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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湄想到昨天那个女鬼恐怖的样子,还有对安家的怨恨,难道这就是那个女鬼的坟墓?顿时感觉浑身凉艘艘的,也顾不上快散了架的骨头,抱着娃娃拔腿就跑。
云湄跑了一段还是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手机没电的她连东南西北都摸不到,也不知昨晚是怎么进来的。她想问问冰魄,却发现腕表上只有一个冰魄的人形图案,哪里还找得到人影。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她开始担心起冰魄的身体状况,可惜担心也无用,她根本无能为力。
云湄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冰魄复原,她急需回到都市寻找相关线索。有了目标,身体似乎也多了些力量,她捡了两根粗点的树枝,一个当拐杖,一个用来探路。
“谁敢打我?”
“哎哟,居然还用脚踩,疼死我了。”
云湄警惕的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才发现她的脚下有一个黑色的腕表,因为地上都是杂草树枝,她踏上去并没有感觉。令她震惊的是,那个腕表和她手上戴的一模一样。
“大胆女鬼,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本无常不说,竟然还敢用脚踩,本无常要将你抓回去,扔进十八层地狱。”
突然出现的黑衣青年声色俱厉的叫喧着,人却不住的往后退,眼看就要转身跑路了,云湄赶紧拦住了他。
“你……,你干什么,我……,我捉鬼可是很厉害的,尤其是对付你这种女鬼。”黑衣青年明显底气不足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棍子?可能棍子更形象一点。
“你看我哪里像鬼了。”云湄又好气又好笑,好歹也是个无常,人和鬼都分不清,还这样一副胆小的样子。
黑衣青年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云湄一会,自言自语道:“好像确实不是鬼”,随即抱怨道:“你一个女人不在家待着,一个人跑来墓地干什么,吓死本无常了。”
云湄翻了翻白眼,不客气的道:“你一个无常居然怕鬼,你还好意思说。”
黑衣青年讪讪的摸了摸头,“谁……,谁说本无常怕鬼了,本无常只是刚睡醒,还没进入工作状态。”
云湄不想再听他自我安慰,问道:“你也是无常?不会是黑无常吧,为什么没跟白无常一起,却在这里睡觉?”。
人们向来将黑白无常连着说,听说两人是一起行动的,有黑无常在,说不定能找到救治冰魄的方法。
“说起他就来气,让本无常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守着,自己却不知道捉完鬼跑哪逍遥去了……。”
当看到云湄伸到他面前的手腕,黑无常抱怨的话嘎然而止,随即惊恐万分。
“这……,这是怎么回事?天呐,这个人间居然还有鬼能把冰魄打成这样,他可是我们神学院百年一遇的天才少年啊。太……,太恐怖了。不行,我要申请回去,我不要毕业了,我就一辈子做个普通小神好了……。”黑无常吓得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连“本无常”的口头语都忘了说。
那窝囊的样子让云湄看的恼火,便一脚踹了过去。
“你干嘛踹本无常,本无常告你亵渎神明。”
“我亵你个大头鬼,赶紧给我想办法医治冰魄。”
“想就想,不用这么凶嘛。”黑无常见云湄瞪着他,赶紧道:“他这个样子只能去孔雀楼医治。”
“孔雀楼?那是什么地方?快带我去。”云湄心中一喜。
“你有多少冥币?那地方贵的吓死人,本无常和冰魄的财产加起来估计都不够喝杯茶的。”
“冥币?清明节烧的那个纸钱?”
黑无常翻了翻白眼,鄙视地道:“那个纸钱就是一堆灰烬而已,谁要那玩意。冥币可是由魂石经过特别的手法打造而成的,不仅能买东西,还能用于修炼。喽,给你见识见识。”
云湄接过冥币仔细看了看,样子跟铜钱差不多,却没有一丝重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能隐约感觉到似乎有股熟悉的力量在流动。
“这是铜币,还有银币和金币,一金币等于一百银币、一万铜币。”
“给冰魄看病要多少冥币?”这是云湄最关心的问题。
黑无常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本无常劝你还是放弃,以他这么严重的程度,最起码也得百万冥币,或许更多。”
又是百万,今年是犯了太岁了么,人间缺百万,连阴间都缺。云湄郁闷不已,人间的钱已经够难赚的了,让她这活人要怎么赚阴间的钱啊。
“你有多少冥币?”
黑无常闻言立马捂住了口袋,退后几步紧张地道:“你别想打劫本无常,本无常才几十个铜币而已。”
“就你那穷样谁打劫你。”云湄没好气地道,她就是想借几个铜币看在人间能不能找到。
黑无常最讨厌别人说他穷了,虽然他确实很穷。“本无常告诉你,别太小看神,没听过那个谁谁说的,莫欺少年穷。”
“好了,先带我出去,路上告诉我赚冥币的方法。”
“要收路费的哦……”
云湄眼一瞪,黑无常赶紧闭了嘴。只见他嘟嚷着从怀里摸了摸,随即拿出来一只纸折的小鸡。
“不是带路吗,拿这个小鸡做什么?”
黑无常怒道:“这是大鸟,不是小鸡。这可是我的宝贝,要不是看在冰魄的份上,才不舍得拿出来呢。”
说着,手一扬,纸折的“大鸟”突然变成书桌般大小,短小的翅膀“噗嗤、噗嗤”扇着,竟是个活物。
看着云湄惊奇的围着“大鸟”看来看去,黑无常得意万分,大方的一扬手:“上去吧,我载你一程。”
“这个东西能坐?”
“大鸟”艰难的挥动着短小的翅膀,似乎十分吃力,云湄相当怀疑它到底能飞多远,更不用说载人了。不过她显然小瞧了“大鸟”的能力,虽然一路“嘎吱”、“嘎吱”,数次险而又险的差点跌落下去,但它确实载着一人一神飞出了那片荒芜的墓地。
“砰”,一到达目的地,“大鸟”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倒载在地上,又变回那个小小的折纸。
“阿迷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念什么经呢,还不快起来。”云湄一把踢开摔在她身上的黑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