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海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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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固右舷帆索，所有人上右侧迎敌！！”

苍鹰号驶离米内拉岛范围后，遭遇了一艘远航部队的侦查舰，为了使逃脱路线更为畅通，肖伊似乎不希望它返回米内拉报信，遂命所有水手武装后于右舷集结。

“真的要打吗？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逃跑没错吧？”麽麽茶对肖伊的决定感到怀疑，便问道。

“白痴！只是准备一下，万一它向我们发起攻击呢？让雷米尔转舵，我们从它左面绕过去。”

明白肖伊的打算后，苍鹰号在雷米尔的操控下与敌船擦肩而过，果不其然顷刻之后这艘侦查舰就抛锚转向直奔苍鹰号而来，但苍鹰号的高速以及海面上刮着的强烈西风使它无法靠近目标，追击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终于逃离近海的苍鹰号甲板上一片欢腾。

“成功了！！我们逃离了军团要塞，而且团长也平安无事的归来！哈哈！！”感觉一切顺利的麽麽茶欢呼道。

“别傻了！我们不仅弄丢了宝石，还损失了两位好伙伴和那么多共同浴血的兄弟！”怒斥一番之后，肖伊从怀中取出了英雄徽章，但失去圣石衬托的它只是一个略为高贵的饰品罢了。

席格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肖伊的说法，补充道：“尽管如此，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发生的事已经不是自由之翼所能控制的了，作为副团长，我的意思是返回大陆，为抵抗入侵最好准备！再行驶一段距离后，友军就该到了。”

“友军？在卡利多斯的汪洋之上？”梅尔瓦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毁灭之雷的舰队，他们的领袖芬利尔承诺帮助我们，并护送我们离开卡利多斯海峡，也只有接近诺德领海，苍鹰号才能真正安全。”

思索了关于毁灭之雷的记忆后，梅尔瓦担忧道：“他们可是德鲁亚教团的精锐部队啊！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打交道吗？”

“当然，芬利尔是个好人，他和那些嗜杀成性的暗黑骑士不一样！”肖伊插了一句。

“好吧，既然两位团长都这么认为了……我也就相信那个小子吧！不过就算他是个好人，他手下的那些末日骑士呢？你认为他们会愿意背弃教义？”梅尔瓦追问道。

肖伊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等见了面再说吧！在我看来芬利尔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黑骑士不得不服从他的指令，所以只要他愿意帮我们就足够了。”

航行至午间，苍鹰号终于和毁灭之雷的舰队在大海中央碰了面，正如芬利尔自己所承诺的，所有的战舰纷纷避让，只有苍鹰号和他自己的坐舰一同驶过封锁线，成功通过毁灭之雷的舰队群后，梅尔瓦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在相对平缓的海面处，芬利尔令战舰与苍鹰号接舷，同时自己卸去戎装来到了苍鹰号的甲板之上，找到了位于船帆之上的席格。

“喂！席格！龙辰在哪？”

“我很抱歉，他死了……迦尼夫的法术操纵了他，还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侥幸成了站着的那一个，他也得到了一个武士应有的永眠。最后，这个应该留在家人手中，而不是由对手保留。”刚说完，席格就从桅杆上落下，将随身携带的血星晶交给了芬利尔。

接过血刀之后，芬利尔拂去眼角那一丝微微的泪水，闭目叹息道：“虽然我和圣都的家人并没有多少感情，但龙辰的死却令我痛惜，我仿佛又回到了刚出道的那一刻，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圣都？芬利尔先生，我是圣言执行者梅尔瓦·贝尔蒙多，我个人对你的经历十分感兴趣，希望你对我坦白一切。”梅尔瓦来到芬利尔身后，用暗器抵住了他的后心。

