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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单布莫准备带着众人道草原百姓们居住的地方去参观,用帝曦语的话说,只有亲眼看到草原人的生活状况才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草原上的气候和关内不同,早上的草原十分寒冷,帝曦语早起的时候穿上夏衣就掀开帘帐着实冷的一个哆嗦。
陛下与帝爵二人出来时,人马已经集齐完毕了,单布莫和手下在说着什么,哈哈大笑,见了两人热情的招呼着,“见过陛下、帝爵!陛下快来看看这匹马如何?”
帝曦语走上前,单布莫说的是一匹黑马,骏马高大健壮,身形流畅无一丝余赘,更难得的是浑身漆黑无一丝杂色却独独马额上一簇雪白,她伸手摸了摸马头,马低低嘶鸣着喷腾着白汽,似是十分通灵性的模样,帝曦语是真心喜欢它忍不住赞叹:“这马儿很有灵性,是匹难得的良驹!”
单布莫爽朗的大笑,十分自豪的说:“这可是我草原上的万里挑一的好马!既然陛下喜欢便献给陛下。”
帝曦语转头看着单布莫,“如此良驹可汗当真舍得?”
“陛下此次前来赠予我们许多珍宝,又带来通商之策,若能达成是我草原之福。现今不过是一匹马有何舍不得。”单布莫这话倒是说得真心话,良驹于草原人而言易得,过冬的粮食却是弥足珍贵。
帝曦语笑容漾开,“如此朕就收下了,多谢可汗!”她明眸熠熠堪比星海,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看见她如此喜欢这匹马,祁时黎的眼睛里染上了几分笑意,上前抚着马鞍,“陛下如此喜欢这匹马,要不换上常用的马鞍,今日就骑这匹?”
帝曦语想了想转头看去,自己的是匹白马,也是上等的良驹,从还是小马驹的时候就跟着早已十分的熟悉,“不了,那马从小跟着我,我都习惯了。”
她扁扁嘴摸着马头突然想起什么,高兴地抬眸看着祁时黎:“这马你骑吧!你那匹马比不得我的白马,次次赛马都输给我,我早嘱咐司马局替你物色匹好的,只是一直没有寻到,此马堪配阿时!”
祁时黎突然扬唇笑开,他本是即为清冷的模样,一笑如寒冰化烈花,灼灼耀眼满是暖意,“可汗刚送陛下,陛下转手便送我,怕不太妥。”曦儿虽然睿智,有时候却像个小孩子欢喜都在脸上,这模样甚是可爱。
单布莫想起今早谋士对自己说的话,于凤耀女帝而言,与其讨好女帝本人不如讨好她身边的帝爵来得更有用。女帝心思难测,能很好的克制自己,但她对帝爵十分宠爱,只要帝爵开心什么都舍得拿出来。
眼前的景象很好的证实了谋士的话,她那样喜欢此马却当场送给了帝爵。单布莫笑呵呵的开口:“既然献给了陛下,陛下便可以随意支配,帝爵但受无妨!”
帝曦语不仅对这位可汗多了几分好感,“那便要再谢可汗了。”青仪跟在身边看着,心底默然,英明神武的陛下每每到了帝爵的事上就似个半大孩子,可不要让人算计进去了啊。
帝曦语似全然没有注意到此间的曲曲折折,大声的吩咐,“立刻取帝爵的马鞍来换上!”
“是!”马鞍被迅速的换好,帝曦语催促着,“阿时先上马试试?”
祁时黎温和一笑,“好。”蹬脚翻身上马,握紧马缰轻夹马腹,马儿踏动四蹄前进,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跑起来,祁时黎一身雪白的大氅映着漆黑的马身十分显眼也十分好看,帝曦语目光始终盯着跑马的祁时黎,没有注意到单布莫看她的眼神。
她那样在乎的眼神,单布莫知道这次自己赌对了。
祁时黎骑了一圈不多时就转了回来,笑容朗朗,马速未减,遥遥伸出一只手来,“曦儿!”
她会意伸出手去,他长臂一揽一带人就到了怀中,全然也不管身后的众人,帝曦语只留下一阵笑声。青仪有些尴尬的笑着向单布莫解释:“陛下与帝爵感情素来是如此好,还望可汗不要见怪。”
“陛下倒是个性情中人。”单布莫笑容不变,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出发!”
两人一马当下,风迎面而来帝曦语有些怕冷缩了缩脖子,祁时黎只手替她正了正大氅,放慢马速,“很冷吗?”
“还好。”她笑着调皮的伸手去拂冷风,“这马着实不错。”
“我这戏可配合的好。”祁时黎目光落在她面颊上,语气里带了几分促狭的笑意。
“不错。”她语带笑意,“这个单布莫可真不是简单的角色,昨天想要送美男来讨好我,眼看不成今天又送骏马来借我之手讨好你,算盘打得好响。”
祁时黎觉得身后的马蹄声近了又多拍马几下拉开距离,“那你还接受的如此爽快?”
她点点头,“这的确是匹好马呀,正好我也想送你匹好马,别人送了为什么不收?”
“看来有人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风扑的脸痒痒的,帝曦语咯咯的笑着,“再快点!”
“驾!驾……”
迎面的风寒冷扑面,身后温暖坚实的怀抱却让她不惧一切,“阿时,等我从这位置上退下来,我们就这样骑着马去浪迹江湖。”她声音不大被风吹的有些破碎。
他听清了风里的每一个字,收紧了手臂温柔的答:“好。”
在草原上巡视了一天,入夜后升起大丛的篝火,草原人围绕着篝火跳起舞来,不少人也跟着跳起来,夏倾歌爱热闹,拉着徵儿也加入了队伍。
其余人三三两两的坐着喝酒聊天,气氛高涨。单布莫眯眼看着人群里舞蹈的女子,红色的火光映着女子面庞有些朦胧的美意,可她笑起来的眼睛又比什么都耀眼。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直到酒意渐渐上脸,喝的有些微醺了才收回目光。
他向着帝曦语举杯:“陛下请!”
帝曦语今日开心,也多饮了几杯,她酒量本就浅,如今已经半醉半醒的支着手臂,双眼迷蒙的望着跳舞的人群,闻言轻摇头几下,端起案上的酒杯,“可汗请。”
祁时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顺走了她手里的酒杯,敬向单布莫,“陛下已经喝了不少了,这杯本爵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