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苹果递给她,“你先把病养好,省得兄长回来看到你这样,还得怨我没把你照顾好。”
苏灿瑶脸颊一热,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嫩,嘴唇恢复了水润,像石榴一样嫣红饱满。
裴元卿多看了她几眼,等她吃完苹果,扶她躺回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你风寒未好,再睡会儿。”
苏灿瑶轻轻点头,阖上眼睛。
有他在旁边守着,睡意很快涌了上来。
房门传来吱嘎一声响,裴元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苏灿瑶疑惑的睁开眼睛。
裴元卿这几日一直陪着她,就算她睡着了,他也只找本书坐在一旁慢慢看,今日怎么这么急着离去
苏灿瑶清醒了一点,坐起身往外张望,见裴元卿是往正屋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披着斗篷跟了过去。
沈懿、苏明迁和沈昔月正坐在正屋说话,苏灿瑶躲在廊柱后面,偷偷的往屋子里瞧,只见裴元卿走进去后,然后朝着他们三人跪了下来。
苏灿瑶睫毛一颤,惊讶的睁大眼睛。
屋子里的三人也同样震惊,伸手想扶他起来,他却不肯起来。
苏灿瑶往前挪了几步,又靠近了一些。
裴元卿清冽的嗓音从屋子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当年我落难,幸得祖父救我……”
“……当年我与杳杳的婚约,是情势所迫,虽然做不得数,但我与杳杳……而今我想正式……”
寒风一阵阵吹过来,呼哧呼哧作响。
苏灿瑶着急的把头上戴的兜帽掀了下来,侧着耳朵去听,风势过大,裴元卿的声音夹杂在风里断断续续的。
她隐约能猜到裴元卿想做什么,不由有些紧张。
裴元卿一席话说完,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声音郑重,“祖父、月姨、迁叔,我想郑重的请求你们,将杳杳嫁与我,我此生定不会负她。”
这一声倒是十分清晰,苏灿瑶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躲在柱子后面红了面庞。
苏昶和沈昔月自然欣然应允,他们早就看出两个孩子的情谊,自然乐得促成一段好姻缘,又或者应该说,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们从来都不觉得这两个孩子之间还能插进其他人。
他们长久以来的默契和亲昵,早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如果两个孩子只糊里糊涂的在一起,他们反而要担心,裴元卿能正式的来求娶,将他们的事及时告知他们,他们只觉得欣慰。
苏明迁一抬头就看到苏灿瑶满面通红的躲在廊柱后面,白皙的手指微微紧张地抠着朱红的廊柱,一双杏眸里透着羞窘,又隐隐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
苏明迁心情复杂,他自然也无法拒绝。
他心中虽然不舍得女儿嫁人,但他清楚再也不会有比裴元卿更好的女婿人选。
裴元卿一表人才,又经过十几年的相处,是实打实的对她女儿好,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不会再有第二个。
最重要的是,裴元卿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如同亲生儿子一般,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叫一家人亲上加亲。
苏明迁把裴元卿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无需多说,我们信你。”
他们从来没想过要杳杳交给其他人。
这个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娶他女儿,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裴元卿。
……
裴元卿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苏灿瑶站在长廊尽头,裙摆随风轻扬,眼中含羞带怯。
他快步走过去,握住她泛凉的手,“怎么出来了”
苏灿瑶把头埋到他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红着脸不说话。
裴元卿见她这副反应,明白她是把刚才的对话都听了去。
他嘴角止不住的带着笑意,藏都藏不住,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回走。
苏灿瑶抱着他脖子,靠在他怀里,抬眸望着他脸上的笑,一颗心也忍不住泛软。
她待脸上的红晕微微散去,才小声问:“你把你的身世告诉他们了吗”
裴元卿把她放到床上,双臂横在她两侧,看着她道:“还没说,他们应允将你这个苏家的宝贝疙瘩嫁给我,恐怕已经心情复杂,今晚要睡不着觉了,还是等下次再跟他们说吧。”
苏灿瑶笑着拍了他一下,“你才是疙瘩。”
“嗯。”裴元卿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是宝贝,我是疙瘩。”
苏灿瑶:“……”可恶,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
第86章
夜里,苏灿瑶可能是因为白天吹了冷风,又发起烧来,不过没像之前那样烧的全身滚烫,只是微微有些热。
裴元卿放不下心,留下亲自照顾她,喂她喝了汤药,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
晚上他就守在她屋子里,一会儿给她换额头上的湿帕子,一会儿给她擦洗通红的脸颊,待她退了烧,也不放心离去,就趴在她床边浅浅的睡了过去。
夜色静谧,月色静静的倾洒下来,如薄纱一般笼罩在屋子里,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
苏灿瑶在睡梦中眉心蹙紧,陷入了一个很痛苦的梦境。
随着裴元卿也陷入睡眠,两人坠入了同一个梦境中,走马观灯似的看到了许多事。
他们再一次在梦中亲眼看到大明塔坍塌,可梦中的结果却跟他们现实中所见的完全不同。
梦里乾丰帝带着众臣走进大明塔内,那十二幅功臣图上恰好的显现出‘佞臣’两个字,引得群臣震惊,塔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而沾了血渍的那幅图虽然也被替换掉了,但作画之人明显没有苏灿瑶那么用心,似乎是赶时间画出来的,十分潦草,明显不如另外十一幅画。
明显的差别对待,令画上那位老将军的后人极为不满,那位老将军曾经的手下们也全都怒气横生,对乾丰帝感到不满,感觉他是不尊重老将军。
见此情景,乾丰帝和祁烈连忙向众人解释,是有奸邪小人作祟,这些画是被人做过手脚,那上面的字绝不是他们让人写的,他们一定会调查清楚此事,抓出幕后黑手。
众人全都半信半疑,怀疑乾丰帝和祁烈是故意为之,借此来敲打他们,他们虽然敢怒不敢言,但心里全都扎进一根刺,对乾丰帝和祁烈生出几分不满。
紧接着大明塔坍塌,祁烈为了救乾丰帝意外亡故,乾丰帝虽然勉强抱住性命,被救了出来,却昏迷不醒。
太后从佛堂出来,趁机把皇宫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让祁慎亲自将皇宫守得密不透风,乾丰帝被太后喂了汤药,日日昏睡,没能坚持到一个月就撒手人寰,连一道圣旨都没有留下。
乾丰帝骤然薨逝,太子也已经不在了,百官群龙无首,朝廷乱成一团。
几位皇子斗的不可开交,各方势力角逐,接连数月都没选出该由谁来继承皇位,期间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