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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在给扫盲班的人上课。他扫了一眼底下坐满的村民,甚至里头还有个牙齿快掉光的老爷爷,想到许知南画的大饼,岑夫子劲头更足了。
但很快,他便在教学上遇到了问题。
“夫子,咱们能不学之乎者也吗”一个抱着孙子的大娘突然打断他的授课。
岑夫子额头一抽,放下了手中的千字文,“那大娘你想学什么。”
那个牙齿快掉光的老头开始抢答,“算学!夫子,你教我们算账吧!”
此言一出,课堂里响应的人不少。
“是啊,夫子你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读什么书啊,这扫盲班我本来都懒得来呢,有那空去砖窑厂摔两泥胚赚几个铜钱不好吗。”大娘拍了拍面前的桌子。
是啊,一群人连纸笔都没带,读什么书啊。岑夫子叹了口气。
“可是谁知道,那些个来扫盲班学什么字和算学的人,通过考试以后当上了掌柜,成绩好的当上了店员,去城里做工去了!乖乖,就这么进城了!我瞧着那林柱子还没我聪明呢!”
“可不,许子素平时呆呆愣愣的,居然叫他当上掌柜的去了!不就是扫盲班吗!我也行!”一个年轻汉子一脸不服气,他从小和许子素一起长大,结果许子素靠着扫盲班摇身一变当上了掌柜,他还在地里刨食!这可不就被比下去了!村子里的大娘们都说要给许子素介绍媳妇,没人瞧得见他了!
得知是这个原因,岑夫子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许村长挖了坑,便不管埋了。
“教算学亦可,可连字都不认识,如何记账呢所以今日还是从千字文学起,明日教算学。”
一听今日不教算学,底下挤得满满的村民立刻扛着锄头亦或者端着菜篮子离开了,“那我们明日再来!”
岑夫子:...
好在这群大爷大娘走了后,课堂里还剩了不少娃娃。毕竟村民们自己虽然不爱学习,可还是明白读书才能改变人生,因此把家中的娃娃全部送了过来,勒令他们好好学习,不准逃课。
可第二日上算学课时,岑夫子又遇到了困难。
等许知南回到村子里,便见到一脸控诉的岑夫子。
“许姑娘,那九九乘法表是何物”
许知南愣了愣,“岑夫子,我给你送来的教学方案你没看”
闻言,岑夫子老脸一红。得知许知南送来什么教学方案,岑夫子感觉自己教书几十载的权威被质疑了,因此未曾翻看过一页。
见他的表情,许知南哪里不明白岑夫子的别扭之处,她十分贴心地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岑夫子,那教学方案还是看看吧。平日里若遇到问题,可以和程婶一起探讨。”
和一个女人探讨,岑夫子虽未说什么,可脸上露出几分不情愿。
“岑夫子,你可别小瞧女人,只怕你的学问,还不及人家呢。”许知南收敛神色,也不再搭理愣神的岑夫子,转身离开了。
等到回家翻看起所谓的教学方案,岑夫子脸色颇有些精彩纷呈。
因着家具铺的例子在前,村民们对扫盲班热烈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岑夫子也好似失了些锐气,和程娘子交谈了几次,他便更为惭愧了起来。
许知南则带着村子里的木匠,开始做起了各项订单。为了培养些人手,她还给每个木匠都配备了几个学徒。
因着这些家具都是许知南的主意,那些刚来投奔的木匠也没什么意见。
等订单做好了一部分,许知南便去了县城一趟,却没想到在铺子里见到了陆尧的小厮,和一脸为难的许子素。
“可是来取家具,还要些时日才能打好。”许知南走过去,一边招呼村民们卸货。
闻言,小厮摇摇头,“我是来订上床下桌的,可这掌柜的却说没现货了。”
见许知南看过来,许子素露出无奈地神色,拉着她解释了一通。
半晌,许知南笑着看向小厮,“现货的确没有了,这今日刚搬来也是别人的单子,若你急用,得和我们的客户商量着。”
正好一个大婶见到铺子里在卸货,便跑过来询问起她的订单,“掌柜的,我可是第六个下订单的,这怎么着也得轮着我了,家里的皮小子都吵嚷着要新床呢。”
小厮见状,立刻拉着大婶商量了起来,许知南看到对方塞了个银子过去,那大婶立刻就变了神色。
“我那货便先让给他吧!谁让大娘我心善呢!”
给了二两银子的小厮...
最终,小厮还是成功搬走了一张上床下桌,还买走了一张床帘。
目送对方离开,许知南看了一眼之前顺手对小厮开的模拟结果,等待着大单子的到来。
小厮指挥着人把床运到县学,又搬到了生员的住处。
陆尧正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了床上。
“公子,床买来了!”
此时此刻,自家小厮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陆尧腾地一下从床上起来。
“总算是来了,自从被我爹逼着住进县学,我就没一日好日子过。这一间屋子住七八个书生,又臭又挤,本公子真是受够了。”
等他的舍友回来,见了这新奇的床铺,被围住的私人空间,都朝他打听了起来。
“城北新开的许记家具铺,最普通的床二两一张。我可和你们说好了,你们的床得离我远些。”陆尧拉起帘子,隔绝了舍友的视线。
很快,许知南又收到了一大堆订单,有来自县学学子的,有来自发现商机的各大客栈的,有各个大户人家为下人采购的,其中还有来自镖局的单子。
但与此同时,县里亦有铺子跟风,悄悄学起了这上下床的做法,试图从中分一杯羹。
身为安县最大商户的楚家,更是早早地出了三倍价格,从别的顾客手里把许知南铺子里的东西都买了下来,试图让自家铺子里木匠拆解学会。
“听说那铺子老板便是原先来卖冰饮的。”
闻言,那楚家的掌柜有些惊讶,“哦,是她们咱们开的那冰饮铺子一直被客人们说不如那村姑,如今这家具铺一出,咱们手底下的铺子生意瞬间被抢光了。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沉思片刻,问起手底下一个人,“那许记的铺子是租的秋家的吧。”
“是秋家的,掌柜的。”
“找个人传个消息给老秋,让他下个月就把铺子收回吧。”
可几天后,伙计一脸为难地找到他,“掌柜的,老秋说那铺子老板提前和他签了半年的契,若是提前收回,他要赔不少钱呢。他说签契的时候不知道有这一遭,他也没多想,所以这次掌柜的你这事他是爱莫能助了。”
楚掌柜脸色有些难看,他看向院子里另一个伙计,“那些个家具,木匠还没学会吗”
“学会了,可是生意不知为何,还是没有起色,听说那铺子时不时就搞什么满减送小礼物的活动,好多人都去她们那买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