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飞翔

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我要让沉沦的自由之翼再次飞翔，直到夏彦大哥归队之前我都不会放弃！至于那块用我的生命换回的宝石，就让它埋藏在雪原之中吧！因为这是夏彦的责任，就该由他亲自去寻找！”

“真是强词夺理……随你吧，我早已决心舍弃世俗观念，所以我不会劝阻，祝你好运！丫头~”

“嗯！谢谢啦~下次来的时候我会给你烧点纸钱的！现在是我带领家人闯荡的时刻了，后会有期！杜克大叔~”

匆匆辞别后，肖伊循着下山的小路离开了，望着肖伊远去的背影，杜克有些哭笑不得，摘下了头上的礼帽，叹息道：“这回我居然成了叔叔？唉……这丫头。希望对过去的执念不会影响你对未来的憧憬，你的能力很强，就该当为自己的伙伴指引未来的道路，那时维克多也好、十兵卫也好、哪怕是弥勒也会为你感到骄傲吧？……我又自作多情了，最后说一次，祝你好运~”

那之后，肖伊即和麽麽茶一同在大陆各地接受委托，同时不忘在各地打听弥勒和十兵卫的下落，得到搭档麽麽茶的信任与帮助、以及身在军中的约希姆的后援，加上怀特为她搜集的种种任务消息，自由之翼的名号在大陆各地又重新传开，因为她相信，只要自己做的足够好，就能让离开的三人回心转意，重新回到她理想的家庭之中。

而当日被肖伊丢弃的元素宝石落在了崖下的冰河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河水自上游的湖泊中带来了一名失去手臂的死者-败于德拉克罗手中的艾里克·瓦尔海特，正如肖伊所说，这颗重新炼制的圣石拥有她的部分生命力及炎魔阿格尼的无尽力量，与金发少年的尸体接触后即产生了拥有焰血纹身的新手臂，蕴含的生命力也染红了他的金发，使他重获新生，肖伊对席格而言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因为圣石中她残存的生命力，还有曾与阿格尼血战的弥勒夏彦残留其中的意志，成为了席格对肖伊万分珍视的全部理由。当席格与肖伊追击巫王无果后，只得一同逃出城堡，偷偷绕过巡逻队的行进路线，伺机溜过南门，进入了港口范围。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连最擅长搜寻的暗黑猎手也都在沿途失去了踪影，仿佛德鲁亚人是故意放他们逃脱一般。

码头的过道上躺着许多具尸体，即有身穿黑甲的教团军士，也有苍鹰号的水手，迈过同伴的尸体时肖伊感到十分心酸，但席格的举措令她明白了此时并非伤感之际，因为走道尽头泊位处的苍鹰号上发生了一场激战，整个逃脱地点完全被德鲁亚人的伏兵所掌控。

“看起来有麻烦了，早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放我们走！”

“那就干掉他们！自由之翼绝对不能在此陨落！”

两人同时取出武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几十米外的苍鹰号奔去……

赶到登船的木梯处冲上甲板后，他们迅速加入战局，与甲板上的苍鹰号水手协力将几十个港口守卫击退，但在四面无风的角落苍鹰号寸步难行，恰在此时港口附近的守军调来了投石器，且码头也聚集了上百名教团的狙击手，铺天盖地的箭雨直接袭击了苍鹰号甲板，一时间未及找到掩体的水手们都纷纷中箭毙命，在射手的掩护下港口中又涌现出一批重甲军士，举盾列成方阵向苍鹰号推进。

肖伊一面指挥船员利用船体的构架向敌人反击，一面掩护镜和梅尔瓦将伤员抬进船舱内暂避。苍鹰号的结构十分适于定点对战，主甲板的射手利用船侧隔板在敌方的箭雨中坚持了下来，随后的一轮射击使码头的狙击手们死伤惨重，作为敢死队的德鲁亚军士也遭到下层甲板多张巨弩的毁灭性打击而全灭。

就在守住第一轮冲锋之后，南门塔楼处的两架投石机已经校准了坐标，在几十名工人的操作下一块块巨石被浇上火油，再将引燃后的石块投向空中，犹如流星雨一般席卷了整个码头，到处是粉碎的木屑，以及被点燃的断木，就连水面也在火油弹的影响下燃烧起来。

“这下玩完了！为什么坏人总是有最好的装备呢！麽麽茶，试试能不能让苍鹰号动起来？”

“哇！团长你真的回来啦！！抱歉，我这就去想办法把船从这里移开！”

