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要说的”萧振曦几乎要气炸了肺,对着殿下怒斥“朕不觉得你还有命说话”
“萧皇”秦翰卿被拉着往外走,跳着脚喊“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跟你说说,说说西秦大王的意思,西秦大王别有他意的,萧皇,听我说说啊,萧皇听我说说啊”
“让你说”怒声,萧振曦拍案而起“停下来,拉过来,让他说,朕倒要听听,北楚的臣子,能给西秦说出个什么来”
“萧皇明鉴”秦翰卿被捆着拉过来,挣脱着急急地开口“我,我怀里有一封西秦大王的信,上面说了所有的来龙去脉,萧皇不信可以拿出来看看的”
“……”坐在主位上,牙咬得咯咯作响,萧振曦怒红着眼开口“搜出来,朕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北界王能耍什么把戏”
“是”下面的将士应声,伸手去拉秦翰卿的衣服,拿出书信递给萧振曦,萧振曦拿到书信,打开信封,心里也动了一下。
没错,这的确是西秦大王的亲笔书信,字迹跟上次使臣拿过来的折子一模一样。
“西秦大王这么做也是为了两国的友谊”秦翰卿急急的开口“西秦大王知道这个叛军给您带来的困扰,也知道这个叛军手里的人质对您来说非同寻常,所以,西秦大王才想稳住那个叛贼,但是又不能直接跟您通信打扰了叛军,所以才这么做”
“……”握着书信,萧振曦细细的打量着,眼神愈加的深沉。
这个理由是说得通的,如果西秦大王跟他联系,那一定会被那孽畜知道,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那时候,陆昱的命就在旦夕,所以,这么看的话,西秦大王做的是对的。
可是……
眉头皱紧,萧振曦抬头看秦翰卿,冷冷的开口“西秦大王怎么让你来?你怎么心甘情愿的来,你不怕掉脑袋吗?”
“在下确实怕”秦翰卿开口,声音颤抖“但是在下确实想为大梁跟西秦的民众做些事,不让两国的民众生灵涂炭,西秦刚建立不易,大梁的民众,也不想受战乱之苦,若是翰卿这一趟走的不好,死在了这里,而萧皇接受了我的建议,这也是值的”
“口气倒是不小”冷笑,萧振曦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书信“你以为你说的,本王会信吗?你来不就是在威胁朕吗?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萧皇何必冒险”额头上冷汗津津,秦翰卿急急地开口“西秦大王说最多给她三五日,三五日就能结束争端,把叛贼给您送过来,萧皇听一句又如何,一举几得的事情啊,萧皇,我就在这里不走,三五日,若是西秦大王,没有接受,您可以完全杀了我啊,我可以写信告诉我家楚君,就说是我自己硬要闯进来的,跟萧皇无关,我……我可以写信按手印,现在就可以,真的”
看着秦翰卿急躁的流汗,萧振曦稍稍冷静,狐疑的看着殿下的秦翰卿“真不明白,你为了什么这样做,只是为了西秦,命都可以不要”
“为了天下,为了黎民”秦翰卿急的满头是汗的开口“西秦大王是个难得君主,爱国爱民,为国为民,西秦大王那么爱自己的国家黎民,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儿,不可能跟萧皇为敌的,萧皇,您相信西秦大王一次,给三五日,又能怎么样”
“……”冷静下来,萧振曦看着殿中站着的秦翰卿,目不转睛的看着秦翰卿,站起了身,走下了台阶,背着手站在了秦翰卿面前,无声的扬眉。
“告诉你秦翰卿”萧振曦的声音不大,却力道十足“我知道你的背景,也了解过你的经历,朕今天容你三五天,只是因为你多多少少跟朕爱的女人有些关系,就为了这层关系,朕就容你三五天,但是三五天以后西秦那边没信息,朕就把你分尸了,给北楚跟西秦一人一半送去,朕会怕它们联手,真是笑话,告诉你,朕,什么都不怕,再告诉你,西秦跟北楚的帐,早早晚晚,朕会算清楚”
“萧皇英明”看着萧振曦的怒色,秦翰卿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开口“就……就三五天,就,三五天”
“带下去”暗自咬牙,萧振曦怒声开口,转身走向主位,对着下面开口“拿纸砚来,传我的原话,三五日,朕就给五日,五日后见不到那那孽畜跟陆昱,朕就把秦翰卿剁碎了给西秦送去”
“是”下面的人躬身跑着去拿笔墨,萧振曦坐在主位上,气得全身颤抖。
西秦!
