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结束,朱凡开车前往机场。
到了机场停车场,温凉冲着旁边的周宇摆摆手,“再见,澳洲见。”
周宇顿了一下,推门下车,“阿凉,你下来送送我?”
温凉愣了一下,没有多想,从另一边车门下了车,正想喊上朱凡一起,却听周宇又说,“朱凡在车里等着吧。”
“好嘞!”朱凡飞快地应了一声,笑嘻嘻地冲温凉摆手,“外面冷,我就不下去了,阿凉,你帮我送周宇。”
温凉无奈,对周宇说,“要不我送你到航站楼门口?”
“好。”周宇莞尔一笑。
车里的朱凡和唐诗诗对视一眼,一脸意味深长。
温凉和周宇并肩走到航站楼门口。
这段路程上,温凉在刻意找着话题,“法国这个通告,是你元旦前最后一个?”
周宇摇摇头,“不是,我把剩下几个通告都提前了,争取把后半月时间腾出来,跟你们去旅游,就当放松一下自己。”
“何必这么赶,别到时候身体吃不消,进了医院,还是劳逸结合的好,你们的假期弹性,未必非要在元旦前休息。”
“主要是我一个人旅游挺无聊的,想跟你一起。”周宇深深地看着温凉。
温凉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就当没听到周宇的暗示,“确实,有个朋友一起会轻松很多,好了,航站楼到了,你快进去吧,我也好早点回车里,外面太冷了。”
“等等,阿凉。”周宇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盒子上面印着几个英文字母,是某个大牌奢侈品的logo。
他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锁骨链,“在法国免税店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温凉看了一眼,忙推拒,“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有什么贵不贵重的?这个价格对于我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以后等价送回来好了。”
“那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就当是我作为朋友送你的离婚礼物,一个心意,你要是再推的话,那就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见周宇这么说,温凉只好收下,“那好吧。”
她打定主意,找个时间送一个差不多的给周宇。
“来,我帮你带上。”周宇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打开精致的锁扣。
温凉往前伸了伸脑袋。
周宇捏着项链的两端,环住温凉的颈子,呼出来的热气全都打在温凉的耳廓上。
他微微垂眼,看着温凉精致的耳朵,耳垂圆润饱满,皮肤细腻。
她耳朵通红,也不知是出来忘带耳暖冻的,还是热的。
这个姿势,在远处看起来极为暧昧,像是两人拥抱在一起,又像是在拥吻。
“好了吗?”温凉脖子伸得太久,有点冷,有点僵硬。
周宇回过神,“马上。”
锁扣一搭,周宇松手,后退两步,打量了两眼,笑着说,“你带着很好看。”
“谢谢,时间不多了,你快进去吧。”
“好,澳洲见,我走了。”周宇倒退冲温凉摆摆手,“你快回车里吧。”
看着周宇的背影进入航站楼,温凉一转身,浑身僵硬住,心跳漏了半拍,脸上的肌肉绷紧,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旁边,傅铮一身黑色长款羽绒服,帽檐带着大毛领,开着怀,露出里面的线衣和腰带。
他靠着副驾车门而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得知她们提前离开夏日岛是因为周宇的到来,傅铮心底燃起了胀怒的火苗,酸涩窒闷的同时,隐隐夹杂着一丝对周宇的嫉妒。
就在刚刚,他看到周宇和温凉拥抱亲吻,心里怒火越燃越旺,一下子爆发出来,彻底克制不住!
周宇在工作中还要抽出时间来见她,她被他感动了?
他们是决定在一起了吗?
一想到温凉以后会成为周宇的妻子,和普通夫妻一样亲密无间,傅铮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割成肉片,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傅铮紧咬牙关,他绝不允许。
温凉只能是他的!
他原本顾忌温凉的情绪,不想那么早出现在她面前的!
温凉没想到傅铮会出现在此处,慌乱了一瞬,直直朝着她们的汽车走过去。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莫名有些心虚,就像妻子出轨,被丈夫捉奸在床一般。
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她为什么要心虚?
她跟傅铮已经离婚,她跟周宇也是正常的朋友往来,没有其他的关系。
就算有关系,也跟傅铮无关。
想到此,她挺起胸膛,在傅铮的注视下面不改色的走到车边,拉开车门。
就在她正要坐进后座时,身后突然传来傅铮的声音,“阿凉。”
温凉浑身一顿,合上车门,转身看着走近的傅铮,红润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二哥,好巧,你来这边出差?
这才几日不见,她就觉得他瘦了很多。
听到“二哥”二字,一股子酸疼缓缓爬上傅铮心尖儿。
以前他们没有公开的时候,在外面遇上,温凉就会喊他二哥。
那个时候他觉得没什么。
可现在这两个字在他听来,是那么的刺耳,就像刀子一般,狠狠戳进他的心口。
他却不知,在过去的三年里,温凉每喊一次“二哥”,心就被刀子划伤一次,伤痕累累。
“不是。”傅铮面色沉重地否认,眸子漆黑无比。
温凉一顿,随即微笑,“不是来出差,那是来旅游?没想到二哥当了傅氏集团董事长,还有时间出来旅游。”
傅铮不想跟温凉打太极,凝重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温凉表情僵了一瞬,没料到傅铮会这样说,她立刻镇定地问,“找我干什么?”
“阿凉,你跟周宇在一起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或者不是?”
温凉的不正面回答,在傅铮看来就是默认,他垂着的拳头紧紧握起,心里痛的快要发狂。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二哥,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看着温凉坚定的表情,傅铮心里划过一丝涩然,此时此刻他在说,用兄长的身份关心她,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他嘴角露出一丝苦涩,“阿凉,你知道,我不想和你离婚。”
傅铮早有准备,灵活躲过,晃着钱包,挑眉看着她背后的房间,“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