正在主桅抢救着火船帆的麽麽茶总算注意到肖伊的回归，三两下就扑灭火星，跳下桅杆跑去船头通知舵手，由于那巴尔负伤，暂由雷米尔掌舵，但他也同样陷于无风的苦恼中，只得在飞动的火花之下咬牙猛敲船舵。

“德鲁亚人肯定有办法移动战舰……试试那个！！不过必须想办法打开水闸！！”席格闪躲着飞过身旁的流箭，指着码头最深处的的一道大闸，一旦开闸放水，其中的水源将推动港口停泊的所有船只，使它们离开避风港驶入近海。

“或者赌一把，升起前桅帆和主桅帆，那些火焰产生的热气压也足够推动船了！”继席格之后，肖伊也给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此时的苍鹰号已经千疮百孔，若是冒险升帆极有可能被烈火点燃而沉没。

三人商量逃脱方案之时，一块燃烧的岩石击穿了苍鹰号的船尾舱壁，梅尔瓦急忙带着拉贵尔等轻伤的船员涉险扑灭船舱中的火焰，但船尾的巨大裂口吸引了码头士兵的注意，幸存的弩手全数转换目标开始射击船舱中的水手，眼见自己人一个个的倒下，雷米尔急道：“副团长的方法行得通，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船尾受损严重，如果不阻止那两台投石器和那群狗娘养的狙击手，那就只能按团长说的做了！”

万分危急之时，战局出现了转机，在地牢中被席格救出的格罗尼亚海军残兵抢占了塔楼处的投石机，并使用仅剩的一块岩石摧毁了另一台威胁着苍鹰号的投石兵器。解除了来自城门的投石危机后，甲板上的水手们开始着力于对抗冲向泊位的追兵，料理完船舱内火势的梅尔瓦也加入了战场，以数条机械弩中的钢索将险些在投石攻势下解体的西侧船壁加固，随后踢倒了用于登船的木梯。

“那些人，看他们的装扮似乎是暗黑教团的军人，为什么会帮助我们？”梅尔瓦指着城楼处的士兵问道。

“他们？那是格罗尼亚的远航部队，在地牢中我救了他们，潜入下层时他们也为我争取了时间，作为回报现在我们该载他们一程！”

众人表示同意，便重新放下了登船梯，同时麽麽茶也连同拉贵尔一同跳下船，跑向开启水闸的关所，决心在暗黑教团的下一波攻击到来之前开闸放水并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片刻之后，城墙上的友军成功抵达了码头，并踏上了通向苍鹰号的走道，其中一军官模样的剑手冲甲板上的席格大喊：“战友！！我们之间两清了，现在还决定对我们伸出援手吗？”

“当然！！不过最好快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席格指着他们身后的追兵回应道。

海军士兵们听到席格的回复，立刻卯足了劲向几十米外的苍鹰号冲刺，不料本该是净空的走道，却突然如鬼魅般现出两个被黑暗笼罩的人影，连同追兵一同将这十几个海军剑手围住。

出于遇敌的第一反应，几名剑士挥刀向眼前的黑影斩去，刀锋接触到黑气的一刹，突然引发了一阵风暴，士兵们都被眼前的黑雾遮蔽了视野，而藏于黑气之下的神秘强敌也终于现出了原形--身穿龙甲、眼泛红光的尸鬼武士。

“……没人胆敢挑战我……”

两名尸鬼武士拔出了黑色弧刀，不费吹灰之力屠杀着无力抵抗的对手，眼看着最后一名友军的首级落地，席格恍然大悟，记起了芬利尔对自己提及的禁军武士。

“我们的麻烦大了！！不能让那两个走尸靠过来！！用投枪和巨弩拖住它们！！”

待席格交代完黑龙禁军的威胁后，甲板上的水手们纷纷拿起闲置的投矛，用一阵阵的标枪雨压制住了妄图登船的德鲁亚士兵。

这时，水闸的阀门前。遍地都是德鲁亚士兵的尸体，麽麽茶解决了最后一名看守后与拉贵尔协力转动闸门铰链，巨大而沉重的水闸徐徐升起，紧随其后的即是汹涌的水浪，不一会儿便影响到了停泊的苍鹰号，水流使船身向海港出口缓缓移动。

“成功了！赶快回去跟团长会合，走水里比较快！！”

拉贵尔二话不说直接跳入湍急的水流中，不料水下突然钻出一名尸鬼武士，弧刀锋利的刀尖径直刺穿了拉贵尔的胸膛，他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便与尸鬼一齐消失在滔滔流水中。

“这……骗人的吧！？这怪胎是怎么耐住水流的！”