若不是这两三年他顾不上,会给它几天太平日子过,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几天太平日子把西秦惯成了这样,西秦这两年的太平生活把自己原来狼狈的模样都给忘了。
居然敢如此挑战他的权威。
他发誓,若是陆昱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会立刻发兵西秦,西秦不是觉得自己所向披靡吗?!
他不信,他大梁出手,还有人敢插手从中阻拦!
握紧手里的纸张,萧振曦暗暗咬牙。
只要你救不了人,你有一千种理由,也阻止不了这次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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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的大殿中,陆珈看着大梁来的折子,手心在冒汗,跟特使的传达一个字都没有错。
会把秦翰卿剁碎了送来!
哎,暗暗叹息,陆珈的手心我的发疼。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大王”外面的太监跑进来,急急地开口“北楚有信使来”
“传”陆珈闻言,稍怔对着太监开口,随后觉得不妥,换了句话“请”
“是”那太监急急地出去,不大一会儿,一个身穿北楚朝服的使臣走了进来,在殿中躬身,脸色严肃的开口“外臣传我皇上口谕,皇上吩咐,传完即刻转身走”
“……”坐在主位上,陆珈看着那使臣严肃的神色,没有说话,对着那使臣挥手“说”
“皇上口谕”那使臣开口“西秦大王若还不回一个完整的翰卿,这件事决不罢休,朕发誓与西秦从此以后,岁岁月月年年为敌,话毕,告辞”
使臣转身往外走,陆珈坐在书案后始终未发一言,老刘正站在一旁,几欲开口,最后也只是站住原处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使臣的背影走远。
“刘正”陆珈开口,声音平静“通知卢炎,随我去边关”
“是”老刘正躬身,急匆匆的往外跑,主位上,陆珈合住折子,转起身往外走,内室里,沈蝶舞走了进来,急急地上前,伸手拽住了陆珈的长袖“大王”
“你先回去”抽掉沈蝶舞的手,陆珈转身往前走,再次被沈蝶舞拦住。
“大王”沈蝶舞再次拽住了陆珈的衣袖,声音急急地“妾身跟那萧世子有过一面之缘,不如让妾身去……”
“回内宫去”陆珈的语气很不好,转身冷下脸看沈蝶舞,严肃的开口“这件事不许你插手,也不许你出去,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否则,我会立刻赶你出去”
“大王”看着陆珈往门口走,沈蝶舞急的直哭在后面喊“妾身愿意去的”
“看住夫人”经过门口时,陆珈严厉的对着两边的太监开口“若是夫人出去了,你们谁都别想活着”
“大王——”沈蝶舞跑出大殿被拦住,哭着大喊“大王——”
“……”咬着牙往前走,陆珈在宫门口,抓着马鞍翻身上马,无视殿里的痛苦的喊声,催动着马匹带着卢炎往外走。
迎着风走在去边关的路上。
她不能让沈蝶舞趟这趟浑水,已经不得已搭进去了一个毫无相关的秦翰卿,她不能再让沈蝶舞掺和进来,决不能!