“很遗憾，我不吃这一套，不过今天我芬利尔会诉说一切，毫无保留……你们想从哪里开始？”推开梅尔瓦后，芬利尔也打算坦白了。

“哇啊……芬利尔居然要跟大家说他的过去耶！麽麽茶快去给我拿一张椅子~别介意，就从你那超自然的力量说起吧！”为了缓解紧张气氛，肖伊开了个玩笑。

芬利尔长叹一气，说：“我并不是德鲁亚人，我可以抬高一下说自己是卡拉迪亚的天之骄子，从记事起就在卡拉迪亚各地流浪的我造成了许多的破坏，因为只要我一生气，马上就会有雷电扫清激怒我的事物。就这样，我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刃，无人敢于接近，也是在那时，我被史昂·弗里曼，一个完全承受了我愤怒力量的男人收养，他传授我武艺，向我灌输一名德鲁亚信徒所需要了解的一切知识，但我明白血与火的洗礼、黑暗之主的意志那都是错误的，和我滥用与生俱来的力量别无二致，所以我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的家人，重返流浪生涯。”

“这么说……以前我听到的那些雷电灾害的故事，原来只是你到处搞破坏的结果啊？算了，继续说~”

“离开义父之后，我回到了卡拉迪亚，遇上了和我拥有相同能力的雷斯特，更上演了一出火焰与雷电的交锋，所谓不打不相识，他建议我离开卡拉迪亚，漂洋过海去到了北方的冰雪世界，再之后的事情……龙辰没跟你们说吗？”

所有人摇了摇头，似乎还在幻想芬利尔与雷斯特的激战，他只得叹了口气，继续说：“在亚穆拿部落的势力范围之外，北方大陆唯一没有被冰雪覆盖的地方，有几座被遗忘的城市，除了出生在那处的雷斯特之外，我和龙辰、神武都是后来加入的，那是一个与德鲁亚为敌的超凡组合，但幕后的领导者却行踪成迷，仅仅在圣都待了三年的我根本无从得知真相，所以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根本就没什么帮助，好比听故事了……那么可以告诉我们德鲁亚的事吗？”肖伊记下了先前的部分，继续问道。

芬利尔点了点头，开始了关于德鲁亚内部事务的长篇大论……

“德鲁亚人的秩序十分严厉，主体分为教会与军队，目前我芬利尔、赫尔、艾萨克、还有未曾谋面的尤蒙冈德，四个军团首领已经就位，近期统计的军队人数更是达到了十万人上下，作为暗黑骑士团的领导者，入侵卡拉迪亚的行动完全由义父来指挥。另一面，作为教会首席祭司的黑巫妖则主导一切德鲁亚内部事务，复活暗黑神以及其他一些古代英雄的工作都由他负责，但他和义父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可能是他的手伸得过长，妄图染指军队事务的原因。”

到这里，肖伊才真正明白了德鲁亚的体系，她认为只为追求自己生存价值的史昂并不会为禅达的安危考虑什么，刺杀教皇、搅乱禅达，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令入侵更为省事，当然其中也包含了一些与巫王的私怨，以至于他会将德鲁亚人的打算告知先前的佣兵团。

“明白了……什么狗屁自由之鹰，完全就是一个骗徒！看来他没能争得过巫王啊？现在巫王有了宝石、还有那什么解除封印的祭品，恐怕那个叫暗黑神的怪物也快要登场了吧？”肖伊一改往日对史昂的崇拜，大怒。

“不可能，据我所知唤醒仪式必须在黑暗之主的神坛才能正常举行，作为大祭司的迦尼夫岂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这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待苍鹰号安全之后我会跨域大陆边界返回夏洛奈，尝试阻止梅迪乌斯的复生！”

“你的意思是，弃暗投明？”听到这个，梅尔瓦便发问了。

似乎是出于个人看法，他没有回答梅尔瓦的提问，只对席格说：“龙辰不希望见到卡拉迪亚生灵涂炭，以至于违背其主的意愿私自加入了自由之翼的行列，这把刀理应由击败他的你继承，或许以后能用上也说不定。”

