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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虹是特意来公寓给沈清心作伴的,当然,是殷政爵让徐茂去将夏晴虹请来的,殷政爵明天一大早就要乘机出国,归期不定。
沈清心是很不舍的,可是也知道男人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只顾着跟她泡在一起,而且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撄。
正在沈清心绞尽脑汁,想着要弄一顿什么样的晚餐给男人践行的时候,何凤丽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女登门做客来了。
不过好在殷政爵有安排人暗中监视,何凤丽他们一来到公寓下面,就接到了保镖的风声。
徐茂和夏晴虹立刻带着子煊跑去隔壁李教授的住所,而这边所谓的新房,独留沈清心一人偿。
何凤丽的突然造访,沈清心开门的时候大为惊讶,惊喜的挽住她:“妈,你怎么过来不给我打个电话呢,看我什么都没准备……”
“你这孩子,准备什么啊,我来看自己的女儿用得着铺张吗?你也不回娘家,我就带着你哥和嫂嫂过来看你了,对了,李教授呢?”
何凤丽在房间里东张西望,问东问西,沈清心一边对答如流,一边给他们准备崭新的拖鞋。
“李叔叔有课,晚点才回来,大嫂,给。”沈清心给叶微澜递去拖鞋,却被叶微澜拉住了手。
“清心,你的手是怎么了?”
沈清心右手掌心被割了一刀,还缠着纱布,沈清心只是淡淡的笑:“没什么,打扫屋子的时候玻璃碎了……”
“你家没佣人吗?”沈天啟皱眉打断她,扫视了下不大的公寓,道:“自己去请个钟点工。”
“……好。”沈清心乖顺点头,又去帮他拿拖鞋,却被他在左肩上按了一下,给制止了。
“我自己来。”
沈清心:“……”
沈清心疼得脸色都白了,但她知道沈天啟和叶微澜都是叶家人,所以咬牙忍受,努力扯出自然的笑容来应付。
好在她喜欢收拾屋子,房间并不乱,殷子煊那些玩意儿都收纳在一起,只是殷政爵挂在衣柜里的几件衣服还在。
沈清心握紧了手指,眼看叶微澜挽着何凤丽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灵机一动,抱起保姆手里的沈乐乐逗了起来。
“乐乐,姑姑抱抱。”沈清心咬着牙用受伤的手抱着沈乐乐,却被沈天啟给不悦的抢了过去。
“手都成那样了还抱她做什么!”沈天啟将沈乐乐交给保姆,也不管沈乐乐的哇哇大哭,皱着眉颇有几分嫌弃的样子。
沈清心满头黑线,见叶微澜跟何凤丽说说笑笑,已经进去了卧房,站起来正要说话,敲门声响了起来。
沈清心知道熊铁会给殷政爵打电话,敲门的不会是殷政爵,而且殷政爵也不会敲门,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匆忙回来的李教授。
沈清心冲李教授眨了眨眼暗示,李教授安抚的点了点头,在玄关扫视了一圈,硬着头皮穿上属于殷政爵的拖鞋。
“李教授回来了?”沈天啟叠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从烟盒里抖出两支烟,含了一支,另一支递给李教授。
“谢谢,我不抽,”李教授礼貌的摆了摆手,对卧室走出来的何凤丽喊:“嫂子。”
“你看你,都做我女婿了还叫嫂子。”何凤丽温和的笑道。
“一时改不过口。”李教授也很谦逊。
何凤丽已经出来坐到沙发和李教授交谈,叶微澜还站在卧室门边,目光停留在大床之上。
沈清心紧张的看过去,那张大床她收拾过,没什么破绽啊,于是笑着过去:“大嫂,你要是无聊,跟我一起去买菜好不好?”
叶微澜慢慢将视线挪过来,打量的目光将沈清心从头看到脚,就在沈清心脊背僵硬的时候,她殷红的唇温柔勾起。
“好啊,你带我去逛逛,我还没逛过菜市场呢,没做好的菜都不认识是什么。”
叶家掌上明珠,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沈清心浅浅的笑笑,走到门边的时候沈天啟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跟上去换鞋。
“哥哥?”沈清心疑惑。
“给你们做搬运工。”沈天啟看了眼沈清心受伤的手,换好锃亮的名贵皮鞋率先走出了门。
“走吧。”叶微澜换好高跟鞋,回头冲沈清心笑:“你哥哥可是连我逛商场都不陪的,现在竟然为了帮你提东西去菜市场。”
沈清心:“……”
其实沈清心也有些纳闷,哥哥不是恨着她吗?而且,她怎么听叶微澜的语气怪怪的呢?
本来是想要买菜做给殷政爵吃,现在却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沈清心在菜市场忙得像陀螺般转来转去,采购了不少的菜肉。
沈天啟两只手都提不过来了,叶微澜微笑着伸出手:“天啟,我帮你吧。”
“免了,”沈天啟瞥了她一眼,眸光不善:“你的手是用来杀人的,别弄脏了这些菜。”
沈天啟声音很低,可走在旁边的沈清心还是听到了,不由暗暗的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叶微澜只是笑,声音却很冷:“沈天啟,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我杀谁了?那晚我可没给你下药!”
