边,振振有词,“这可是神仙丸,鬼老头的绝密宝贝,不留点下来研究配方,岂不可惜?”
护卫说:“很有道理。”
“对了,”莫莺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徐六公子怎么没来?”
护卫解释说:“公子比我先出门一步,临走时吩咐我与侯爷一同骑马全力赶过来,并让我一定要将锦盒送到先生手上,侯爷现下正在前厅坐等这边的消息。”
“徐六公子既然这般吩咐,就是本也没想赶过来,还有别的打算?”莫莺说。
“我不知。”护卫说,“但公子今夜出门时不仅带了柳垂,还有一名作护卫打扮的年轻男人,均是骑马出行。”
那第三人应该是鹊十一,徐篱山要鹊十一明着随行应当是骑马方便,可是这深更半夜的他们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哎呀,糟了!”莫莺一拍脑门,“二殿下遇刺,侯爷深夜骑马急忙赶往皇子府探望是再情理之中的事儿了,你与侯爷同行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是故意要和你们兵分两路的!快,赶紧通知你家殿下去,说徐篱山恐有危险!”
“你不会有危险。”
二殿下遇刺,各大街的酒肆酒楼都关门大吉了,逢君欢虽然还亮着灯,但楼中也俨然安静空荡了下来。二楼雅间窗前,面具人笑盈盈地对徐篱山说:“我不会伤害你,所以,让他们就守在这里好吗,我们单独喝一杯。他们时刻看着我们,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今夜是我请你喝酒,我主,你客。”徐篱山抬手示意柳垂与鹊十一不必进屋,侧手道,“请。”
“公子……”鹊十一欲要阻拦,被柳垂握住手腕,摇头示意。
柳垂深知徐篱山的脾性,多年窥伺加上今夜京珉遇刺,这两笔仇已然让徐篱山恨极了那刺客,也隐怒到了极点,若再不让他顺心,徐篱山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他们与徐篱山且一窗之隔,两人中间也隔着小几,若真有万一,还来得及救。
雅间内,两人走到靠窗的小几两侧的位置,鹊十一和柳垂就站在窗外。徐篱山摸出巾帕随意地包裹住手腕的伤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面具人,说:“你裹得这么严实,如何喝酒?”
“你不看我不就好了?或者,”面具人挥手,隔空割断一方淡青纱帘握在手上,“我为你盖上这个。”
徐篱山打量一眼,“有点像喜帕。”
面具人期待地说:“可以吗?”
“我只接受心上人给我盖。”徐篱山遗憾地耸了下肩,“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那是谁?”面具人攥紧它,在窗外两道警惕的视线中往前倾身,语气激动了起来,“你有心上人了!”
徐篱山挑眉,“你猜。”
堂倌端着酒壶和酒杯进来,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从始至终没有看面具人一眼,只问了徐篱山:“需要为公子备花蜜汤吗?”
徐篱山如今只在一处地方喝花蜜汤,便是肃王府,是以逢君欢的堂倌不会特意这般问。此处的堂倌经过训练远比普通食楼的堂倌稳妥,但徐篱山却从面前这堂倌身上察觉出了另一种不同的气息,与京纾院中的小厮或是雍帝近前的内宦相似。
这是京纾的人。
完他妈蛋。
徐篱山收回目光,说:“不必,今夜不会多饮。”
“两位慢饮,若有吩咐,随时摇铃便是。”堂倌说罢便轻步退了出去。
“你果然是此间熟客。”面具人说。
徐篱山提壶倒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