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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女郎倒也不拘,心想着正好等妹妹来,于是在桌旁坐下。她解下面上的面纱,随手叠了放入袖中。弯弯的两道眉,眉眼温润,一分柔弱两分疲态自有一段风流态度,帝曦语看着垂目收东西的梁女郎忽的有几分熟悉,似是再哪里见过,只是又记不起何处见过,转念一想自己平日来来往往见过的人实在太多,既屡不清便随她去吧。
梁女郎问道:“还不知如何称呼二位?”
帝曦语道:“在下姓祁,这是我的夫君,姓黎。”
梁女郎同祁时黎见礼道:“黎公子。”祁时黎微微颔首,算是应礼。
“两位还带着孩子,却连仆从也不带么?”梁女郎随口问道。
“带了,只是出来闲逛,懒得带在身边罢了。”帝曦语说道。祁时黎已伸手斟了杯茶递来。
梁女郎接了茶,望着两个孩子赞道:“梁女郎美貌无双,又有这般俊美的夫君,想来两个孩子长大了也必定不凡。”
“梁女郎盛赞了。不知女郎接下来准备去何处?”帝曦语问道。
梁女郎答:“我携家妹从北而来,预备着走水路南方游历,秋后再回北地,明年再沿陆路上盛都。”
“看来梁女郎十分眷恋家中啊,倒也是,除夕应该一家团圆才对。”
梁女郎面上略过几分失落之意,片刻又敛去,“我家中除了妹妹已经没人了。”
帝曦语忙致歉,“是我唐突了,抱歉。”
“无妨,祁女郎你本不知此事。我回北地不过是为了参加年初的春闱。”梁女郎笑容淡淡的。
“哦?梁女郎一看便是有大才学之人,我是盛都人,待到将来到盛都参加会试,或许我们还能有缘再见。”帝曦语笑说。
梁女郎眉头微蹙:“我自认素有文采,考试与我而言并不难,只是年岁尚轻,资历不足,虽有兼济天下之心,不知……也不知是否能得上位赏识。”
帝曦语仰面笑道:“既然有心,何不放手一试,当今不过长了女郎相似年岁,何以年岁论英雄?况现世正需有才之士,何不高拜庙堂,为天下计。”
梁女郎微微舒展眉头,“陛下风姿,望尘莫及。”
帝曦语听的别人夸自己,眉尾轻扬,恨不得狂笑三声。这种被赞赏的感觉不要太好。
祁时黎了然,无奈的轻笑。
帝曦语十分喜欢这位梁女郎,一来二去聊的十分投机,直到有人脚步轻快的上楼来,“姐姐!”清脆的呼声传来。
梁女郎忙站起来说,“是家妹,稍等。”她出去片刻,一会又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咦?这就是梁女郎的妹妹?”帝曦语一眼就认出来。
梁女郎惊讶道:“您认得她?”梁女郎转头看妹妹,小姑娘眼眸清澈还未反应过来。
帝曦语说:“在早市上从她那里买过莲蓬,还送了我们朵荷花。”言罢正要找荷花,祁时黎正抱着熙宁在怀里,“已经给宁儿扯散了。”
梁女郎的妹妹才反应过来,“是了,我想起来了。”
帝曦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孩子顽皮。”
“这有什么要紧。”梁女郎从妹妹手里接过钱袋子,“这是赔偿祁女郎的损失的,银子不多,还望收下。”
帝曦语忙拒绝,“说了打坏东西是我自己的事情,女郎怎么如此执意要赔,若是这样,我们即刻走。银子是断断不会收的。”
梁女郎还要再说什么,祁时黎和进来,男人声音清冷道:“梁女郎还是将银子收起来吧,夫人性格一向执拗,既说了不收任如何劝也不愿要的。相逢一场本是缘分,何必闹得不愉快。”
虽没聊到多久,可梁女郎还是看出来了这黎公子是个再清冷不过的人,眼下他都这么说了必是没有差的。她细看这一家子的穿着打扮,再思及从盛都举家来游山玩水,必是家境颇丰,这点银子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那如此就多谢相助了。”她将银子收回袖中,一面道谢道。
帝曦语转头给了祁时黎一个赞许的眼神,回眸来说道:“今日之事已经完结了,梁女郎如果想要多留一段时间,大可安心在此地长住,不必担心恶人再来扰乱。”
梁女郎从开始惹到吴公子开始已经思量到要快些打点行装离去了,闻言诧异的问:“祁女郎这是何意?”
她笑容晏晏,眉梢轻扬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里有容许这等恶人继续作恶的道理。”言罢便向梁女郎辞行,“我家一双儿女尚且年幼,惯来是要午睡的,时候不早了,再耽搁只怕路上要晒坏了。”
“既是如此,就不留二位了。”梁女郎辞别道。
祁时黎已经将圆润些的熙宁抱起来,帝曦语弯腰抱起熙安,“告辞。”
梁女郎:“二位慢走。”
“来日再会。”帝曦语颔首,抱着孩子出了隔间,缓步踏下二楼。
梁女郎就站在二楼望着夫妻二人走到门口,黎公子摸出一把纸折扇来似乎和祁女郎说着什么,祁女郎接了扇子,打开来替孩子挡着脸,黎公子却抬起袖子来为孩子遮挡。
夏日的阳光正好,尚未至正午虽并不十分晒人也有些耐不住热了,小孩子身娇肉贵的,做父母的自然是十分呵护。
掌柜的正在指挥人将钉入柱子的纸扇拔出,梁女郎忽的想起来,一边往家走一边转头和妹妹说,“我门回去做两柄遮阳的小伞吧。”
妹妹不解,“家里不是有伞么,姐姐怎么又想起来做伞。”
“我想送刚刚那家的孩子,我们先去街市买些用料。”梁女郎面上笑容浅浅。
妹妹笑着说:“那家的孩子倒是十分玉雪可爱,只是做了也不一定能再遇上的。”话是这么说,两个人买了用料回了住处,吃完午饭就开始做伞。
夫妻俩走到半路路,正赶着徵儿领了人来接,将孩子交给侍从,帝曦语长出一口气,料想背上必定已被细汗打湿了里衣,感叹着说:“这两个小家伙,越发的沉了,下次出来还是带人吧。”
她将手里纸扇摇的呼呼响,还不忘还和祁时黎并肩而立,给他也借些风。祁时黎闻言轻声笑着哄她:“走吧,回去就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