沈天啟面色一变,抿着唇冷冷的瞥了叶微澜一眼,提着菜率先离开了菜市场,高大的身躯和逆天的颜值,引得尾随的目光无数。
沈清心听得莫名其妙的,“下药”两个字,让她觉得不寒而栗,因为她曾经就是受害者,要不是遇上殷政爵……
“清心,”叶微澜双手抄在羊毛大衣口袋里,对沈清心解释道:“你哥这人就是爱吃醋,那晚你也看到了,那位殷先生是我的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惜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分开,你哥哥知道后就跟我冷战到现在。”
叶微澜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见沈清心笑容依旧的没说话,又接着道:“说起来,要不是我和天啟酒后乱性,有了乐乐,现在已经是殷太太了,他苦等我那么多年,我还是伤害了他,他为了报复我也学我闪婚,真是愧对了他的妻子。”
沈清心:“……”
一路上,叶微澜跟沈清心说了很多话,全是她和青梅竹马之间的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听得沈清心牙齿都酸了。
要是在昨天之前,叶微澜说这些话她或许还会很郁闷很难过,但经过了前晚和昨晚两天的静思己过,她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了。
她已经想通了,不再介怀过去,只珍惜现在,一个对她好得深入骨髓的男人,她没道理去质疑他……
吃完晚饭送走何凤丽这群客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顾不得家里一片狼藉,沈清心直扑卧室四处瞧。
她有预感叶微澜一定发现了她的身份,不然不会给她说这些别有深意的话题,果然在大床下边发现了一条灰蓝色的真丝领带。
领带应该是在她匆忙将衣物放进衣柜的时候掉下来的,沈清心捡起领带,皱眉跪坐在地毯上面,给殷政爵打电话。
殷政爵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今天也很早就出了门,一夜未眠的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男人在那端低低的笑:“宝贝儿,想我了?”
沈清心现在没心思跟他调,情,急忙道:“殷先生,大嫂知道我就是殷太太了,你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
“嗯……”男人声调拉长,道:“我们不用采取措施,有了就生下来,多多益善。”
“……我跟你说正经的!”沈清心哭笑不得,又有些心虚,他不会是知道她偷偷买避孕药吃了吧?
可是她不能怀孕,第一个孩子的噩梦她还没有走出来,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第二个的到来。
况且,跟殷政爵这样琢磨不透的男人生孩子,她总觉得有些别扭,他们才不过认识三个月而已,还是等再熟一些……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我们不用做任何措施,顺其自然,明白吗?”
男人低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可是沈清心却突然觉得不对劲,男人的声音分明就在她的……
“殷先生!”沈清心一回头,就看到提着西装外套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正倚着门框拿着手机蹙着眉讲电话。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清心攥着那条领带爬起来就小跑着扑过去,抱住男人精壮有力的劲腰。
真是个小女人!男人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手指摩擦着女人的下巴,慢慢抬起来,一低头噙住女人娇嫩诱人的粉唇,长驱而入。
沈清心本来还挺着急的,但见男人如此气定神闲,也不由慢慢的放松下来,软绵绵的靠在男人怀里热情的回应。
当两人滚在大床上难分彼此的时候,沈清心才猛然想起,关切的问:“对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吧?饿了吗?先吃饭吧?”
“不吃,我现在只想吃你,”男人抚着女人纤细消瘦的腰线,薄唇在女人嫩红的唇边缠绵斯磨:“宝贝儿,再给我生个女儿。”
沈清心脸色倏然一白,又一红,他还真想要跟她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吗?还想要个女儿?
不过那个“再”字,还是让她有些心里酸酸的,子煊,是他跟别的女人生下的儿子……
“想什么?现在还有心思想事情,是老公不够努力吗?”男人恶意的用力,引得女人咬唇轻哼,横去的一眼千娇百媚。
“宝贝儿,跟我一起走,何氏集团明天就划到你的名下。”男人诱哄性的在她耳畔低声道。
沈清心虽然意乱情迷,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底线,倔强道:“不要,其他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行。”
她必须亲自报仇,为她的爸爸,为她的孩子,即使哥哥要恨,也是她,而不应该是殷政爵。
想到哥哥跟叶家扯上的关系,沈清心不由担心:“殷先生,我哥哥在叶家处境是不是也很艰难?大嫂喜欢的人是你,应该不会帮助哥哥……”
“沈清心,”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视上他已经不悦得沉的滴墨的黑眸,冷道:“你这么担心你的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哥哥只能有一个留在世上,你希望谁生谁死?”
