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大人的考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圣城在他的统治下,平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越来越多的自由人成为了奴隶!”
年轻的少祭司越说越激动,丛容相信他是真的不喜欢斯晃,也是真的不赞成斯晃当城主。
话到这儿,丛容忍不住问:“圣塔原本认可的人是谁?”
嘉林一愣,惆怅地叹了口气:“是老城主的二儿子,斯牧大人。”
丛容:……
“斯牧大人非常聪明,两三岁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过人的智慧,老城主也很喜欢他,经常将他带在身边……”嘉林话里话外都是对斯牧的崇拜,无脑盲目的样子让丛容想到老莫。
“可惜,斯牧大人失踪了,也就在老城主被谋害的那个晚上。”嘉林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双眼通红,“一定是斯晃那个家伙,怕斯牧大人和他争夺城主的位置,所以杀害了他,对外却宣城斯牧大人失踪了。杀弟弑父,斯晃他就是个可怕的魔鬼!”
丛容心说,别的先不提,这件事还真是冤枉斯晃了,你口中的斯牧大人非但没死,而且就在圣城。
距离议事大厅五百米远的空地上,正在训练士兵的炎朔似有所感,朝神庙的方向望了一眼。
“所以少祭司大人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丛容疑惑地问。
铺垫到这儿,嘉林接下去的话显得无比顺理成章,他说:“斯晃的双手沾满鲜血,根本不配当城主,城主应该让通过圣主大人考验的人来做!”
“你们打算推翻斯晃的统治?”青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被嘉林的话吓到了。
嘉林没有否认:“一切都是圣主大人的指示!”
丛容:……
他以为自己假扮圣主眷属晒盐酿酒已经够无耻的了,结果有人比他还无耻,直接借圣主的名义决定下一任城主人选。
“少祭司大人想让我怎么做?”丛容哆哆嗦嗦地问,“我只是一个商人,没有护卫也没有士兵,只有外面的那些奴隶,您想要奴隶吗?”
嘉林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边浮起一抹不屑,嘴上却道:“不,我不需要奴隶。圣塔有自己的护卫队,个个骁勇善战,半点不比城主府的士兵差。”
“那您需要什么?”丛容问。
“原石。”嘉林大声回答。
丛容毫不怀疑嘉林和之前几任商会会长都说过同样的话,圣塔不喜欢现在的城主斯晃,想换个人,势必要发动战争,而打仗向来是非常花钱的,士兵们的口粮武器都需要用钱买。
在丛容来之前,商会有角斗场这个聚宝盆,城主府每年都派圣使前往各大陆换取原石,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类税收,三大势力另外两个都富得流油,那么圣塔呢?圣塔又靠什么获得原石?
知道司康被杀的时候丛容便有所猜测,现在这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圣塔的原石来源非常简单粗暴,那就是吃大户。
其实真说起来,商人赚钱是因为他们做生意或者像旺卡那样雇佣匠师帮自己干活,甚至连纳吉的“买角骗局”也是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搞出来的,而圣使则需要在最寒冷的凛冬不远万里赶往原始部落,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像居伊那样,死在外面了。
如此对比下来,圣塔这个“伸手党”简直忒不要脸。
眼前的少祭司大人坐得笔直,脸上丝毫没有空口白牙要钱的窘迫,反而非常理所当然。
不过转念想想,丛容便明白了,这是个全民迷信的时代,作为最接近圣主的存在,圣塔是人们心目中圣洁,仁慈,高贵的代表,圣塔的任何要求都是合理的,哪怕向他们要钱。
当然也有那种把原石看得比圣主还重的,比如前前商会会长司康,难怪颜秋跟了他几年都没混到“富人区”一套房,最后果然抠着抠着把自己抠死了。
丛容不想步前前同事的后尘,于是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地说:“好啊,我作为游商,别的没有,原石还是有一些的。”
嘉林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整整十二车中等原石,9527在丛容的脑子里发疯:“宿主,您知道那些原石价值多少财富点数吗?您知道吗?知道吗?!”
“我知道啊,你刚才不是报过了吗?不就是七千多万吗?”丛容走进厨房。
天色不早,他打算做好晚饭,等炎朔回来一起吃,让小情人感受一下来自祭司大人的体贴和浪漫。
“不就是七千多万?不就是?!”9527的机械声破了音,叫得丛容脑壳疼。
“闭嘴。”
生命财富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丛大人满意了,淘米加水上锅,做完这些他在餐桌边坐下来,看灶膛里的火苗不断晃动。
9527安静了片刻,忍不住再次开口:“宿主您打算让圣塔和城主府打起来,坐收渔翁之利?”
丛容没回答。
在他看来9527的表述并不准确,即便没有自己推波助澜,圣塔和城主府之间的斗争也不可避免。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圣塔早在两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一场大战了,纳吉没有死在嘉林手里,说明对方不是司康,选择了和圣塔合作推翻斯晃。
因此圣塔极可能已经收罗了大量原石,毕竟角斗场的收益真的相当可观,这一次过来不过是想试探丛容这位新任商会会长的态度罢了。能要到钱最好,要不到,嘉林只需确保他不偏向斯晃那一边,与自己作对就行。
山雨欲来。
训练结束,炎朔用井水冲了澡,洗去身上的尘土和汗味才回到神庙。丛容窝在椅子里,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锅里的米饭咕嘟冒泡,散发出好闻的甜香。
气氛静谧又美好。
炎朔去卧室拿了块薄毯,异世大陆已经进入旱季,天气逐渐变得炎热,但丛容天生体寒,这个季节还穿着长袖长裤。
少年刚靠近,他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
“嗯。”炎朔将薄毯披到丛容身上,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做了饭。”丛容说。
从大人说做饭就真的只是做饭,多一个菜都没有,炎朔看了眼灶膛里即将熄灭的火,笑着又丢了几根柴禾进去。
“等你回来做菜。”丛容眨了眨眼睛。
“好。”
……
深夜,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来,洒在室内凌乱的被褥上,也洒在青年红透了的耳朵尖上。
炎朔忍不住在这个红彤彤的小东西上亲了亲,惹得丛容脚指头都蜷起来了。
“累不累?”炎朔的声音又低又哑。
丛容像猫一样趴在他的胸口,眼角还残存着情欲的薄红,气息不稳地嗯了一声。
炎朔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发,将它们全部拢在掌心,有些遗憾地说:“还是原来的颜色好看。”
丛容懒洋洋地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