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认出他是红藜的一名情人。
“对。”
“丛大人,肥皂有什么用啊?能吃吗?”又一个人问。
原始人们最在意的还是食物。
丛容摇头:“不能,但可以用它清洁身体。”
一听说不能吃,围过来的族人兴趣顿时消减了大半,这时候人们的卫生意识相当薄弱,吃喝拉撒全在洞里的也大有人在。
如果他说肥皂会让人变漂亮,指不定还能吸引一些女性族人的注意。
不过丛容不打算这么做,他现在不缺物资,没必要再用肥皂去交换兽肉和皮毛。
这时一名红石族人忽然眼巴巴地问:“大人,您还做腊肠吗?”
“天太冷,奴隶们都已经放假了。”丛容有些奇怪,“你这么快吃完了?”
那族人一听顿时来了气,愤怒道:“不是我吃完的,我挂在洞口,它自己不见了。”
“不见了?”丛容挑眉,“被野兽叼走了吗?”
“不知道……”族人垂头丧气地说。
“丛大人,我的腊肠也少了一半。”
“我的少了三分之一。”
“还有我……”
其他族人也纷纷表示自己的腊肠消失了。
红石部落附近没什么大型猛兽,但天上偶尔会有鸟类飞过,要么是这些鸟把腊肠叼走了,要么就是……
喜欢不劳而获窃取他人财产的小偷从古至今一直存在,原始人单纯,可不代表他们不贪婪。
丛容暂时没有再做腊肠的打算,只提醒族人们晚上记得把腊肠收进洞穴里,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炎朔按他的要求熬好了火锅汤底,微辣中带一点麻,红彤彤的汤汁上下翻滚,看上去分外有食欲。
少年正在片兽肉卷,刀工一点不比他差,肉卷薄得跟纸一样。
丛容之前提到过的丸子,炎朔也给做出来了,一颗颗乒乓球大小的铁角兽肉丸码放在石碗里。
他拿起来闻了闻,好像还加了点儿白胡椒,像模像样的。
不然怎么说做饭这事需要天赋呢?
丛·烤肉杀手·大人感叹。
两人饱餐一顿,丛容瘫在椅子上摸肚皮,火锅总是一不小心就容易吃多。
炎朔把锅和碗拿去外面洗,从丛容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他的侧影。
小崽子比冬猎的时候又长高了不少,已经快赶上他了,后脖颈上的脊骨微微突出来,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的清瘦感。
丛容记得炎朔之前告诉他自己十五岁,过完凛冬就十六了,忍不住嘀咕:“还好是个男孩。”
“丛哥你说什么?”炎朔朝他偏了偏头。
“我说,还好你是个男孩,如果是女孩还要单独给你弄个洞穴,那也太麻烦了。”丛大人十分没有责任心地说。
炎朔顿了顿,也笑了。
红石部落里,男性族人拥有女奴的情况不在少数,甚至相当普遍,但他们谁也没想过要给自己的女奴单独开个洞穴。毕竟在原始人眼里,奴隶就是他们的私有物,一个物品放在这儿还是那儿并没有区别。
更何况,女奴大部分时候除了干活和照顾主人外,往往还是对方的情人或者相好。
部落里至少有七成以上的男性族人没有固定伴侣,但他们都有女奴。不过因为女奴数量比男奴要少得多,所以还存在几个族人共有一个女奴的情况。
丛容刚开始从炎卯口中听说这事的时候,三观差点炸裂,结果后者告诉他,这样的女奴反而是部落里过得最好的。
她们漂亮性感,平时也不需要干多少活儿,那几个男性族人打来的猎物只送给她一个人,食物和皮毛随便挑。
甚至如果女奴怀孕生了孩子,因为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他们也会一起抚养。
相比之下,最惨的是男奴。有的族人性格恶劣,或者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女奴不愿意跟随他们,便把目光放到了男奴身上。
丛容想起他在红蚁部落看到的那个男奴,被他的主人抓着头发,身下全是血。
每当这时候,他就不由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不用担心被人惦记屁股。
接下去的日子,丛容每天上午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到自然醒,下午去祭司午的洞穴学习识字。
祭司大人虽然傲娇,但并不藏私,丛容学得快,她便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了他。
当然丛容也没少往老太太洞里搬东西,今天是几串腊肠,明天是兽肉火锅,后天是辣酱兽排,祭司午也不客气,全都欣然收下了。
不过老太太最喜欢的还是胡椒粉和干辣椒,这两种能让食物变得辛辣可口的调味品让祭司午爱不释手。她年纪大了,味觉退化,更爱吃重口的东西。
丛容晚上回去,炎朔都会做好饭在洞穴里等他,日子过得非常平静。
凛冬的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丛容从祭司午口中得知,炎山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吃嘛嘛香,睡嘛嘛棒,不日便可拆线,就是少了一条腿后,脾气变得暴躁又古怪。
他把私奴和情人全赶出了洞穴,并独占了全部物资。前者重新沦为公共奴隶,后者则开始寻找新的情人依附。
“失去一条腿对首领大人的打击很大。”毛芜小心翼翼地说。
丛容心想,他失去的可不止一条腿,还有引以为傲的男性能力。
八个情人,啧啧。
说起来,首领大人情人虽多,却只有一个炎鹏儿子,其他的都是女儿,因此宝贝得不得了。而如今炎鹏也失踪快一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丛容来到异世大陆整三个月的那天,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块深灰色的幕布,压得人透不过气。
他照旧睡到自然醒,闭着眼睛习惯性地想在床上翻个身,结果却碰到了障碍物。
“小朔?”丛容有些意外。
和他爱睡懒觉不同,炎朔一向天亮就起,生物钟相当准,所以他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身边都是空的。
“嗯,丛哥?”少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丛容听出他声音不对,比平时要沙哑几分,忍不住去摸对方的额头,入手果然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丛容皱眉。
这次炎朔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丛容很清楚他家小奴隶最近没受伤,感冒的可能性也不大。
难道是什么未知病毒?
丛容心下一沉。
原始部落没有现代的各种检测仪器,连简单想验个血都做不到,这要怎么治?
少年仰面躺在床上,唇瓣烧得殷红。
丛容只能用老法子,煮一锅热水,稍稍晾凉后,掀开厚重的兽皮毯子,给炎朔擦身,薄薄一层水分很快蒸发,手下的皮肤却依旧烫得吓人。
丛容没有气馁,一遍遍重复,少年体表的温度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