队友被袭击的一瞬，麽麽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取出一柄短刀便跃入水中，砍退了碍手碍脚的尸鬼武士，循着逐渐淡去的血迹向水底游动，终于抓住了重伤的拉贵尔，但巨大的水流使二人无法游动，一起被水浪带往海港出口。

几分钟后，在急流中挣扎的二人终于浮出了水面，但还来不及喘几口气，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水面即传来另一声非人的咆哮，刚才的那名尸鬼武士在水流中漂浮着，泛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逃亡中的二人，并开始随着水流向他们靠近。

“嘿……马贼老弟……看上去我要提前领退伍抚恤金了……反正这种程度的伤注定会要了我的命……就不拖累你了……咳咳……”

“这是什么话！！我们接近苍鹰号了！明明还有机会的不是吗！？”他拼命劝说拉贵尔坚持，同时带着濒危的搭档拼命向苍鹰号游去。

两人坚持了一会儿，终于靠近了苍鹰号侧舷，甲板上的水手们立即放下了救生索，麽麽茶也成功握住了缆绳，本以为已经成功脱险的二人却在最后关头遭到了致命危机，曾经刺伤拉贵尔的那把弧刀又从水下飞来，砍中了吊在侧舷处的二人，鲜血溅了麽麽茶一身。

“可恶！！拉贵尔，你这可怜的拖油瓶，我有愧于你，看来现在只有一件事是我能为你做的！！”他勉强忍住了内心的悲痛，抹去脸上的血渍，猛地掷出短刀射穿了水面那名尸鬼唯一没有处于重甲防护下的面部，紧跟着握住了身后背着的长刀。

“给我倒下吧！你个该死不死的走尸！！”

他纵身跃下，充满怒意的一刀径直劈在了尸鬼头顶的头盔处，一声脆响后刀刃因承受不住强烈的震荡而折断，不过攻击并没有在刀刃断裂后停止，落入水中的麽麽茶接住了空中的断刀，竭尽全力将它和手中剩下的部分一并刺进了尸鬼的面部，随后轻易将支离破碎的头部卸了下来。

失去头颅的尸鬼并未倒下，依然划动四肢向麽麽茶靠近，他急中生智夺过尸鬼手中锋利的黑色弧刀，转身后刺将尸鬼穿了个透心凉，再次将弧刀抽回之后终于击杀了它，在它的躯体上蹬了一脚向上爬去，重新抓住了救生索，而尸鬼的残骸则顺流而下逐渐消失在水面处。

“……差点忘了……真是一把好刀，乌木钢刀？不拿白不拿！”他仔细打量了这把兵器，感觉十分符合自己的风格，收起这柄弧刀后扛着已死的拉贵尔返回了甲板。

“好样的，起风了！我们该走了！！”

成功驶离港口后雷米尔一声令下，水手们立刻着手扬起前帆与中帆，凌晨猛烈的西风快速带动苍鹰号向西南方驶去，但没多久港口附近的巡逻船队便注意到了逃亡的自由之翼，组成了一支五艘大型船的追击部队尾随苍鹰号而来。

“他的内脏都被切碎了，然而这不是你的错，至少你已经为他报仇了。”梅尔瓦检查了拉贵尔的尸体后对麽麽茶说道。

“我无话可说……希望那巴尔不会气坏身子，其他人还好吗？”船员们大多士气低迷，麽麽茶不禁感到一丝失落。

梅尔瓦脱下了外科手术用的手套，坚定的说：“经过码头的血战水手们伤亡过半，算上伤员我们只剩下十七人了，但我们不能放弃，因为卡拉迪亚需要我们。”

“我不关心大陆的事，只想让兄弟们都过上安生日子，拉贵尔在苍鹰团的时候就一直想成为烈士，他如愿了……愿他得到安息。”

萨缪尔对着拉贵尔的尸体祈祷了一番，摇着头拿起锤子和铁钉进入下层甲板与其他人一起修理船尾的破损，主甲板上也新添了几张巨弩，精于木工的少量水手在萨缪尔的带领下开始布置苍鹰号的防御措施。

“雷米尔，萨缪尔，对于拉贵尔的事……我很难过，不过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赶快加固侧舷的隔板，一旦被追上就要最好接舷战的准备！”

“放心吧！团长！拉贵尔的死并没有伤到我们，反而激起了我俩的斗志！我们绝对不会被追上的，苍鹰号的速度可是海上的霸主！！”

肖伊的话鼓舞了雷米尔二人，船上的情形暂时稳定了下来，但此时的船员们都无暇休整，黑云之下的卡利多斯海峡依然充满杀机，唯一可能担当救星的毁灭之雷船队也远在外洋，在真正逃离黑眼要塞的魔爪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