马匹的速度极快,他们在中午时分抵达了边关,大队的人马进城,程山将军出来迎接,没有过多的话,进了城中的府邸。
议事厅内,陆珈坐在主位上,平复着情绪,看程山将军“那萧世子这几天可有什么异样”
“回大王”程山将军拱手“那贼子这几日花天酒地好不快活,没有任何异动”
“嗯”思索后,陆珈对着程山招手“你去安排午膳,中午,我要接见萧世子”
“是”程山将军躬身退下,陆珈在殿中坐着,和煦的日光照进来,照在陆珈身上,折射出一道光亮,抬起左右静静的看着,思绪深沉,半晌后,陆珈抬起头,顶着光迎了上去,慢慢的合上了手,眼神也变的愈加的坚定。
午膳在东花厅进行,按着陆珈的吩咐,酒宴很是丰盛,厅前鼓乐歌舞升平,萧世子很是高兴,一张脸激动的通红,跟众相陪的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世子也有些微醺了,端着酒杯身子稍稍歪斜的走了过来,站在中间对着陆珈一躬到底,略略口吃的开口“感谢大王的盛情,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主位上,陆珈含笑看着眼前的男子,陆珈在盘算,这酒量是真是假,这话是真是假?!
“这几日在下过得快活啊”吃吃的笑,萧世子举着杯摇晃着身体“不瞒众位,那萧振曦上位开始,我就没有这么快活过,那萧振曦处处压制与我,不瞒众位,不瞒大王,我过得苦啊,我过得苦啊”
“……”但笑不语,陆珈端起了桌子上的茶,随即就被萧世子起了质疑。
“大王”萧世子疑惑的皱眉,摇晃着身子过来“怎么,大王不喝酒吗?”
“看看我的嗓子”轻笑着,陆珈指了指自己“当年作战中,误食了汤食,从此以后就变成了这样,嗓子哑的不成样子,经医嘱,我是不能饮酒以及辛辣刺激食物的,所以,多时没有碰酒了,爱卿尽兴”
“大王辛苦了”听着陆珈的话,萧世子对着陆珈一躬到底,深深地感动“大王为国为民操劳,短短的时日把西秦建设的这样好,是西秦之福啊,西秦之福啊”
“不敢当”回答的淡淡的,陆珈轻垂眼喝着茶,不经意的开口“不过,我也是有心病的,就是你们大梁,我跟大梁的过节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没想到陆珈会提起,萧世子顿时酒醒了一般站住身看着陆珈,神秘的开口“不瞒大王,那萧振曦,现在正谋划着要来跟您交战呢,您看,您把国家建设的这么好……”
“这就是我留下你的原因”严肃着开口,陆珈扬眉,说的很认真“你说的那个人质,对萧振曦来说,一定是非同一般,我,就要要那个人质”
“可是”萧世子明显的犹豫,之后抱拳开口“不敢瞒大王,我可以把人质给您,但是您如何保证我的安全”
“这个好办”淡笑着,陆珈盯着他“你忘了,我这里有通向海外的码头,我给你一艘船,船上装满金银细软,你到一个不认识你的地方,一切就安全了”
“这……”萧世子明显的不相信“天下之大,我能去哪里?!”
“那就多了”笑的自信,陆珈眯起眼“扶桑,高丽,与我贸易往来甚密,我找个人帮忙还是容易的”
“大王,如何……让我相信是安全的”萧世子似乎酒醒了一般,站住身,看着陆珈“我要看大王给我的保证”
“这好办”陆珈淡笑着,盯着萧世子的脸“我今天就能带去你看,只是不知道,你现在的酒力,影响不影响”
“不影响”萧世子露出了坚定的神色,直盯着陆珈“在下就知道大王是有办法的”
“那当然”笑的淡然,陆珈站起身,走到中间,对着萧世子伸手“请”
“请”萧世子将信将疑的,跟着陆珈走,大门口处,陆珈对着卢炎开口“派人去通知仲大夫,今天安排一艘去扶桑的船只,我要带人去码头”
“大王”萧世子在一旁谨慎的拱手“在下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再安排一艘去高丽的”陆珈接着开口,转身笑着看萧世子“世子可还满意”
“感谢大王”萧世子满意的笑着开口,陆珈笑着转身,随即化为冷笑:五天,第五天我把你送回大梁去,或许都用不了五天。
一行人,三匹马,一队人马,顺着边关的古道通过一道道城门走向西漠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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