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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滴了下来。他迟钝地抬手一摸,指腹一片鲜红。
好吧,流鼻血了。
徐篱山猛地转身,捂住鼻子去洗漱架就着水盆洗了把脸,拿出巾帕捂住鼻子走到桌边,连灌三杯冷水。美人害人,美丽的裸/体简直杀人,他还是不要看了。
“留青。”
过了一会儿,京纾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徐篱山吓得一激灵,心虚地说:“干嘛!”
“头疼。”京纾说,“来帮我按按。”
“嗷。”徐篱山放开巾帕,检查了一下不争气的鼻子,确认没有继续流血,这才起身回到浴桶边,伸手给京纾按摩。
浴桶中的人闭着眼,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冷白的脸色被热水熏得微微红润了些,从这个俯视的角度去看,简直堪称糜艳。徐篱山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和突然睁开眼睛的京纾四目相对。
“……”徐篱山先发制人,“你偷看我。”
京纾并不反驳,静静地与他对视几瞬,才说:“按得很不认真,你在敷衍我吗?”
“没有。”徐篱山也有些委屈,“是被你乱了心智。”
京纾露出笑意,说:“来。”
徐篱山被蛊/惑,顺从地吻了上去,为了方便,他挪动脚步,侧了下身子。花香和檀木香在唇/舌间试探、过渡、交融,徐篱山的手从京纾的脑袋上滑下来,落在那截毫无防备的脖颈上,上下来回滑动、摩挲,最后学着京纾轻轻摁住那颗突兀的喉结。
喉结滚动,逼出一声喑/哑的闷哼。徐篱山听得脸红耳热,不禁握住了京纾的脖子不许他动,自己则微微偏脸,蹭着他的脸腮喘/气。
京纾舔掉唇上的津/液,很安静地把徐篱山瞧着,被喘/气声弄得愈发胀痛。他伸出手握住,说:“留青。”
“嗯?”徐篱山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没什么。”京纾说,“只是叫一下你。”
徐篱山不敢转头去看水下的情景,就看着京纾的眼睛,可深渊巨浪滔天,朝他宣告情/欲涌动的模样。他在被吞没前狼狈地避开眼神,在京纾的脸和脖颈之间啄吻,呼吸很轻,时不时会唤京纾的名字。
水被连续拍打的声音许久才停歇,粗/重的呼吸就抵在耳边,徐篱山头晕眼花,攥紧了浴桶边沿,抱怨道:“水都被你弄脏了。”
水都冷了,京纾说:“又没让你用这桶水……去拿帕子。”
徐篱山仿佛终于得到赦令,立马直起腰身转身去拿架子上的干净巾帕,京纾出了浴桶,也不接,就那么看着他。
“……”
“想得美,”两息后,徐篱山把帕子仍在京纾身上,咬牙切齿地说,“自己擦。”
不等京纾回应,他转身快步走出营帐,吩咐要新的水,顺便吹吹风,可惜夏夜的风在此时并不中用。
“都同手同脚了,”京纾慢慢地擦着身子,自顾自地笑道,“可爱。”
俄顷,宫人进入营帐换了新的热水,又退了出去。
“喂。”徐篱山一边脱外袍,一边很有先见之明地对京纾发号施令,“你出去,我洗完前不许进来。”
京纾已经换上了新的里衣,正坐在榻上养神,闻言说:“凭什么?”
徐篱山眼睛一瞪,“你再给我顶嘴?”
京纾睁开眼睛,好整以暇地把人瞧着,“胆子越来越大了。”
“有本事你来打死我啊。”徐篱山抬起食指往眼睛下方一按,一扒,做了个鬼脸,“不打就别恐吓我,赶紧滚出去!”
京纾起身,说:“我现在出去了,寻个好时机再进来。”
“不许。”徐篱山警告道,“你敢违反规定,我、我夜里就不跟你睡了,我上曲港那儿睡去!”
京纾微微眯眼,把徐篱山瞧得都有些撑不住了,才轻哼一声,转身走出了营帐。
这么有效?
徐篱山惊讶并且得意,利落地脱了个干净,下桶泡澡。这期间他没有闭眼,一直瞧着营帐门的方向,毕竟京纾真的干得出那种光明正大偷/窥的事情,冷不丁睁眼对上那么一双眼睛,是要吓死个人的。
好在京纾今夜分外配合、遵守规矩,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在外头待着直到徐篱山唤了宫人进来,他才跟在后头进了营帐。
宫人麻利地将洗漱的东西都收了出去,帐门落下,徐篱山翻身上了床,美滋滋地准备睡觉。京纾跟着上来,他便微微侧身往人家脸上吧唧了一口,笑眯眯地说:“晚安!”
还不能安,京纾伸出左手往徐篱山腰下一抄,把人捞进自己怀里,说:“你想去和曲港睡?”
好嘛,白以为你变得懂事大度温柔乖巧了,果然要秋后算账。徐篱山腹诽,纠正道:“我是说,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就不和你一起睡了。不过我得事先声明啊,我和别人睡都是单纯的睡,你不许往我头上扣帽子。”
京纾的指尖在他后腰上摩挲,闻言说:“怎么睡都不行。”
徐篱山说:“你不讲道理。”
“嗯。”京纾盯着他,“没同你玩笑。”
徐篱山哼哼,“两个人不行,三个人也不行啊,排排躺也不行啊?”京纾没说话,眉间微微蹙了一下,他便不敢再争取了,“好嘛好嘛,知道了……凶死个人。”
京纾眉眼舒展,说:“哪里凶你了?”
“眼神!”徐篱山抱着他的脑袋,额头相抵,一通乱蹭,最后说,“小心眼!”
京纾并不反驳,说:“我很想不留心眼。”
“别别别。”徐篱山讨饶,“还是留一分余地给我吧。”
京纾拍拍他的腰,说:“睡。”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徐篱山问。
“明日。”京纾说,“上完那第三炷香,就可以动身。”
徐篱山趴在他的左肩,说:“回去后我们就快要成婚了。”
京纾放在他腰上的手微微一顿,说:“想跑?”
“……什么啊。”徐篱山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很期待这场婚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拜堂的。”
这话听起来很贴心,像是要给京纾吃一颗定心丸似的,但京纾总觉得话里有话,或者说话外还有话没有说尽。他想说什么,可徐篱山却率先说:“好困。”
京纾把话吞回去,说:“不说话了,快睡。”
“嗷。”徐篱山就近在他侧颈嘬了一口,“晚安。”
京纾“嗯”了一声,又说:“晚安。”
一夜安眠。
翌日,徐篱山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突然被枕头打了一下,“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烦死人了。”徐篱山眼也不睁地骂道,“滚啊。”鼻尖突然冒出一股葱油香,他下意识地嗅了嗅,“唰”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只厚实的葱饼!
曲港拿着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