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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营帐外的徐篱山忍无可忍,隔着营帐骂道:“喂!”
简单的一个字,但其中的内涵却很高深,听气势就觉得骂得很脏。
雍帝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扬声道:“小六,快进来。”
外头的徐篱山这才掀起帐门走了进去,先规矩地向雍帝行了礼,然后一巴掌甩到京纾后脑勺上,说:“背后编排人,你亏心吗?”
京纾心想实话实说算什么编排,但心想有时候只能是心想,若当真出了口,难免引发血案。他聪明地保持沉默以对,抬手握住徐篱山的手让他坐在身边,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不来怎么听见你在背后诋毁我?”徐篱山哼一声,又说,“曲港和赵尚书喝酒,两人都喝醉了,我把他安顿好,闲得无聊就过来了。”
赵尚书与曲刺史也是少年同窗,有几分交情,如今冷不丁地撞见故友之子,自然要畅聊一番,聊着聊着自然尽兴,尽兴自然就开了酒封,自然越喝越起劲,自然最后都躺下了。
“你们三个小子都是能说会道却有分寸、不会说多错多的,难怪能玩到一起。”雍帝说。
“我们仨那叫一个臭味相投。”徐篱山还挺得意。
雍帝笑了笑,说:“听说曲家小子要参加今年的秋试,我也有意试了试他,比想象中好许多,好好考,明年说不准就能上兰京参加春闱。”
“对哦,秋试!”徐篱山一拍脑门,“我先前叫他来兰京玩,他因着准备秋试拒绝了,结果被迫来到兰京,要耽搁考试了。”
“时间上是不太宽裕,但我瞧他很有自信的样子,倒是不紧张。”雍帝安抚道。
徐篱山笑起来,说:“他自诩文曲星下凡,他们家是祖传的厚脸皮。”
京纾问:“那你呢?”
“我是子承父业。”徐篱山笑着反击,“那你呢?”
京纾想了想,说:“从皇兄那里学的。”
雍帝:“……”
年轻人,谈情说爱不要拉无辜者下水,好吗?
第91章营帐
围桌简单用过晚膳,徐篱山陪雍帝下棋,迅速连输七局,输家脸面无光,赢家乐趣渐失,于是京纾主动站出来,将徐篱山提溜走了。
“我算是体会到陛下打牌时次次都输给我的心情了。”徐篱山摇着扇子,“明明努力参与,但就是没参与进去,玄妙,真是玄妙。”
都说观棋不语,可方才京纾愣是没忍住给徐篱山点拨了几次,只是仍然无法改变结局。他说:“回去我教你。”
“我不要学。”徐篱山很有主张,“比起下棋,我更想学武功。”
徐篱山显然也对自己被一招缴获武器的那一幕冲击到了,并且深感耻辱。他这样大的年纪送去武馆,人家都不会收,好在身边高手如云,徐篱山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吸纳百家所长,在十年后化身绝顶高手横空出世,扫平全天下。
已经在设想自己练成出世时让所有高手跪地臣服的人忍不住发出了“桀桀桀”式的笑声,夜晚、深山,听得过路巡夜的禁卫一阵悚然,却发现自来冷漠克己的肃王殿下直勾勾地把人盯着,等人放肆地笑完、看向自己时甚至还抬手轻轻地鼓掌,看不出丝毫虚假地说了一句:“你根骨上佳,三年必成绝顶。”
而徐六公子信以为真,大感欣慰,十分感动地摸摸肃王殿下的脑袋,语气宠溺,“真有眼光,放心,等我发达了,我不会忘记你,到时候谁敢欺负你,我直接把他打得娘都不认识,给你跪地求饶!”
“太好了。”肃王殿下真诚地说,“我信你。”
已经走远并一路竖起耳朵偷听的禁卫小队:“……”殿下,您变了。
徐篱山傻乐了一路,待回到营帐,他迅速洗脸刷牙并帮助京纾洗漱,中间下面的人把浴桶抬了进来,倒满了热水。他拿帕子替京纾擦掉唇下的牙粉沫,说:“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何必麻烦,京纾说:“一起洗。”
“你当这里是王府的浴池啊,就一个桶怎么装得下我们俩,要挤坏了。”徐篱山把帕子放回盆中,做了决定,“伤患先请吧。”
京纾有些遗憾,但是当徐篱山替他宽衣时,他又抑制不住愉悦,说:“我这伤受得很值……”
他“嘶”了一声,左胸口被徐篱山的两根指尖揪在手中,力道不算轻。
又疼又爽快的感觉让京纾哑了嗓子,说:“捏哪儿呢?”
“你管我。”徐篱山松开手,剜了他一眼,“再乱说话我一巴掌把你扇到山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好吧,京纾打量着他的脸,说:“好凶。”
徐篱山把他的外袍扒下来,不冷不热的,“就说你一句,哪里凶了,你别给我装大白莲啊,我不吃这一套。”
说话间,里衣带子解开,褪了下来,露出京纾精悍流畅的肌肉,徐篱山目光微顿,羡慕嫉妒又喜欢,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说:“去洗。”
“就这样去洗?”京纾垂眼,看向仍旧穿在身上的裤子。
“这个你可以单手脱啊。”徐篱山警告道,“别想坑我。”
可以但不愿意,京纾伸出左手握住徐篱山的右手放在自己腰上,说:“脱了。”
“灯还没歇呢,你能稍微注意一点影响……”算了,徐篱山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是在废话,莫说只是没歇灯,就是青天白日都挡不住京纾不要脸。
他迟迟不肯动,京纾略显不满地啧了一声,“怎么不肯?”
徐篱山撇开眼神,内敛地说:“我是个传统的、保守的、害羞的人。”
“不是没见过,你还摸过,揉过……”嘴巴被捂住,京纾顿了顿,上前一步逼的徐篱山后退,再退,被撞到浴桶边。他噘嘴亲了亲徐篱山的手心,待徐篱山怕痒地缩回去,才真情实感地表示疑惑,“有什么好害羞的?”
“太大了,我自卑。”徐篱山语气虔诚。
“不必自卑,我又不会笑你。”京纾很认真地安抚他,“且这是天生的,不必强求。”
徐篱山:“……”
“好了。”京纾微微倾身,从下往上地去亲徐篱山的下巴、嘴唇,让他仰起头来,逐渐呼吸加重。美人计果然好使,当他握着徐篱山的手时,徐篱山没有缩回,顺从地替他褪下了裤子。
他们站得很近,小腹被冷不丁地戳了一下,徐篱山闷哼一声,不禁咬了下京纾的舌/尖,说:“你给我注意一点!”
“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京纾还有些委屈,“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控制?”
徐篱山说:“洗澡!”
京纾在目光逼迫下进入浴桶,往后一仰,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牛乳、花瓣和各种香草,清水遮掩不住什么,徐篱山的目光落在水下那具赤/裸的身体上,久久没有移开,直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