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右看,笑容热络说:“毓哥儿穿这身真好看,不枉我日夜亲手缝制,好不容易才在年前做好,看到你能穿上,我很高兴。”
“……谢谢姨母。”苏景毓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裳,心里却忍不住想,姨母做一件就如此辛苦,沈昔月同时做两件岂不是更辛苦
他正愣神,智哥儿突然冲了出来,狠狠把他推到地上,气冲冲道:“娘本来是做给我的,都怪你,抢了我的衣裳!”
窦如华赶紧捂住智哥儿的嘴,把他抱了起来,讪笑道:“这孩子总觉得我做什么都是给他的,他年纪小,还不懂事。”
苏景毓低头看着短了一截的衣摆,抿唇没说什么,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杳杳看到便宜哥哥被欺负了,顿时握紧了小拳头,拍了拍丫鬟的肩膀,指向智哥儿。
丫鬟不明所以的把她抱了过去,她两只小手一叉腰,对着智哥儿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说到激动的时候还使劲跺了跺脚。
“&#*&εδ……!”
智哥儿疑惑地瞪圆眼睛,“她在说什么”
苏景毓表情一言难尽,沉默片刻后,幽幽道:“应该是在夸你。”
众人:“……”你确定
杳杳小嘴巴动个不停,继续对着智哥儿骂骂咧咧,虽然还不会说话,但丰富的小表情足以表达她的所有情绪。
苏景毓:“……”明明听不懂,但总觉得妹妹骂的超大声。
“什么夸我,分明是在骂我!”智哥儿反应过来,挥舞起小拳头,蹬着腿就想从窦如华身上下来,“你敢骂我!看我怎么教训你!我打你!我打你!”
苏景毓赶紧挡在杳杳面前,小小的身躯将妹妹遮得严严实实。
窦如华心中虽然不悦,却只能压着怒火,抱着智哥儿不撒手。
沈昔月也赶紧把杳杳抱了过去,杳杳还太小,真打起来是要吃亏的!
智哥儿抻着身子,咧着嘴冲杳杳扮鬼脸。
杳杳不甘示弱的隔空挥舞着圆圆的小拳头,嘿!吃杳杳一拳!
老太太气得用鼻孔出气,狠狠剜了杳杳一眼,“还没学会说话,就先学会骂人了,以后还得了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吧,说不定有什么毛病!”
沈昔月面色一沉,两个小孩子的矛盾而已,别说杳杳没错,就算杳杳有错,老太太也不应当这么当众咒一个小孩子!何况今日还是除夕!
苏景毓看着气得发抖的继母,抿了下唇,出声辩驳,“谁说杳杳在骂脏话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杳杳是在夸智哥儿,昨天杳杳还这么夸我了。”
……虽然‘夸’的是个傻字。
众人气闷,毕竟他们也没有证据,谁知道杳杳究竟在说什么。
智哥儿怒气冲冲指着杳杳,对苏景毓怒吼:“你从哪里听出来她是在夸人,她说的分明就不是人话!”
苏景毓淡淡瞟了他一眼,“与能听懂人语的人沟通自然要用人语,与听不懂人语的人沟通,自然无需用人语。”
正隔空挥舞小拳头的杳杳动作顿住:“……”你骂的更狠好么!
智哥儿反应过来,气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踢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了孔宜一身。
他分明是骂他不是人!
屋子里一片鸡飞狗跳。
窦如华赶紧把智哥儿抱去隔壁厢房,才总算安静下来。
孔宜看了眼身上的茶渍,黑着一张脸回去换衣裳。
老太太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被气哭了,怒气冲冲地直拍桌子,“沈氏!看看你养的两个好孩子!没有一个有教养!赶紧让他们给智哥儿道歉!”
沈昔月把苏景毓揽到自己身旁,不卑不亢地看向老太太,“母亲,刚刚你也看到了,是智哥儿先推的毓哥儿,要道歉也该先由智哥儿来道歉。”
苏明善对自己的独子十分看重,不悦开口:“智哥儿年纪小,毓哥儿当然得让着智哥儿,推一下而已,又没有磕着碰着。”
沈昔月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反唇相讥:“原来二哥知道毓哥儿比智哥儿大,那么智哥儿不敬兄长,就更该好生管教!”
苏景毓总被教育要让着弟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说法,不由好奇的昂起小脑袋。
苏明善噎了一下,皱眉道:“毓哥儿作为兄长,该包容幼弟。”
沈昔月抱着杳杳,淡淡一抬下巴,“智哥儿身为兄长,也该包容妹妹。”
苏明善看着沈昔月身畔的一大一小,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觉得她简直是立在不败之地,毕竟她身边这俩一个大一个小,而智哥儿年纪正好夹在他们中间。
杳杳看着娘亲‘舌战群雄’,简直想给娘亲拍手叫好。
娘亲终于不是受气包了!
苏景毓看着继母牢牢牵住自己的那只手,抬脚往继母身边挪了挪。
屋子里几人面面相觑,莫名有一种感觉。
沈昔月好像也不像以前那么逆来顺受了。
……
老太太脸色沉了又沉,忽然拿起旁边的账册,狠狠摔在沈昔月脚边。
“今日是除夕,我本来不想提起此事扰了兴致,既然你这么精力旺盛,不如把这些账册好好看看,你们三房的铺子、田产这一年收益足足降了两成!”
既然沈昔月不听话,那她就好好给她一下马威!必须把沈昔月的气焰打压下去,绝不能让她有机会造次。
沈昔月愣了一下,难怪红丹说老太太今天见了不少账房和管事的,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这一年来,她把三房能派出去的人手都派出去找苏明迁了,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账面上只是少了两成收益,已经十分不容易。
她嫁进苏府,至今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多,这些物产都是底下的管事在管,她根本就没经过手。
老太太如今冲着她发难,无非就是寻个由头,想趁着老爷子不在,把三房的田产和铺子都抢去管着。
这样天长日久下去,他们慢慢就把三房的东西都占去了。
还真是贼心不死!
沈昔月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轻轻一笑,不慌不忙道:“婆母,你可还记得,苏家不曾分过家,如今三房手里的这些田产铺子不是苏府的产业,而是明迁母亲留下的嫁妆。”
老太太面色顿时难看起来,王氏是王家嫡女,出嫁的时候极其风光,嫁妆更是数不胜数,她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宏大场面,想起此事便忍不住妒恨。
苏明善脸色也十分难看,正因为苏家还没分家,大房、二房、三房每个月能动用的月银都是一样的,但三房只凭着王氏的嫁妆就能衣食无忧,哪怕苏明迁一心只读圣贤书,也能花钱如流水,这些年来他们早就眼红已久。
苏明善哼了一声:“那又如何王氏既然嫁到了苏家,那她的嫁妆自然就是苏家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