沈清心:“……”
沈清心完全呆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也可以说,是她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叶家那么血腥复杂的一个地方,必须得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爬上最高的地方,沈天啟和殷政爵之间的厮杀在所难免。
沈清心忽然就红了眼眶,受伤的小手慢慢的抚上男人冷峻的容颜,望着男人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水光闪烁,却坚定认真。
“你们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我的丈夫,你们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要活着。”
女人说地情真意切,可男人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紧抿的薄唇慢慢勾起一次讽刺的笑,撤身坐起来,去拿床头柜的烟盒和打火机。
身体和心灵上双重的空虚,让沈清心有些神情恍惚,偏头看着男人倚着床头的高大身躯,游移到他被纱布缠绕的腰间。
沈清心咬唇,小心翼翼的抱住男人的手臂,低声问:“殷先生,为什么要生气?哥哥是世上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希望他死去,有错吗?”
沈清心的伤感溢于言表,她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而且她在这件事上,在他面前,没有去掩饰她的真实情绪。
殷政爵慢慢的吐纳了一口白烟,隔着袅袅云雾看着米色五件套里冒出来的小脑袋,黑色微卷的长头发跟瀑布似的散在上面。
他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灵动水眸,坚持不懈的盯着他的水眸,终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透着微微的沙哑。
“我答应你,留下沈天啟。”
沈清心闪烁在边沿的湿润终于落下来,将脑袋埋在男人肩头,闷声闷气道:“如果哥哥一定要你的命,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殷先生,你救过我好几条命,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救过你好几条命?”殷政爵冷笑:“那要是我没救你几条命呢?沈清心,你对我就只有感激之情而已,现在也是在以身相许的报恩。”
“不是!”沈清心愤愤握拳锤了男人的肩膀一下,却忘了自己手上有伤,把自己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殷政爵抿紧了薄唇,碾灭香烟拿过她的手,敛眉拆开她的纱布检查,冷冷训斥:“笨女人!”
沈清心:“……”
男人救过她是真,关心她是真,沈清心相信她的眼睛,相信她的内心,这个男人,对她是特别的,或许,这种特别就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所谓爱情。
她咬着唇看着男人给她重新包扎的认真模样,遂不及防的,扑过去在男人俊颜上亲了一口。
“因为我爱你,老公,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害怕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沈清心急不可耐的倾诉自己内心积压的言语,却被男人堵住喋喋不休的红唇,这一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狂热,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沈清心轻轻闭上泪凝于睫的双眸,没有受伤的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抚在男人健壮的宽阔后背上,缠绵入骨……
*
夜深宁静,沈清心躺在床上搂着怀里小小的殷子煊,开着台灯给殷子煊讲格林童话,刺猬人汉斯。
殷子煊听着一副不屑的表情,噘嘴道:“这个刺猬人真笨,要是我,我就扎死那个撒谎的国王,两个国家一起要,两个公主一起要!”
沈清心唇角抽了抽,耐着性子谆谆教诲道:“子煊,我们这是法治社会,不能动不动就杀人的知道吗?而且我们还是一夫一妻制,左拥右抱那叫渣男,知道渣男是什么吗?”
殷子煊想了想,猛点头道:“知道知道!子煊知道!就是荣叔叔那种!”
正在外面客厅里狼吞虎咽吃夜宵的荣沐辰听到,一口鲫鱼汤给喷了出来,咳嗽得不行。
殷政爵嫌恶的搁下筷子,起身走向浴室,吩咐道:“你洗碗。”
荣沐辰才止住咳嗽又喝了一口,再次喷了出来,哭笑不得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叫我来用宵夜,原来是为了让我洗碗,阿政啊,你太阴险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荣沐辰愤愤的再继续喝汤,看在难得能吃一顿阿政亲手做的饭菜份上,不过那堆碗筷也太多了吧?
就因为沈清心手受伤就什么都不用做,全都交给他?阿政这个护妻狂魔!太变态了!见异思迁,见色忘义……
这一晚,荣沐辰就留在了子煊的房间,而另一间卧房,一家三口挤在大床上,相拥而眠。
殷子煊已经睡着了,殷政爵毫不客气的将儿子从沈清心的怀里挪开,霸占性的搂着自己的小女人。
沈清心好气又好笑,窝在男人营造的铜墙铁壁之间,纤细的手指在男人肌肉结实的性感胸膛上画圈圈。
“女人,别点火。”男人抓住她乱撩的小手,惩罚性的在她指尖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痒。
沈清心脸红,转移话题道:“老公,你说大嫂早就知道我是殷太太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就你这智商,也只能哄哄子煊。”男人孤傲的瞥了她一眼,气得沈清心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整整齐齐的一排小牙印呈现在上面,沈清心是下了重口的,还振振有词:“这是提醒你家里有红旗不倒的符咒,彩旗飘飘全都退散。”
殷政爵唇角一抽,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各处,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也要给你留个记号,这里还不错。”
男人低头在女人脖颈上深深一吸,一个暧昧的红痕赫然出现,在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格外醒目,还是处在难以遮掩的位置。
沈清心觉得自己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欲哭无泪道:“我每天都被杨姐嘲笑,你还弄,她问我给你吃了什么,你这么,这么生猛……”