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他去参加科举。
马匹被鞭子抽打,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发疯一般朝着巷口狂奔。
苏景毓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咬牙怒喊:“秦诗萝!你别冲动!”
秦诗萝挥舞着皮鞭,阻挡住几个想追上去的壮汉,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车夫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他是他们在京城临时雇佣的,遇到危险当然就抛下他们不管。
秦诗萝心中暗自思衬,只要拖住这些人的脚步,待他们追不上苏景毓,她就可以寻个机会逃跑。
只要天一亮,街上的人多了,这些人就不敢追她,但想要拖到那个时候恐怕不容易。
可她没想到,只过了眨眼的功夫,苏景毓就跑了回来。
他灰头土脸的举着一块在巷口捡来的石头,砸到其中一名壮汉身上,抬头对秦诗萝道:“要走一起走!”
“……笨!”秦诗萝看了一眼天色,手里的皮鞭甩得愈发的快了。
他们必须速战速决,才能赶上科考的时辰,可他们只有两个人,对方的人太多,根本就来不及了!
其中两名壮汉趁着她抽人的功夫,一把扑过去按住她的皮鞭,借着力气把皮鞭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秦诗萝掌心火辣辣的疼,心里咯噔一声。
她单靠双拳跟这些人对打几乎毫无胜算,苏景毓又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根本打不过他们。
苏景毓面色沉下来,把秦诗萝挡在身后往后退,脑中飞快思索着,也许可以尝试用银子买通这些人,至少不能连累秦诗萝,得让他们放秦诗萝离开。
这时候七八名护卫突然从后方跑了过来,犹如天降一般朝着那几名壮汉冲去,边跑边喊:“苏公子,我们是裴公子派来保护您的,您快去考场,这里有我们挡着!”
原来裴元卿离开前就安排好了护卫,让他们暗中保护。
裴元卿得知尹青青被抓时却不见苏景耀的身影,知道他逃过一劫,就猜到苏景耀也许会出来闹事,所以没让护卫打草惊蛇,只让护卫躲在暗处,想把苏景耀引出来。
没想到苏景耀却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花钱雇了帮凶。
护卫们刚才不敢靠得太近,怕打草惊蛇,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马车后面,这一片巷子多,天色又暗,他们一时走岔了路,才到的迟了须臾,不过幸好及时赶上了。
战况几乎瞬间扭转,那几个壮汉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却完全不是护卫们的对手。
苏景毓悬着的一颗心落了肚,来不及思考裴元卿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护卫,赶紧带着秦诗萝往前跑。
他不敢耽搁,边跑边喊:“多谢各位兄弟了!苏某日后再亲自道谢!”
他看得出来,这些护卫都身手了得,打败那几名壮汉完全不成问题。
两人跑到巷口,上了的停在巷口的马车。
巷子里都是拳脚相击的声音,不时传来壮汉们的痛呼声,一听就无比惨烈。
苏景毓亲自驾马车冲向考场,幸好清晨路上人少,没有人再出来阻挡他,一路畅通无阻。
两人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及时赶上了。
考场前都是赶考的书生。
苏景毓停下马车,拿着赶考用的东西马不停蹄的冲向考场,在入口处停下,把需要检查的东西交给守卫。
他气喘吁吁的回过头。
朝阳初升。
秦诗萝站在马车前不断朝他招手,脸上带着兴奋又灿烂的笑容。
苏景毓晃了下神,轻轻笑了笑,冲她微微颔首,步履坚定的走进了考场内。
……
苏府。
裴元卿端着汤药进门,见苏灿瑶赤脚踩在地上,正站在窗边朝着窗外张望,不由皱了皱眉。
虽然苏灿瑶床边铺着羊绒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但现在还没有入春,清晨很是寒凉,她光着脚下地,容易受了凉气。
裴元卿放下汤药,大步走过去,将她拦腰抱回拔步床上,沉声道:“风寒未愈,不许胡闹。”
苏灿瑶坐在床边,拢了拢披散的乌发,“我想看看什么时辰了,哥哥这个时辰是不是都进考场了”
裴元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应该已经开考了。”
苏灿瑶不自觉有些紧张,手指轻轻抓着身下的绒垫。
裴元卿唇边噙着一抹淡笑,在她头顶揉了一下,“别担心,如无意外,你这个状元妹妹是做定了,最低也能做个探花妹妹。”
苏灿瑶更紧张了,一颗心提了起来。
她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你让太子殿下给我哥哥泄题了不行啊!寒门学子读书不易,求的就是个公平,那种败坏道德的事我们可不能做。”
裴元卿沉默片刻,无力道:“我只是对阿兄的水平有信心。”
“……哦。”苏灿瑶眼神游移起来,抬手摸了摸额头,怀疑自己还在发烧。
她怎么会想到那么离谱的方向!
裴元卿把汤药吹凉递给她,“快点喝药吧,不然人病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苏灿瑶扁了扁嘴:“……”
她看着手里冒着苦味的汤药,忍不住皱眉,磨磨蹭蹭,半天一口都没喝下去。
“我已经不烧了,我觉得我喝几碗姜汤就能好,可以不用喝药了。”
裴元卿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要不你再睡会儿,等你睡着了,我用昨晚给你喂药的法子喂药。”
苏灿瑶脸颊一红,仰着头就把一碗汤药喝下去,那速度、那架势,也许再来一碗还能喝下去。
裴元卿忍笑,往她嘴里喂了颗饴糖,用拇指轻轻蹭掉她唇上的水渍。
“原来你知道我昨晚是怎么给你喂药的。”
苏灿瑶身体一僵。
裴元卿又问:“跟话本上写的一样吗”
苏灿瑶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扑到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用被子挡住红彤彤的面庞。
裴元卿不再逗她,坐到床边帮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免得遮住口鼻。
天光大亮后,其他人得知消息纷纷跑来看望苏灿瑶,陪了她大半天,见她烧彻底退了才各自去忙,留下沈昔月陪她说话。
裴元卿只得去隔壁看书,待沈昔月离开他才偷偷回来,引得苏灿瑶捂唇偷笑,觉得身上难受的感觉都减轻了不少。
苏灿瑶病了三天,气色才好了一些,不再病恹恹的,算算日子,苏景毓应该已经科考结束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裴元卿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听她这么说,笑了一下道:“兄长还得在京城等着放榜呢,若他中了贡士,还得金殿传胪,等他一路赶回来,少说还得一个月。”
苏灿瑶有些兴奋道:“哥哥答应过我,考完就写信来告诉我他考得怎么样,这几日你帮我留意着点,千万别错过了京城来的书信。”
“知道了。”裴元卿把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