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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事情!”
京宣抬手制止,说:“你考不上状元是有道理的,回去再多读几年书吧,措辞都不会。”
“我是不想考,真要考,你怎么确定我考不上?”郁玦不服。
京宣如实道:“你若都能考上,大雍就完了。”
“我呸!”郁玦伸手扯开京宣身上的锦被,冷笑道,“好啊,你爹帮着你叔抢我的人,你在这儿阴阳怪气!”
“我没有阴阳怪气。”京宣温和地说,“我是直言直语。”
郁玦面色狰狞,骂道:“京、宣。”
“好了。”京宣不再激他,叹了口气,“皇叔与徐六公子的婚事是板上定钉,你再如何都更改不了,放弃吧。”
郁玦拽住他,“那你现在就穿好衣裳去肃王府找你皇叔,帮我把徐篱山救出来。”
京宣简直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请问,如何救?”
“求。”
“如何求?”
“给你皇叔磕头!”郁玦一拍京宣脑袋,“把脑门都磕烂,让你皇叔高抬贵手,放过无辜良民。”
京宣总觉得他的认知出现了极大的错误,把人上下瞧了片晌,语气颇为复杂,“表哥,你有没有想过,皇叔为何要娶徐六公子?”
“还能为何?”郁玦嗤笑,“见色起意、强取豪夺呗,装什么正人君子不好美色千年铁树!我先前就怀疑他不对劲,你还骂我有病,现在再看,到底是我有病还是你眼瞎?”
“你的病症就是眼瞎。我说句不好听的,若只是见色起意,以皇叔的地位和权势,根本没必要走到成婚这一步,更莫说请父皇赐婚。父皇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主动给皇叔赐婚男子,这是莫大的羞辱,如此便说明这桩婚事本来就是皇叔自己求来的,而父皇之会答应,也说明皇叔态度诚恳,坚决笃定,总之绝非一时逞兴。”京宣稍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郁玦沉默一瞬,说:“你是说他们俩是真心的?徐篱山是自愿嫁给肃王的?”
京宣没有作声。
“你诓我。”郁玦说,“真心相爱,那徐篱山老往花楼跑,肃王就没打断他的腿?”
“这就是人家自己的事了,我这外人哪里清楚?总之,你千万不要再打徐六公子的主意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明白。”京宣说。
郁玦一屁股坐在床边,怔道:“我就出了趟城啊……”
京宣心说你出不出城都不重要,人家本来也对你没有半点意思,就算没有皇叔,那也轮不着你啊。
见郁玦深情恍惚,京宣叹息,“这要是换了别人,我还能帮着你搏一搏,可皇叔,咱们是真掰不过啊,届时你人没抢到,把自己先送下去了,皇叔还是照样的娶,你连去喜宴喝酒送礼的机会都没了,岂不是更亏了?”
“我还去喝酒,还送礼?”郁玦不可思议地说,“我犯贱吗!”
京宣摇头,说:“这叫做大方、风度。你知不知道这几日兰京的百姓不仅在议论这道婚事,还有你的份儿,大家都在猜测郁世子会不会大闹喜宴,与皇叔上演什么‘两男争一男’的戏码。”
郁玦说:“那我若是不闹,岂不露怯?”
“……你可别闹了,百姓们就顾着看戏高兴,哪管你死活?但我得管啊,”京宣拍拍郁玦的肩膀,“好哥哥,我跟你讲个道理。”
郁玦摇头,说:“我不听。”
“这人啊,难有事事顺遂的,哪怕是咱们这样的身份,也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你这自小金尊玉贵,在遇到徐六公子之前还真就是没尝过‘不得’的滋味,如今也算是尝到了。”京宣笑道,“你好好品一品,也算是给这一生添了份除‘甜’之外的味道。”
“这话也得说给你自己听听,”郁玦不冷不热地说,“你的好二哥和付清漪搭上了。”
京宣说:“你当真觉得付小姐的婚事能决定储君之位么?父皇若不属意二哥,不管他娶谁,这位置都不属于他。”
“可陛下偏偏就属意他啊。”郁玦说。
“是啊,所以我也要跟你一起品那滋味。”京宣稍顿,又笑了笑,“不只是我们,二哥也要一起品,求而不得和得非所求,谁比谁好受呢?”
*
“我终于自由了!”徐篱山大张着手臂拥抱空气,满脸春光,“啊,天,啊,地,啊——嗷!”
还没吟诵完毕,后脑勺被轻轻拍了一巴掌,徐篱山一怒,“哪个天杀……杀沙县小吃!”他对身后的人浮夸地咽了咽口水,“我是真饿了。”
褚和疑惑道:“沙县小吃?”
“就是一种小吃。”徐篱山拘谨地回答,“这里没有。”
褚和失笑,转身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铺子,要了一份冰雪元子,转身递给他,说:“沙县小吃没有,吃份元子解暑。”
“谢谢大哥。”徐篱山接过舀了一颗,“嗯嗯”道,“西瓜味儿的,好吃。对了,凤儿呢?”
褚和说:“入宫陪陛下打牌去了,晚些时候我去接他。”
徐篱山心里不太平衡,说:“打牌不叫我,不怕三缺一啊?”
“陛下,凤儿,亭月,刚好凑一桌,用不着劳驾你。”褚和说,“回去和肃王殿下打吧。”
“不要,他这个人很恐怖,我很难赢他的钱。”徐篱山跟着褚和往前走,“而且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玩一会儿才舍得回去,我今天给你当小尾巴吧,晚上再去长宁侯府蹭饭。”
“吃饭可以,现在你先找地方玩去,我晚些时候来接你。”
徐篱山一挑眉,“你撵我走啊?你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褚和笑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徐篱山小跑一步跟得更紧了,“我不要,我跟定你了。”
跟就跟吧,褚和也不再继续撵这跟屁虫,路过帽儿摊的时候选了只簪花竹帽儿压在徐篱山头上,说:“天气这么热,出门也不打把伞,知道能出来玩,乐疯了?”
“你也没带伞啊。”徐篱山端着元子不方便,仰着头让他给自己系扣子。
褚和说:“我和你一样么?你们这些小少爷夏日怕晒,冬日怕冷,出门恨不得带一车的装备。好了,走吧。”
徐篱山点了点头,乖乖转身跟上,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停下步子。
“衡兰。”他看着走过来的人,诧异道,“你不是走了么?”
方渚走到徐篱山面前,笑着问:“谁跟你说我走了?”
自然是柳垂说的。徐篱山摇头,说:“我这段时日都没瞧见你,便以为你参加完故友婚宴就离开兰京了。”
“天气炎热,车马难行,索性等凉快些了再走。”方渚说着看一眼褚和,颔首道,“这位是刑部侍郎褚大人吧,久仰。”
褚和看一眼方渚,颔首回礼,“请教阁下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