“以后会用上？这是什么意思？”席格只得接下了血星晶，反问了一句。

“千万不要小看彼方四神的其他两人，他们的能力估计在场的几位都有见过吧？雷斯特能操纵炎，而且有着不死鸟一般的生命力，顷刻间荡平数千士兵都只是小事。神武则是人类战斗本能的集合体，他的身体刀枪不入，而且有着神一般的武技，足以撼动世间的一切。更可怕的是……他们俩并不像我和龙辰那样心存善念，雷斯特自诩为神，神武更是以杀戮为乐，万一他们在卡拉迪亚与德鲁亚的战争中插上一手，那时必将生灵涂炭，而只有这把凝结了龙辰信念的血刀可以阻止，明白了吗？”

芬利尔强调着血星晶的重要性，同时也将四神可怕的实力映入每一人的脑海深处，紧接着他又拿出一张极其详细的战略地图，开始为众人分析德鲁亚的入侵计划。

“根据我的推测，带领一万重兵的征服之锤会在攻占维吉亚雪山要塞后长驱直入拖住维吉亚人，被称为军神的尤蒙冈德应该会在野战中歼灭维吉亚军队，随后陆续攻城拔寨将维吉亚王国逐步削弱、歼灭，同时我的毁灭之雷和艾萨克的冥世之矛将会以铁蹄分别自北陆沿海的窝车则和提哈城强行突破诺德海防，再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甩开步战为主的诺德人各自奔袭自由之都，最后合兵攻下禅达将此处作为中转站。赫尔的审判之箭部队将是关键一环，她的任务极有可能是在西海沿岸伏击前来救援的格罗尼亚援军，这也是卡拉迪亚的唯一强援，若是败于赫尔的伏兵，大陆就真的完了。总体看来这个入侵计划令人难以应对，不过并不是毫无破绽……”

听完芬利尔初步的叙述后，对作战之道略有心得的梅尔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指着禅达西侧的渡桥及作为维尔河主要通道的沿海桥梁道：“虽然你决意离开，不过毁灭之雷的军队依然会在史昂的指挥下进攻，从目前看来毁灭之雷的目标应该是窝车则所以忽略不计，依照我的分析，若是冥世之矛长程奔袭，他们应该会选择入海口三角洲的几座桥梁行军，所以横跨尤河的石桥就成了禅达居民最佳的脱身路线，暂时逃往诺德地界远离战火，希望自由之盟能够以禅达为战场，利用城墙优势拖住人数相对较少的两支骑士团，直到芮尔典人的铁骑到来。”

“女士，你凭什么认为卡拉迪亚的诸国会如此默契？在我看来如今他们依然是一片散沙……”芬利尔对卡拉迪亚的分裂抱着自己的看法，因此开始怀疑他们是否会齐心迎敌。

“小哥，好歹也考虑一下我们圣教好吧？马修斯依然健在，圣教作为卡拉迪亚幕后的守护者，自然会有办法令各国放弃私念共同抵抗入侵。”身为执行者的梅尔瓦当然也知道卡拉迪亚议会的存在，提醒了一句。

“也好，算上你们的圣教，不过既然是入侵，不可能会疏忽这一层，德鲁亚教团在内陆也拥有许多狂热的支持者，各国还得先肃清他们才有可能腾出手处理战事，总之你们就以毁灭之雷为突破口尝试守护大陆吧！我对你们的帮助也只此而已，让我们一同祈祷这场战争不会伤及无辜，否则我只能重返战场，帮助占优势的一方结束战争，明白了吗！”

“这么说你是打算站在一旁看到最后了？这貌似是我的一贯作风呢~”

“你是那个观察者？改变不小啊！也许你说的对，我会站在一旁看到最后，因此也只有一个去处，彼地的圣都-洛塔尔。”

镜的出现令芬利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这也暗示他将会回到四神之中，但肖伊并不知道马修斯已经与圣都的雷斯特达成了协议，这也为芬利尔、雷斯特、神武、以及他们身后的神秘人物在圣战中的行动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