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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睡着了。
青仪掂量了许久,还是不要喊醒陛下的好。唤来人扶走了百里谦叡,收拾了地上的碎白玉枕,上前给她捏好被子,又退了下去。
翌日早上,帝曦语仍然早早的起来上早朝,但是她发现自己的白玉枕变成了一个苏锦的软枕。这枕头呢?
青仪上前为她更衣,她总觉得青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顾着上早朝,帝曦语也没有问。
直到下了早朝,用早膳时,青仪仍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啪!
帝曦语皱着眉,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青仪,你有什么事就明说。”
青仪有些犹豫的斟酌怎么开口。
“说吧,朕恕你无罪。”帝曦语看她欲言又止的,说到。
“是,陛下。”青仪福了福,“昨晚,陛下喝醉了。”
“嗯,这个我我知道。”帝曦语点了点头。
“百里上卿在陛下醉后来了凤栖宫寝殿,照顾陛下。”青仪说到这里顿住了,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百里谦叡,他来做什么?自己喝醉了?那,天啊,一世清白毁于一旦!帝曦语的眼神顿时黯淡,怎么办?
“然后被陛下揍了一顿。”青仪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什么?你说我把他揍了!”帝曦语的眼神又噌的亮了。那就是说自己没有和他发生什么了。
她又仔细的在脑袋里思索了一番,昨天晚上……
毕竟作为一个一旦喝醉了就极其放、荡、不、羁、的人,她不相信自己会干什么好事。
对了,昨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男人坐在自己床边,长的不错。自己发酒疯,先是调戏了别人一顿,后来又打了别人一顿。还摔碎了白玉枕,难怪自己早上起来没看见那个宝贝白玉枕,可惜呀。
“陛下……”青仪为什么在自家陛下脸上看见了高兴的表情呢?
还有刚刚那噌的亮起来的眸光是什么情况?
看花眼了?
但看陛下那深思熟虑的表情,痛心可惜的眼神,之前的高兴一定是错觉。
这皇宫里的第一主事女官青仪大人总觉得自己生病了,几个月来经常产生错觉,出现眼花的情况,看来要找个时间去太医院看看了。
“咳咳。”帝曦语正色,“这样啊,是朕酒后失态。”
她一幅正色,眼睛充满着自责与心疼。“百里上卿本是好心来照顾朕,是朕的失态,一会朕去看看他吧。”
帝曦语真的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了,眼神满满都是戏呀。
不过百里谦叡那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趁自己喝醉了竟然跑到自己宫里来,要不是发的那场酒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以后绝不能轻易喝醉了。
帝曦语用完早膳,来到百里谦叡所在的玉华宫。
刚刚走到寝殿门口,一行侍婢退出来。见到帝曦语忙行礼:
“参见陛下!”
“免礼。”帝曦语微微抬手,“百里上卿如何了?”
“回陛下,上卿伤的不浅,太医早来过了。上卿疼的刚刚睡着了。”领头的主事女官答到。
“嗯,那朕就不进去打扰他休息了。”帝曦语摆出疼爱妾室的明君模样,“朕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就立马来通知朕。”
帝曦语转身离开。
“恭送陛下。”身后众人行礼。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喜,自己这一顿揍的好,对待这种小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但既然揍都揍了,也要善好后,要既能出气,又不能给人捏住明显的把柄。
帝曦语轻牵嘴角,今天心情好,回去批折子。
百里谦叡醒来已经是午后了,令他受宠若惊的是把他揍成现在这样的人,正坐在他寝殿里。
“陛下,”百里谦叡欲起身行礼,却被帝曦语上前制止了。
“上卿受伤了,不必行礼。”帝曦语带着微笑,无比的温柔体贴。
“谢陛下。”百里谦叡看她靠近自己,尤其是她脸上的笑容,仍然有些阴影。
昨晚她笑的人畜无害时,打起人来却毫不留情。
帝曦语率先开了口,“昨晚是朕的不是。朕喝多了,一时失态,误伤了上卿,上卿不要计较才是。”
“对了,朕已经寻了许多上好的药材送给上卿补身子。”
做人嘛,总要懂得计较得失。自己狠揍了他一顿,痛的是他,现在不过是口头安慰、认错几句,不吃亏。
况且对自己那庞大的国库来说,那些药材也不值得什么。他的母家也不是能忽略的存在,总要给个像样的交代。
揍一棒子,给颗糖。这种处事方式,她可是用的炉火纯青。
果然不出所料,百里谦叡十分愧疚的说:“多谢陛下赏赐,是谦叡不该在陛下醉酒后去打扰陛下休息的。”
百里谦叡此时觉得,陛下本不是有意的,况且自己算计陛下在先,陛下如此坦诚,如此宠爱,怎么能怪罪陛下呢?
身上的伤已经不算什么了,“陛下,为了陛下,谦叡无论怎样做都是应该的。”
“辛苦上卿了。”帝曦语一脸欣慰,眼睛里却划过一丝狡黠,只是太快,沉浸在感动氛围里的百里谦叡当然没有发现。
安扶了百里谦叡,帝曦语回到凤栖宫寝殿。想起昨日帝霆钧那把弩的事,便叫青仪取来自己的血玉弓。
血玉弓,弓如其名,全弓通体血玉制成,弓的上端精雕出凤头的形状,镶以黄金;弓身皆雕出凤羽的纹路,十分细致美丽;手执的地方也以黄金镂空包裹;上好的弓弦,是皇家帝王专用的弓弦。
弓身的血玉经过特殊处理,虽为玉,却不易碎。
此弓不仅华美无匹,而且射程、杀伤力也是弓里属一属二的。
帝曦语细细赏玩了一阵子,又举起弓,搭上箭,许久不用,感觉生疏了不少。
练了一下午的弓箭,帝曦语出了不少的汗,让青仪准备了,沐浴了一番,却接到影月的线报。
祁时黎这几日夜里房间的灯点到很晚,还从书房抱了许多书回屋。日里,眼下也是一片乌青。
帝曦语听了线报,有些心疼,他是在忙什么呀。不对呀,人家眼下一片乌青她们都观察到了,这是多关心他呀。
她心里隐隐生出一丝醋意。对,就是吃醋了!
虽然她这醋吃的十分没有道理,明明是她让人家去观察的,也是她说要观察细致,事事汇报的。
但不讲理如她帝曦语,她自然觉得是影卫的分寸没有拿捏好,怎么会认为自己是在吃飞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